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過分美麗(1 / 1)

孟重光懷抱著徐行之,就像抱著他的整個世界。

然而,不待他有下一步的動作,他便聽到洞外隱隱有周北南焦急的聲音傳來:“行之!!徐行之!!你在哪兒?聽得見就回一聲!”

孟重光:“……”

徐行之耳朵微動,似有所感,悶悶低哼出幾個音節。

孟重光怎甘心這般停筷,將已經到了口邊的盤中餐拱手不要。他夾緊徐行之柔韌的腰身,朝洞內骨碌碌滾去。

然而這番顛簸,卻使得已經恢複了些神誌的徐行之驚醒過來:“嗯……”

孟重光還未發覺異常,一邊發出小貓撒嬌似的低哼聲,一邊伏在徐行之胸口,用靈活帶刺的溫軟舌尖去隔衣撥弄那道淺淺的小豁口。

到了這把年紀仍未嘗人事的徐行之哪受得住這個,三腳兩腳把孟重光直接從身上蹬了下去,連孟重光的臉都不敢看,打開一直戴在左手上的儲物戒指,取了一套自己的衣裳出來往後一丟,說話都有些打絆:“重光,衣裳。……咳,衣裳穿上。”

他想要起身,腿一屈,倒是先擠到了那高聳,難受得他汗馬上下來了,單肘撐著岩壁緩了好半天,把彙入他經脈翻湧挑弄的媚氣儘數驅出,也將洞裡那蛇族特有的媚人味道屏退到了洞·穴深處。

然而身體已有了反應,想輕易壓製哪是易事,徐行之強忍住下手紓解的衝動,顫聲道:“重光,你怎麼樣?這裡……”

不等他說完,一個溫熱的懷抱就從後頭撲了上來,從後麵將徐行之擁緊。

寬大又乾燥的氅衣拉開,從後頭把兩人都包攏了起來,一口小細牙從徐行之耳垂一點點摸索上去,攀援而上,最終咬上了頂尖的耳骨。

然而除了那件外袍,孟重光什麼都沒穿。

徐行之隻覺後腰處滾燙無比,臉都綠了:“重光,下去。”

“我不。”孟重光小聲說,“不。”

徐行之耐心勸哄:“聽話,下去,把衣裳穿上。”

孟重光似乎這回是鐵了心要跟徐行之對著乾了:“不穿。”

說完,他還挪了挪腰,把淡淡的媚香往徐行之耳朵裡呼去:“師兄難道不想要嗎?嗯?”

徐行之臉都紅了:“彆鬨!”

“……師兄居然想躲。”孟重光眼波流轉,笑嘻嘻地舔了一下那留下細細牙印的耳廓,修長指尖繞到徐行之正臉,指腹滑過他挺拔微翹的鼻頭,撫過人中,將他豐潤的上唇往下一壓,那柔軟的唇珠被短暫壓製後,又彈性十足地從他指尖下解放出來,“……師兄是怕我,還是怕疼?”

徐行之被那要命的一舔折騰得渾身都要燒起來了:“孟重光!你彆找事啊。褲子穿上,我給你疏導經脈……”

“我才不穿。”孟重光笑著親他的後頸,“師兄的褻褲我偷著穿過,太小了,勒得慌。”

徐行之:“……”

孟重光還想說點什麼,卻被徐行之反手抄住腰,兜至身前,一指點中了琵琶骨下方的穴位。

他頓時軟了腰,眼睛睜得老大。

他妖相既已收回,經脈也已經恢複正常,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是徐行之的對手。

徐行之舔舔唇畔,想到方才孟重光在此處摩挲撩撥過,舔過的地方便火燒火燎地燙起來:“小子你長能耐了是吧?”

孟重光一和徐行之麵對麵,囂張的氣焰登時沒了蹤影,委屈得眼角直往下垂,看起來頗像被搶了口中糧食的小奶狗。

“師兄……”

他漂亮的臉白生生的,看上去特彆可憐:“我難受……”

徐行之向來吃軟不吃硬,被孟重光一眼看過去,他就先心軟了幾分:“難受就好好說,瞎摸什麼?好好躺著,師兄給你把邪氣驅一驅。”

孟重光撇著嘴一臉不高興:“……要抱著。”

……算了,抱著就抱著吧,從小哄到大,也不差這一回。

徐行之蹲下身,摟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腦袋摁在自己肩膀上,替他細細調理著被蛇玉氣息衝得燥熱迷亂的經脈。

但他很快發現,孟重光掩藏在衣服下的皮膚有些不尋常的痕跡。

他不顧孟重光的扭動反抗,撩開他衣服一看,不禁大驚失色:“這是怎麼弄的?”

孟重光不必渡劫,因此天雷對他而言不存在洗毛伐髓的功效,而是實打實落在身上的傷口。

孟重光眼也不眨:“師兄受難,我怎能不陪在師兄身邊?”

