“郡……郡主……”
薑雋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郡主殿下,雖然有傳聞說,殿下會轉到學院來上學,可也僅僅是傳聞而已。這時突然碰見了,隻覺得膝蓋有些發軟,差點就跪了。
在南楚,皇室的地位極高。在正式場合,是要行跪禮的。
更重要的是,昭南是寧王的地盤。
寧王掌管著南方投資公司,這是一個超級巨無霸集團。這家公司,控製著皇室在南方諸行省和國外的資產,涉及無數行業。不知道多少人在寧王手底下混飯吃。
薑雋家裡是做進出口貿易的,也要仰**王旗下的船隊。
幾年前,他跟著家裡的長輩,在一些重要的宴會上,遠遠見過郡主幾次,當真是驚為天人,印象極為深刻。
這兩年,郡主殿下去了國外,前幾天有傳聞說她回國了,沒想到她悄悄地來了學校。
“郡主真的要來這裡上學了?那不就是我學姐?”
“要不要過去拜見?”
“她是在看我嗎?難道,她還記得我?”
薑雋越想,心裡越激動,很快,他就發現不對,心中一驚,“殿下眼睛怎麼紅了?她……不會吧?”
等等!
突然,一道閃電在他腦海中閃過,“殿下看的是他?”
薑雋猛地轉頭,看向身邊的陳耀東。隻見他也在看殿下,臉上帶著微笑,隻是怎麼看都有點客套。
果然,殿下在看他,他也在看殿下。
他們認識!
薑雋看看陳耀東,又看看郡主殿下,來回看了幾遍,有些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
他們之間,一定有故事。
這可是個驚天大八卦啊。
薑雋渾身寒毛炸開。
咳!
突然,一聲咳嗽聲在他耳邊響起。讓他一個激零,轉頭看去,見殿下身後不遠處,一個女人目光如刀,對他做出一個閉嘴的手勢。
一瞬間,薑雋隻覺得一盆冷水當頭澆下,透心涼。
他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表示絕不亂說,一邊慢慢後退,退進了食堂裡麵。
陳耀東沒有在意薑雋的舉動,能在這裡跟程茜茜重逢,他一點也不奇怪,來昭南沒幾天,都碰到幾個熟人了?
原本,他打算打聲招呼就走。現在見她眼圈通紅的樣子,心裡有點不忍。
唉,誰讓我這個人心軟呢。
陳耀東走了過去,一陣風吹來,銀杏枝葉晃動間,幾片金黃的落葉飄下,走近後,淡淡的馨香飄來,他看著程茜茜蒼白的臉,比往日多了幾分軟弱,顯得更加動人。
他被氣氛感染,心想,其實,她真的很漂亮。
“我以為……”程茜茜呼吸變得急促了一些,鼻翼翕動了幾下,突然用力咬住嘴唇。
陳耀東見她眼中有淚花閃現,麵對這種情況,他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過了一會,說了一句,“我沒事。”
程茜茜轉過身,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悄悄地吸了一口氣,說,“你沒事就好,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這就走了?
陳耀東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有點蒙。
不是吧?
情緒都這麼到位了,難道不應該是表白,相擁,再親上去,三連嗎?
這樣不上不下的,算怎麼回事?
難道是嫌我剛吃完飯還沒漱口?
陳耀東在原地站了一會,想到官琳琳,搖搖頭,小女生的心思,可真難懂。還是彆給自己找罪受了,找個知心大姐姐談場簡單一點的戀愛。
他轉身正要走,薑雋突然跑了過來,喊了一聲,“東哥。”圓臉上的笑容,怎麼看都有點猥|瑣。
陳耀東疑惑地看著他,“你沒事吧?”
薑雋說道,“東哥,以後你就是我哥,我就是你弟,有什麼事,儘管開口,我來給你辦。”
陳耀東知道,他肯定是誤會了他跟程茜茜的關係,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東哥,我懂,這種事肯定要保密,你放心,我嘴嚴著呢。”薑雋拍著胸口說道。
得,解釋了也是白搭。
陳耀東也不浪費口水,說道,“你走吧,我想一個人。”
“得咧,東哥,有事儘管叫我。”薑雋說完,立馬閃人。
陳耀東回了教室,拿出書本,開始複習功課。
南楚的課本,跟火雲國有著很大的差彆,除了數學的內容相似度比較高外,彆的科幾乎要從頭複習,太多不一樣的地方。
所以說,在學校裡,一點時間都不能浪費。
…………
茜茜郡主中午在學校出現的消息,像一陣風一樣,很快就刮遍了整座學校。中午才轟動一時的高繼世參賽的消息,頓時沒什麼人談了。
幾乎所有人都在談論著茜茜郡主。
陳耀東雖然專心在看書,但是班上的人都是談論,他也不可能真的充耳不聞。到了他這種境界,心分二用是一種本|能。
即使再專注,也會對外界保持一定的警戒。
他很不理解,不就是郡主嗎?至於在這裡談個半天?
