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周五,對陳耀東來說,這是一個標誌性的日子,每周的這天,雲茗會回家一趟。之前,他會有一些擔憂。
現在,他了解了日記的真相後,就不再將雲茗視為威脅。當然,有些事該瞞著還是得瞞著。
中午,放學的鐘聲響起,老師宣布下課。
陳耀東正要跟翁鳴聰一起去食堂,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沒有保存過的號碼,還是接了起來。
“我叫孟泳,是天堂會所的老板。我有點事想問你,現在就在你學校門口,能不能出來見一麵?”
竟然是孟泳打來的,她找我能有什麼事?
陳耀東有點奇怪,除了殺吞拿那次外,兩人根本沒碰過麵,總不能這樣都能認出他來吧?
“我這就來。”他打算去見她一麵,看看是什麼事,畢竟是給他發過工資的人,有一點香火情在。
出了學校,就看見一輛黑色的汽車停在路邊。
他一出現,車門打開,孟泳從車上走了下來。
“你好。”陳耀東上前,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果然是一表人才。”孟泳打量著他,微笑道,“還沒吃飯吧,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陳耀東並不怕她對自己不利,單純是覺得奇怪,“我們之前好像沒見過吧?”
孟泳笑道,“我跟你小嬸是好朋友。”至於另外一重淵源,就沒必要提了。
陳耀東說,“飯就彆吃了,一會我還有事,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孟泳問,“你這兩天有見過你小嬸嗎?”
“她平常不跟我住一起,隻有周五晚上才會回來一趟。”
孟泳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說道,“今天就是周五了,晚上她要是回家了,你讓她給我打個電話。”
“好。”
陳耀東這才知道,她是在擔心雲茗的安危,才來找自己。
雲茗不會真出事了吧?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閃過,要是她真有什麼不測,那上次他不是白救了嗎?
“那我先走了。”孟泳上車離開。
陳耀東看著車子遠去,猶豫著是不是給雲茗打個電話。
雲茗是有電話的,號碼就保存在他的手機裡,隻是他一次都沒打過。
吱!
孟泳的車快要消失在道路儘頭的時候,突然被一輛車都逼停了,刹車聲隔著老遠都聽得清清楚楚。
陳耀東有些詫異,心想什麼人這麼不長眼,連孟泳都都攔,再怎麼不濟,她也是一名宗師。
就看見孟泳下車,說了幾句話,就動手了。
再然後,她就倒在地上,被幾個人抬上了車。
什麼?
好歹也是一個宗師,就這樣被人給收拾了?
就算傷還沒好,但這也太菜了吧。
陳耀東都驚了,隔得太遠,他看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不過,目前在扶風市,能輕鬆收拾孟泳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安全局的局長。
“終於找到你了。”
他心頭一振,就要追上去。
“宗師之間的事情,你也敢管?”突然,身後響起了一個聲音,把他嚇了一跳。
陳耀東轉頭一看,賀三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實際上,學校裡,能瞞過他的感知接近他的,也隻有此人了。
賀三摸了摸短短的胡子,笑眯眯地說道,“那個女的,是你的熟人?要不然,我幫你把她救回來。作為回報,你隻需要幫我做一件事。”
陳耀東一聽就覺得沒好事,果斷地拒絕,“不用了,我跟她不熟。”
他要追上去,又不是想救人,而是為了殺人。
賀三搖搖頭,歎息道,“唉,可憐啊,落到洛克手裡,她的下場恐怕比死還慘。”
陳耀東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問道,“你認識那個宗師?”
賀三奇道,“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那個女人?”
“我都說了,跟她不熟。”
“真看不出來,你小小年紀,居然這麼鐵石心腸。”賀三眼中透出一縷奇光,“真是好苗子啊,小兄弟,你不如改投我門下,我去求掌門將太上忘情劍傳給你,你這性情,一定能練成這門絕世劍法……”
陳耀東突然明白,為什麼一劍擎天會將天河劍派的人形容成劍瘋子了,果然腦回路相當不正常。
“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丟下一句,就追著那輛車去了。
“喂,那可是絕世劍法,考慮一下。”賀三朝著他嚷道。
陳耀東跑得更快了。
…………
“卑鄙。”
一輛車上,坐在後排的孟泳怒瞪著副駕駛座的那個中年人,牙齒都快要咬碎了,“堂堂宗師,居然暗中偷襲。”
剛才,她的車突然被逼停,幾個自稱安全局的人,要拘捕她。她哪裡會束手就擒,當即就動手了,剛擊倒兩個人,突然就中了一記偷襲,一身真元當場被打散了。
雖然她傷勢沒有完全恢複,但是此人能瞞過她的感知,一招就讓她喪失了戰鬥力。實力簡直是恐怖到了極點,絕不會比吞拿遜色。正麵交鋒,她也必敗無疑。
可正是這樣,她心中更加不恥,明明擁有絕強的實力,還要偷襲,簡直是無恥之尤。
中年人也不生氣,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孟小姐,這次抓你,第一,是那四十八名槍手之死,第二,是黑狼的死。我們已經找到足夠的證據,證明這些人都是你所殺。”
“由於你是超凡能力者,這個案子全權歸我們安全部來審判,這是相應的法律文書,你先過目。等到了臨時法|庭,我會親自對你進行審判,當然,你可以為自己辯護。”
孟泳已經冷靜了下來,冷冷地說道,“要殺就殺,彆在這裡假惺惺地裝模作樣,讓人作嘔。”
中年人將手裡的文書仔細收好,臉上的笑容逐漸斂去,緩緩說道,“所以,你們這些超凡者,就不應該出現在世界上。像你們這樣的人,絲毫不把人命當回事。黑狼幫一案,總共六十三條人命,說殺就殺了。在你們眼中,他們冒犯了你,就該死。”
孟泳冷笑道,“你好像忘記了,自己也屬於該死的一員。”
“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從來不殺人。”中年人認真地看著她,“你記住,殺你的人不是我,而是火雲國的法律。”
孟泳看著他那堅定的眼神,心頭微微有些發寒,在武道一途,最為可怕的,就是這種有著執著理想的人。
她徹底冷靜了下來,問,“你叫什麼名字?”
中年人說道,“你可以叫我洛克,忝為安全局的局長。”
孟泳說道,“你聽著,我要是死了,會有人為我報仇,不但你會死,你們整個局的人都會死。甚至,你上麵的人也會死。”
洛克絲毫不為所動,說道,“如果真是那樣,我也沒辦法,就像是天災,我無法預料,也無阻止,就不會去擔心。我隻做我現在做的事情,比如說,給你一個公正的審判。”
孟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會後悔的。”
洛克微微一笑,“孟小姐,有時間,還是好好想一想,怎麼為自己辯護。”
孟泳將眼睛閉上,不再說話。
她知道,自己這次多半是在劫難逃,隻是,這種死法,簡直比吞拿還要窩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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