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各樣的材料一點點的投入到了丹爐之內,這個丹爐並不是很大,但是嬴乘風準備的材料也不多,所以就連靈塔真人也未曾察覺到,在這個丹爐的內部其實是彆有洞天。嬴乘風站在丹爐之旁,全神貫注的鍛造靈器,而在房間內的其他人也不輕鬆,除了金濤冷眼相觀之外,其他人都在心中捏了一把冷汗。整整一個時辰之後,嬴乘風的雙目陡然一亮,他輕輕的一拍爐蓋,那蓋子頓時翻了起來,一雙閃爍著銀白色光芒的靴子頓時疾飛了出來。“哼。”金濤的嘴角微微翹起,發出了一絲不屑的冷笑。他雖然並不是靈師,但是卻多次見過靈師鍛造靈器,也算是有著幾分眼光。一見這靴子的模樣,就知道距離能夠引來天地異象的等階差之甚遠。抬起了頭,他冷冷地看了眼靈塔真人和武老。這兩位爵位強者雖然一臉的嚴肅,但是臉上卻並沒有什麼失望之色。金濤心中一動,再度隱忍了下來。嬴乘風伸手一翻,已經將銘靈針取了出來,他的雙目一凝,閃電般的出手,那針尖在銀靴上如同行雲流水般的劃動了起來。“咦……”金濤的臉色微變,目光第一次變得凝重了起來。在見到銀靴出現的那一刻,他眼中還是充滿了不屑的譏諷之色,可是,當嬴乘風銘刻靈紋圖案之時,那嘲諷之色頓時就消失的乾乾淨淨了。此時的嬴乘風突兀地給人一種極為古怪的感覺,特彆是當銘靈針碰觸到銀靴的那一刻,似乎連他們身周的空間都泛起了極為微妙的變化。那銘靈針在嬴乘風的手中仿佛是活了過來,那細巧的針尖猶如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子跳著最好看的舞蹈,在方寸之間翩翩起舞。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的被這一根細針所吸引,哪怕是三位強大的爵位強者也不曾例外。隱隱的,他們竟然都有著一種感覺,那就是嬴乘風的動作中蘊含著某種天道至理,這是一種純粹的感覺,讓他們有著想要永遠看下去的欲望和衝動。相比之下,反倒是文菁和大長老的感悟要差了許多,他們隻是覺得嬴乘風的動作有著一種天人合一的感覺,在他銘刻靈紋圖案之時,仿佛與整個天地都融為了一體。這是一種十分合拍默契的感覺,讓他們不忍心破壞。嬴乘風下針如風,雖然銀靴上的靈紋圖案極其複雜,但他僅僅用了一盞茶功夫,就已經全部銘刻完畢了。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嬴乘風伸手一抖,再度將銀靴送入了丹爐之內。隨後,他打開了空間袋,取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白色冰團,並且送入其中。武老的眼眸一亮,他自然認出,這就是嬴乘風從無邊幻境得到的迷惑之冰。雖然他不知道此物有何妙用,但卻知道那件靈甲之所以能夠成為天忌之物,正是因為此物的神效。如今嬴乘風再度動用此物,或許還會有奇跡發生。“轟……”一股異響從丹爐內爆起,嬴乘風連忙催動真氣,小心翼翼地應付著。就在嬴乘風停下銘刻的那一刻,金濤等三位爵位強者頓時清醒了過來。不過,他們臉上的表情卻是迥然不同。靈塔真人和武老的眼中都有著驚喜交加之色,哪怕是武老,也是第一次親眼觀看嬴乘風鍛造靈器,他從不知道,這小子的銘刻手法竟然是如此的誇張。在觀看一次之後,竟然連他都有所觸動。而金濤的臉色就變得精彩紛呈了,他的目光隱隱的有些灼熱,仿佛是發現了什麼曠世瑰寶一般,死盯著嬴乘風不肯離開了。靈塔真人心中一動,微笑著道:“金兄,你看乘風可有成功的機會?”金濤一怔,如夢初醒地道:“什麼?”靈塔真人哈哈笑道:“老夫在問,乘風可有成功的機會。”金濤認真地想了一想,重重的一點頭,道:“有。”他頓了一頓,又道:“不過,想要鍛造出天忌靈器何等困難,就算是失手也是正常的。”他收回了目光,正容道:“文護法說過,隻要他在十次中能夠成功一次,就足以證明了。嗬嗬,若是這一次他不小心失敗,還有九次機會的。”文菁訝然看去,怎麼也想不通這位騎士長大人為何會轉變得如此之快。唯有靈塔真人和武老才心知肚明。金濤在見到了嬴乘風銘刻靈紋的手法之後,竟然有所感悟,隻是這種感悟極其模糊,若隱若現。