“胡鬨!”徐行之勃然變色,斥責道,“關乎性命的大事豈容這般兒戲?!你這是跟誰學的?”

孟重光縮著脖子:“跟師兄學的。”

徐行之:“……”

孟重光眼也不眨道:“其實我也隻是受了些波及。師兄將我藏進這洞中,替我在外麵扛受天雷。師兄才是最辛苦的。”

徐行之:“……是嗎?”

他對墮入山林間後發生的事情一點印象都無,一覺醒來已是傷痕儘消。

他拍撫著小貓似的孟重光,對於叫他受到波及一事略有心疼:“疼不疼?”

“……漲。”

“……”

不等徐行之冷著一張臉把他推開,孟重光就摟緊了他的脖子,蹭癢癢似的在他頸際磨蹭。

“我不會。”孟重光可憐巴巴的,“師兄幫幫我。”

徐行之:“……孟重光,你多大年紀了,你告訴我你不會?”

孟重光特彆委屈:“師兄,你剛剛點了我的經穴,我沒力氣了。”

徐行之:“……”

孟重光的語氣越來越委屈,眼裡還隱隱有了霧氣:“而且我真的不會……以前早起時的確有過,可哪次也不像這回這樣難過……”

徐行之被他水汪汪的眼睛盯得發毛,想想是自己害他落到這步田地,隻好嘖了一聲,挽了挽袖子:“你老實點。再敢亂動,我下手可就沒輕重了。”

剛一摸上,徐行之的表情就不對了。

一方麵是他以前沒替彆人做過這個,著實彆扭,不過想想這孩子是從小自己帶大的,好像也就沒那麼抵觸了。

另一方麵,是他發現孟重光沒吹牛。

……自己的褻褲對他來說可能的確小了點兒。

徐行之本來想也就是一哆嗦的工夫,沒想到他堅持到手腕都酸了還沒弄出個所以然來。

他汗都下來了,孟重光卻單純地望著他,小聲問:“師兄,你是不是不會啊。”

徐行之:“……”媽的掐斷算了。

話音剛落,孟重光竟然把手往徐行之袍底下探去。

徐行之一巴掌拍開他的手:“……你乾什麼。”

“師兄不難受嗎?”孟重光的眼神清淩澄澈,“師兄幫我,我也可以幫師兄呀。”

“……你不是說不會嗎?”

孟重光誠懇道:“我這就跟著師兄學。”

徐行之:“……孟重光,你學功法要是能這麼用心就好了。”

孟重光眨巴著眼睛,一副聽不懂他說什麼的小模樣。

徐行之堅決拒絕了孟重光的好意,專心地伺候這小祖宗。又不知過去幾許時間,孟重光咬緊齒關,仰起修長的脖頸,含羞地悶哼一聲。

這一聲委實勾人得要命,像是被毛茸茸的貓爪子撓了一下耳垂,徐行之也沒能忍住,一直繃緊的身體猛地顫了兩顫。

事了之後,他黑著臉到一側的岩石後頭換衣裳去了。

有岩石格擋,孟重光隻能瞧到他半截修長光潔的小腿。

想到方才種種,他不甘心得要命,氣急地捶地。

待二人將衣衫整好,徐行之才攜孟重光出了洞。

一路上兩人均不怎麼講話。徐行之隻覺尷尬,而孟重光也低著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麼,大抵也是在害羞。

二人出洞不遠,便見周北南紅著一雙眼從一處密林裡鑽出來,跟在他身邊的是曲馳。他眼底也發著心力交瘁的淡青色,卻仍溫聲勸著周北南什麼。

迎頭碰上時,雙方都愣住了。

周北南愣怔約三秒,眼底猩紅更盛,將手中鋼煉長·槍朝曲馳懷裡一丟,大步趕上前來,抬手就照他臉上掄了一拳。

徐行之擋也沒擋,由著周北南把自己揍倒,騎到他身上飽以老拳。

周北南快瘋了,一拳拳往徐行之的腦袋、後背和肩膀上鑿:“我他媽打死你!徐行之你他媽混賬!!”

徐行之一邊疼得咧嘴一邊衝他樂:“哎,哎,好了好了。這不是還活著呢嗎。”

周北南咬牙切齒:“你說渡劫就渡劫你真有能耐啊你!啊?!你怎麼不被雷劈死啊?!”

曲馳用槍身橫勒住抓狂的周北南,把他往後拖去,周北南尤嫌不夠,拿腳踹徐行之後腰。

曲馳:“北南你彆氣了,北南!行之好好的,說明已是得了元嬰之體了,皆大歡喜,不好嗎?”

“好個屁!他一個元嬰叫我揍兩下怎麼了?啊?怎麼了?!”

