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輦之內。
李祀睜開雙眼,微微抬頭,仿佛看穿了玉輦,目光落在絕天地通之外,那道貫穿整個蒼穹的裂縫上。
李祀萬萬沒想到,差點將大唐世界毀滅的裂縫,竟然是‘主神’與第四天災的源頭交手時產生微不足道的餘波造成的?
接下來大戰的結果,李祀不用看也大致猜測出來。
‘主神’與第四天災的源頭之間,半斤八兩,兩者大概同歸於儘。
隻不過,第四天災的源頭應該占據了點上風,受的傷勢應該會輕一點,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管是‘主神’,還是第四天災的源頭,大戰之後,第一反應便是找個角落裡窩著,好好養傷。
但可惜的是。
‘主神’所選擇的世界,存在李祀這樣一個不講道理的皇帝,直接便將陳默這個穿越者揪出來,甚至連帶著‘主神’本體,也搭了進來。
“隻不過,強如‘主神’,在係統麵前,絲毫反抗能力都沒有,直接就被收錄了。”
“這其中固然有‘主神’受到重創,實力兆億分無一的原因,但係統能夠輕而易舉的將其收錄,如此看來,係統所處的層次,即便‘主神’全盛時期,也遠遠比不上。”
想到這,李祀眼底劃過一絲振奮。
‘主神’即便再怎麼重創,但祂的那點本質仍舊沒有變,這種條件下,係統仍舊能夠輕易收錄對方,表明係統的本質要遠遠高於主神殿。
“並且。”
“這次賺大了。”
李祀望著浮現在右手之上,一座光芒萬丈,恢弘浩大,無法用任何言語描述的瓊樓天宮。
‘主神’的本體。
主神殿。
如果不是‘主神’不顧一切,親自下場,與第四天災的源頭大戰,李祀即便擁有係統,也無法獲得這般不可思議的存在。
縱使李祀係統的本質要遠高於‘主神’,但主神殿若是永恒屹立於混沌太初之上,李祀連對方本體都找不到,又拿什麼去收錄?
“但這主神殿殘破的這麼厲害,還能發揮出作用嗎?”李祀打量著不斷在右手之上沉浮的主神殿,陷入沉思。
“係統。”
“調出主神殿的詳細信息。”
李祀心中一動。
【姓名:主神。】
【身份:主神殿之靈。】
【功能:抹殺功能(缺失),兌換列表(缺失),諸天穿梭(缺失),血統灌輸(缺失).......】
...
李祀望著主神殿一連串功能背後的‘缺失’二字,頓時有些頭疼。
事實上。
不管是虛空造物,還是血統灌輸,都是‘主神’的能力之一。
哪怕此刻缺失,等到‘主神’恢複過來,照樣能夠再次出現。
然而。
想要讓主神殿恢複......
李祀仔細的感應了番‘主神’所反饋的信息,得知主神殿若要恢複,最簡單的辦法,便是陷入沉睡,緩緩恢複。
隻是,這種辦法太過耗費時間。
基本是以千年來計算。
李祀如果有千年時間,估計能夠召喚出堪比‘主神’這種不可思議的存在了,還需要主神殿做什麼?
除了沉睡之外。
還有一個辦法能夠極大程度的加快‘主神’的恢複。
那便是灌入大量世界本源之力。
本源之力,乃諸天萬界、多元宇宙之中最為神奇的一種能力。
不管是‘主神’,還是第四天災源頭,又或者是其他不可名狀的存在,都以本源之力為最終目標。
隻不過。
想要讓如今‘主神’完全恢複的本源之力,估計將一萬個大唐世界抽空都遠遠不夠。
“所以說。”
“這個‘主神’是個廢物?完全沒有收錄的價值?”
李祀嘴角一抽。
不管是抹殺功能,還是兌換功能,甚至是諸天穿梭功能,對於李祀來說,都非常有用。
但李祀隻能看不能用啊!
這個‘主神’,重創到如此程度,甚至連與一個凡人融合的事情都乾出來了,隻為了能夠恢複一些元氣。
李祀輕歎一聲。
當然,李祀從主神殿中,發現周圍數十個世界的世界坐標。
這些世界坐標,是‘主神’降臨到這個世界時,隨意探查了眼,才記了下來,準備恢複了一些,前去收割用的。
“也算不是沒有一點收獲。”
李祀掃了眼數十個世界坐標,微微點頭。
有了這些世界坐標,李祀便能運用主神殿所記錄的方法,打開世界與世界之間的通道,然後入侵過去。
隻不過。
現在還不急。
在入侵其他世界之前,先將自家世界解決。
不然,等到入侵一半,自家後院著火,豈不是進退兩難?
大唐世界乃李祀的根基所在,萬萬不能有失!
...
...
徐州。
錢員外府邸。
李祀離開不久,原本充當暗哨們的東廠督衛,紛紛開始撤離。
等到東廠督衛消失後,錢府上下,驟然狠狠的鬆了口氣。
“爹爹。”
“陳默哥哥他......”
“陳默哥哥他死了!!!”
錢香香望著地上的一灘肉泥,淚眼迷離道。
“香香。”
“閉嘴。”
“你若不想我錢家陷入萬丈深淵,此刻起,就忘記陳默這個人。”
錢員外是一個胖乎乎的男子。
但此刻,錢員外臉上卻充斥著各種情緒。
有恐懼,有震驚,有害怕,有惶恐!
“啊?”
錢香香好像是第一次見到錢員外這般。
在錢香香印象中,自己的爹爹一直都是笑眯眯的樣子,哪怕見到縣令,也沒有變過。
但此刻......
錢香香滿臉不解。
“香香。”
錢員外深深的吸了口氣,望向錢香香,神色凝重至極。
“你可知道,剛才那群人,是什麼人?”錢員外說到這,聲音壓到極低,仿佛深怕被彆人聽去一般。
事實上,如果不是錢香香乃錢員外唯一的女兒,錢員外也不會跟錢香香說這些。
因為,背後議論某些事,一旦被發現,可是殺頭的罪名。
“是什麼人。”錢香香見到自己的爹這般,頓時老實起來。
“那些人雖然身穿常服,但我看到過他們腰間偶然露出的腰牌。”
“這塊腰牌,來自東廠。”
錢員外說到最後,幾乎是一字一頓。
“東廠?”
錢香香頓時一驚。
錢香香雖是女子,但東廠之名,還是聽說過的。
“東廠東廠......”
“難道......”
電光火石間,剛才發生的一切在錢香香腦海中閃過,最後一個可怕的念頭陡然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