所以他迫切的希望嬴乘風再度銘刻靈紋,好讓那種感覺清晰起來。不僅僅是他如此,就連靈塔真人和武老亦是有著相同的感覺。可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們兩個人互望了一眼,都是心中駭然。嬴乘風這個小家夥,在黃金境之時,竟然就掌握了這麼一手讓爵位強者都想要觀摩的銘針手法,他究竟是從哪裡學到的啊。然而,他們都不知道,嬴乘風並沒有特意的去學習什麼銘針手法。自從他掌握了神通之法後,整個人都有了微妙的改變,對於天地靈力的運轉之理,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達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高度。這種改變,就連他本人都不知曉。而銘刻靈紋圖案,其實也就是一種與天地靈力產生共鳴的過程。在銘刻之時,嬴乘風自然而然的就將神通之法中的一些技巧運用其中。這是一種身體上的本能,就像是魚兒生下來就會遊泳,麋鹿生下來就會奔跑一樣,這種能力已經銘刻到了他的本能之中。可是,這種能力在爵位強者的眼中,卻又完全不同了。他們的眼力何其恐怖,能夠從嬴乘風的動作中看出一絲天地靈力共鳴的特征,從而也產生了某種共鳴的欲望。但可惜的是,他們並非神通靈師,自然也無法真正的看懂這些變化,僅僅是若有若無的感應到一絲不同尋常罷了。可就是這一絲的異常,就足以讓爵位強者為之瘋狂了。“轟……”丹爐內再度爆起了一道巨響,就像是有人敲打著千年古鐘,傳來了嗡鳴的回音。靈塔真人訝然看去,想不到這個小小丹爐,竟然也是有些不同的。嬴乘風雙目微眯,心中卻是頗為欣喜。超品丹爐就是超品,雖然丹爐器靈並沒有出來助陣,但是他在使用之時,其效果比器道宗內的第一鍛造爐要好過千百倍。特彆是迷惑之冰送入丹爐之後,這個超品丹爐僅僅是響了幾下之後就完全包容,並且配合著他的真氣,將這股能量一絲絲的逼入了銀靴之內。而前幾日在鍛造靈甲之時,器道宗排行第一的鍛造爐竟然因為無法承受迷惑之冰的能量,在最後崩裂破碎。幸好嬴乘風運氣不錯,在丹爐破滅之前,已經完成了鍛造,否則那數日就是白費功夫了。而此刻,嬴乘風根本就不用擔心這種事情。這個丹爐看上去羸弱不堪,但是內部自成空間,哪怕是如此強烈的寒氣衝擊,它也能夠輕而易舉的承受下來。丹爐的品質不同,其功能自然也是天差地遠了。僅僅是半個時辰之後,嬴乘風送入的迷惑之冰就已經全部被壓縮進銀靴之內了。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喜色,伸手輕揮,那丹爐蓋子再度打開。然而,就在爐蓋掀開的那一刻,一道光卻是突兀的出現了。這一道光從天而降,縱然是有著塔頂的阻攔,也絲毫無法影響這道光的進入。在這道光之內,充斥著強烈的土係和冰係的力量,其中冰係力量更是特彆突出,任何站在光芒周圍的人,都有著一種被凍徹骨髓的寒冷感覺。“天地異象。”金濤的臉色變幻莫測,他喃喃的,一字一字地說著。靈塔真人、武老、大長老,還有文菁的臉上,都露出了驚喜之色。哪怕是再樂觀的人,也從未想到過,嬴乘風所鍛造的第一件靈器,竟然就能夠引來天地異象。這是一件強大的,連天地都要嫉妒的天忌靈器。“成了。”武老長歎一口氣,臉上的神情在欣喜之餘卻帶著一絲淡淡的遺憾。能夠鍛造出天忌靈器自然是好事,但在他的心底處,其實更想要再看一看嬴乘風銘刻靈紋的那段過程。因為就連他也不知道,這是否嬴乘風興之所至,超常發揮的結果。若是那種銘刻手法從此成為絕響,他怕是要傷心欲絕了。靈塔真人露出了歡喜的笑意,他知道,起碼在今日,山河圖保住了,祖宗基業也保住了。“吼……”“站住……”“停下……”豁然,下方一連串的驚呼聲打斷了眾人的思緒,靈塔真人等麵麵相覷,心中詫異。這裡可是天昊城靈塔,內中有著三位爵位強者商議大事,可在此時竟然有人鬨事,真是不知死活。金濤似笑非笑的瞅了眼靈塔真人和大長老,大長老頓時麵紅過耳,他正待出去處理之時,卻見一道身影如飛般地衝了進去。“真人,靈塔前的紫金境騎士們突然開始攻擊,已經衝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