徐行之揉著肩膀起身:“怎麼了這是?氣性這麼大?”

曲馳無奈又溫柔地低聲解釋:“他跟雪塵找了你好幾個時辰。雪塵身體熬不住,隻能先回賞風觀休息。他以為你沒熬過去,剛才還哭了一場。”

“哭你個頭!”周北南梗著脖子喊,“徐行之你他媽滾過來看我揍不死你。”

曲馳一邊勸著餘怒未消的周北南,一邊動用了傳令符。

徐行之平安無事的訊息很快傳了開來。

廣府君是第一個趕至徐行之身邊的,發現他秋毫無損,緊繃的麵部才略略鬆弛了下來:“無事了?”

徐行之在廣府君麵前仍是恭順:“是,師叔。”

廣府君難得對他寬和,伸手拍撫他的後背:“好,沒事兒就好。”

似乎是記起他後背有傷,廣府君的手僵了一僵。徐行之倒不介意,挺爽快地說:“師叔,沒事,已經好啦。”

廣府君輕咳一聲:“這次的杖刑權作教訓。以後你需得自律,不準再同那些人……”

話音未落,便有一陣淡淡的清香微風迎麵而至,撲掛在了徐行之手臂上:“師兄!”

淚眼汪汪、鬢發微亂的元如晝要比往日可人許多,光彩照人的麵目此時被道道交錯的淚痕掩蓋,實在叫人心疼。

徐行之禁不住軟了心腸,把元如晝一縷蓬亂地垂到眼前的鬢發夾回耳邊,故意歎道:“嘖,老天真是偏心元師妹啊,元師妹都哭成這樣了,還是小美人兒。”

元如晝一下被逗樂了:“徐師兄!你怎麼……你叫我擔心這麼久……”

“師兄錯了,大錯特錯。”徐行之笑著,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胳膊從元如晝懷中抽出,“回去你想要什麼秘籍丹藥,儘管找師兄要,師兄什麼都給。”

劫後餘生的喜悅讓元如晝的頭腦昏沉沉的。她伸臂攬住了徐行之的脖子,低聲道:“師兄,我什麼都不要,隻要你好好的。”

就在這一瞬間,徐行之突然覺得有些異樣。

他越過元如晝的肩膀望去,隻見徐平生立在不遠處,默默注視著元如晝纖弱的背影。

在發現徐行之的視線之後,徐平生轉過了身去,眸光裡閃爍著一些讓徐行之心驚的東西。

徐行之的心狠狠往下沉了一沉。

此時,廣府君沉聲喚:“如晝。”

元如晝回過神來,方覺失態,臉上爬上淺淺紅暈,立即放開手去。

眼見氣氛有些不對,曲馳主動出聲,溫言恭喜道:“這是風陵山第二名元嬰期修士了。廣府君,恭喜。”

不等廣府君應答,便聽幾人上空傳來一個含笑的聲音:“的確值得恭喜。”

徐行之抬頭,不覺訝異:“……師父?”

多年過去,清靜君仍是翩翩佳公子模樣,眼眸噙水,唇角淺勾,白衣加身時,周身氣質宛如九重清雪。他含笑朝徐行之伸出手來:“行之,過來。”

廣府君驚訝萬分:“師兄,您出關了?”

清靜君淺笑:“參悟時我發現天象有異,知道將有新的道友渡劫,便來看上一看。”

“您……”廣府君霍然醒悟,稍霽的神色立即變得難看不已,“您閉關整整三月,做好萬全之備,就是為了突破元嬰之體,進入化神期!何必為了他……”

“左右是坐不住,心有所係,再參悟也是白費功夫,又有何用。”清靜君大大方方道,“做神仙沒意思。行之,走,咱們吃酒去。”

徐行之向麵色鐵青的廣府君拜揖一記,隨即騰身而起,落在清靜君的佩劍“緣君”之上,視線同時不自覺往下落去——

孟重光滿眼留戀地仰頭望著他,而九枝燈獨身站在遠處,扶著一棵被天雷殃及、劈成兩半的樹木,靜靜地注視他,眸光中儘是化不開的溫柔與無措。

徐行之想到自己喪失意識前,他被按在地上痛苦掙紮的模樣,心間一軟,與清靜君耳語幾句,便縱身躍下,徑直來到九枝燈身前。

九枝燈本不指望徐行之能對他的目光有所回應,但當屬於徐行之的淺淡沉香氣當真來到他麵前時,他立時心慌起來,想要躲避他的目光。

當他被攬入那個充滿沉香氣的懷抱中時,他已經懵了,雙唇輕輕顫抖。

“小燈,師兄沒事兒了。”徐行之勾住他脖子,小聲在他耳邊說話,免得叫廣府君聽見,“彆難受。晚上師兄回山門給你帶好吃的。”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