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琳琳一路下了樓,第一次見到空蕩蕩的學校,有一種異樣的刺激。
紙條上所說的最後一棟教學樓,就是鋼琴社所在的那一座。
“應該是惡作劇吧。”
她小跑著過去,心裡這樣想著。
很快就到地方了,她見教學樓前果然一個人也沒有,心下有些氣惱,到底是什麼人,跟她開這種玩笑?
“還是回班上吧。”
她一回頭,見到身後站著一個紅衣少女,被嚇了一大跳。
剛才她根本就沒見到有人,這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還穿著這個樣子,手裡拿著把黑傘,怎麼看都怎麼詭異。
“是你!”
官琳琳先是有些害怕,很快,就認出這少女正是上次來找陳耀東的那個,雖然兩次穿的衣服不一樣,但是她清楚得記得這人的長相。
她一下子明白了過來,“紙條也是你讓人放到我桌上的?”
雲茗手裡的天機傘突然伸了出來,點在她的肩膀上。
“哎呀。”
官琳琳根本沒想到她會突然動手,被點得退了一步,生氣地說道,“你怎麼打人?”
雲茗卻是大奇,“你一點拳腳功夫都不會,這身修為是怎麼來的?”
她剛才出手是為了試探,天機傘點在官琳琳身上的時候,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反彈力量,即像是內息,又像是法力,極為古怪。
對方體內的力量,接近練氣七八重,或者靈動中期。整個扶風市,擁有這種層次修為的人都沒幾個。
更古怪的是,她似乎完全不會運用體內的力量。就好像是憑空得來的一樣。
官琳琳聽不懂她在說什麼,隻當她是在胡言亂語。聯想到昨天陳耀東提到她的時候,隻含糊地說是親戚,卻不願多提的樣子。再看她這身怪異的打扮,突然就明白了,這是一個重度的中二少女。
她越想越對,心裡的氣也消了,儘量用溫柔的語氣問道,“你跟陳耀東是什麼關係?”
“我是他的家長。”雲茗是監護人,說家長確實沒錯。
官琳琳自動腦補,應該是他姐姐了,又問道,“你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雲茗問,“你師傅是誰?”
“師傅?我沒有什麼師傅。”
“那你這身修為是怎麼回事?”
官琳琳雖然覺得這樣的對話有點小羞恥,但想到這是陳耀東的姐姐,還是陪著她在這裡一本正經地胡扯,問道,“你一直問我修為,是什麼意思?”
雲茗見她似乎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越發覺得這其中有蹊蹺,說道,“就是你體內的那股力量,你應該能感覺到它的存在。”
官琳琳大吃一驚,“你怎麼知道的?”
這件事,她誰都沒告訴,前幾天,她發了一場高燒,之後,就經常能感覺到體內好像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時不時發作一下,隻是沒有什麼不適,似乎沒有危害。她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家裡人。
雲茗問,“這股力量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
官琳琳遲疑了一下,還是告訴了她實情,“就在前幾天,我高燒過後,第二天就出現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雲茗說道,“它不會憑空出現的,你仔細回想一下,有沒有練過體操,或者做過冥想之類的事情。”
官琳琳正要搖頭,突然想起小時候的一件事,難道,跟那個有關?
她有些不確定,“我也不知道,那個,它會危害我的健康嗎?”
“當然不會,它就像你的手腳,是你身體的一部分,用心去體會,很快,你就能掌握它。”雲茗說道,“要是還不會,你可以拜我為師,我教你。”
“這個,我考慮一下。”官琳琳推辭道。
雲茗從袖子裡拿出一張名片,輕輕一丟,那張名片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托著,緩緩飛到她麵前。
官琳琳被這一手給震住了,下意識地接過名片。
“考慮好了,給我打電話。”雲茗說完,打開天機傘,整個人消失不見。
官琳琳看著這一幕,整個人是懵的。
好一會,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想到剛才將她當成了中二少女,她恨不得找條縫鑽進去。
幸好,剛才沒有太失禮。
最後,她低頭看向手裡的名片,隻覺得心臟跳得厲害,仿佛看到一扇嶄新的大門在麵前打開。
…………
雲茗說要收官琳琳為徒,是未雨綢繆,擔心陳耀東跟她結婚以後受欺負。
要是不在一起當然最好,耀東隻是個普通人,跟武者結婚,怎麼強勢得起來?以後怎麼在外麵找二房三房?
不過,反過來想,官琳琳天賦絕佳,以後生下來的孩子,資質肯定不會差,正好可以繼承陳家的玄鳥觀想圖。
是選數量呢,還是選質量?
真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雲茗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不知不覺,就到了家門口,她正要拿鑰匙開門,突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屋裡有人。
她退到街上,等了一會,門喀嚓一聲開了,兩個長相普通的男人走了出來,穿著維修工的衣服,手裡也提著工具箱。
雲茗卻沒有放鬆警惕,她從這兩人的身上,聞到了血腥味。
她沒有貿然動手,而是跟在這兩人的身後。
這兩個男人關上門後,走出老遠,才上了一輛車。他們根本沒發現,車頂上多了一個人。
其中一人撥通了電話,“老大,搜過了,沒什麼發現。學校那邊也找人問過,他的表現沒什麼異常……”
車頂上,雲茗一聽就知道他們在查耀東,心裡不解,“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查耀東?”
打完電話後,車裡的兩個人沒再說話。
大概半個小時後,車在市裡兜了幾圈,才開到了一座農場。
等車停下,車上的兩人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下了車,上前敲門,五長三短的節奏。
門開了,裡麵的人警惕地朝外麵看了幾眼,才讓他們進去。
屋內,不少人正在忙碌著,似乎在搜集指紋之類的。
窗前,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手裡拿著一副手銬,眼睛一直盯著窗外。這是一名火族混血,在火族中,相貌稱得上英俊。
“老大。”那兩人上前行禮,“需要我們跟著他嗎?”
“不用了。”中年男人說道,“我要親自去看他一眼。黑狼的死,有眉目沒有?”
另一人回答,“是一名宗師出的手,從死者身上的痕跡來看,所用的招式,不像是目前已知的幾位宗師。我們查過了,黑狼的死,應該是出自天堂會所的報複。這是天堂會所老板的資料。”
中年男人接過資料看了一會,問,“他們是怎麼結怨的?”
“跟義海的程東有關,程東在天堂會所殺了十幾名黑狼的手下。根據我們的調查,程東很可能是南楚的間諜。這很可能是南楚的策劃。”
中年男人感歎道,“南楚對扶風市,還真是賊心不死啊。這才多久,又安插了新的間諜過來。先是陳顯陽兄弟,現在又有一個程東。”
隱在一旁的雲茗聽到這個名字,心頭一震。
“老大,需要處理掉程東嗎?”
“現在不是時候。”中年男人再次看向窗外,“上次的綁架案,讓南楚找到借口,派了賀老鬼過來。這人出了名的護短,你們出手,就是送死。”
那名手下不忿地說道,“還不是巴讚膽大包天,惹出這樣的事情,還要我們給他擦屁|股,要不是他是首相的兒子……”
中年男人打斷了他的話,“閉嘴,這件事,不許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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