就他所知,南楚的皇帝,生了兩個女兒四個兒子,往下一輩,人丁更興旺,這種級彆的郡主加起來有近十個。
“因為她是茜茜郡主啊,出身高貴,姿容無雙,才華絕世,又平易近人。又豈是彆的驕蠻狂橫的皇室成員可比的。”
坐在旁邊的一位男同學一臉向往地說道。
陳耀東心想,平易近人?他可沒看出程茜茜哪裡平易,哪裡近人了。
好不容易等到放學,他背上書包,直接離開了學校。
今天是周五,南楚的學校實行的是雙休製,周末兩天都不用上學。
明天也是武道大賽開幕日,到時候會進行抽簽,確認第一輪的對手和賽程,並且會進行十場比賽。
所以,他明天要到場。
還好,考慮到收視率的問題,除了周末之外,工作日的比賽,都是安排在晚上。不會影響他上學。
…………
陳耀東來到上次那家奶茶店,見王宿安已經坐在上次的位置上等著了。
奶茶店沒有其他顧客,兩名年輕的女服務員也都是離得遠遠的。
陳耀東坐到老王對麵,就見他手臂上原本半條龍給紋全了,說道,“你這氣質,變化可太大了。”
王宿安眼角抽動了一下,低聲說道,“這是老大要求的。說是混混就要有混混的樣子。”
陳耀東也隻能對他抱以同情了,安慰道,“至少,待在鐵衣幫,人身安全有保障。”
“是啊,在昭南,又有誰敢動鐵衣幫的人呢。”王宿安苦笑一聲,拿出一個文件袋,說道,“這是你要的資料。”
陳耀東也沒問他這資料是怎麼來的,拿出一個信封推了過去。
“不用——”王宿安哪裡敢要他的錢。
“收著。”
陳耀東說道,“你幫我的忙,總不能讓你掏錢。行了,我先走了。”
“這……”
王宿安見他起身走了,看著桌上的信封,心裡有些失落,大佬還是沒把他當自己人啊。
大佬讓他辦事,那是看得起他。給錢,那不就是把他當外人嗎?
…………
陳耀東回到家後,才拆開那份資料,真的是厚厚一疊。除了方家往上幾代人的資料,還有所有的表親的資料,而且非常詳細。連在哪裡工作,家住哪裡都查清楚了。
老王辦事果然靠譜。
他心中讚道,仔細看起了這些資料。
方書成的家世也不簡單,他爺爺之前是總督府的內務部長,他父親現在是財務副部長,可以說是官宦之家。
“看來,應該是這個黃家了。”
陳耀東很快就從這些資料裡,發現了疑似原主母親的家族。正是方書城的舅舅一家。
大約七八年前,黃氏一家,全部葬身於一場大火中,從黃老爺子,到黃氏三兄弟,再到下一代,總共二十三人,無一幸免。
隻有已經出嫁的一個女兒活了下來,就是原主的母親。
“太狠了。”
陳耀東當然知道這肯定不是意外,在資料上寫著,黃家跟高家一樣,本是第一流的世家,隻是近幾十年沒落了,聲望大不如前。
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黃老爺子同樣有著大宗師的實力,三個兒子中,有兩位是宗師。這種級彆的武者,能讓火給燒死?
很顯然,黃家是被人給滅門了。
什麼仇?什麼怨?
這樣看來,原主的母親,最終還是沒躲過去,被仇人給殺了。
原主的大伯和小叔,是為了避難,才舉家搬到火雲國。到頭來,還是死於非命。
這麼說,大伯母會敵視原主,也是有理由的。
要不是他穿越過來,黃陳兩家都得滅門,還真是慘啊。
那麼,造成黃陳兩家慘劇的罪魁禍首,會是誰呢?
陳耀東思索起來,有這種實力的,在昭南應該不會太多。至於是誰,缺少太多信息,不好推測。
將天河劍派也算進去,起碼有三家了。另兩外兩家是寧王還有蘇鐵衣。
至於還有哪些強大勢力,可以再打聽。
他打定主意,“以後,麵對這些大勢力,得小心提防才行。”
“而且,最好彆讓人知道我已經成真元境了,不然,對方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出手將我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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