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人家那邊不稀罕，但是這老虎蟹也可以賣一個好價格啊，彆說話了，專心開船，看看剩下兩網怎麼樣。”
周父在這邊拿著鐵鍬分揀著這一堆魚對著他說道。
周辰點點頭，喝了一口水，咀嚼著裡麵的枸杞，又把窗戶關的緊了一些，這會天氣冷了，窗戶不關緊的話，那風溜著邊進來吹在胳膊上還是挺冷的。
“這會也不知道幾點會出太陽？”
“快了，下一網拖出來就出太陽了。”
“給你也買個表吧？到時候看時間方便，家裡也沒有一個表。”周辰想起來了這回事。
“買表乾什麼？有時候錄音機裡麵就會播放時間，再說了，沒有表幾十年都過來了，又不是沒有表日子沒發過了，就知道瞎花錢，又買房子又租攤位的，你那邊出了那麼多錢，還是緩緩吧。”
周父鏟著地上的漁獲，喘了一口氣，隨後看著遠處藍色翻滾的海麵說道，“咱們漁民啊，就不能太享受，享受多的話，怎麼出來麵對大風大浪的？”
“話也不是這麼講的，爹，你去開船吧，我去分揀漁獲下網。”
“行，暖水瓶在哪啊？”
“就在左邊角落裡，你自己倒一杯水，那邊就是枸杞，你抓一把，還有紅糖，你想加的話加點。”
“嗯。”
周父和他接班。
周辰在這邊把漁獲簡單的分成一堆堆的，隨後就去抖擻那邊的漁網，漁網收上來以後帶了很多泥巴和海藻，魚要是見到這些玩意本能的會躲避，所以要把漁網給清洗乾淨。
拎著漁網，周辰憋足了力氣抖擻著漁網，三兩下就把他累得夠嗆，身上濺的都是泥點子，這會船在海上行駛，也不是穩穩當當的，浪高點低點的，周辰這邊就跟著晃悠著。
廢了二十多分鐘，周辰這邊才把漁網清洗乾淨，清洗乾淨以後，重新整理好，他站在左邊的角落裡，把漁網放下去，這裡有一個單獨的隔間，防止下網的時候漁網纏腳。
看著漁網分水板噗通一聲落水，拖網的功夫，周辰這邊則是去分揀漁獲了，也就是草草的分揀一遍，拖網兩個小時，他這邊也給這漁獲挑揀了一番。
大冬天的也凍手指頭，一想到接下來還有好多漁獲，周辰說道：“爹，還是到碼頭那邊請人吧。”
“隨你的便。”
周父罕見的沒有反駁他。
也許是覺得家裡這會寬裕了。
周辰聽到周父沒有反駁自己，心裡有些高興，隨便的分揀了一番，這一網還有不少的日本鰻鱺，這種也是好東西啊，烤著吃最好吃了。
刺鯧也蠻多的，還有曹白魚，這種魚都不怎麼值錢，背鰭帶刺，也可以曬製魚乾了，其中還有好多的蛤蟆魚，冬天啊，這種魚也多，不過都是做魚乾了，這種魚的魚肝比較肥美，好多人都愛這一口。
不過曹白魚都是用鹽醃成“鹹鰳魚”，配粥吃。
緊跟著剩下拖網也起來了。
這個拖網收獲也可以，老虎蟹三分之一吧，其餘的三分之二都是不值錢的巴浪魚之類的，曬成魚乾也不錯，周辰也懶得計較了，主要是老虎蟹值錢啊，在市場那邊賣出去已經夠賺了。
海裡什麼魚都有，你不能一網都是值錢的魚吧？
但可惜的是沒有什麼值錢的魚，倒是捉到了一條西星斑和鸚嘴魚，可惜都不大，這種魚算是比較少見，但是放在好運飯店依舊不夠格，農貿市場估計也沒人願意要，拿到國營飯店剛剛合適。
這種不上不下的魚正是國營飯店消費的。
周辰說道：“不值錢的雜魚曬成魚乾，略微值錢的賣到農貿市場，比較值錢的賣國營飯店，非常值錢珍惜的賣到好運大酒店。”
可以可以。
自己這路子也算是走出來了。
周父聽他在這裡念念叨叨的，搖搖頭，讓他趕緊再拖一網，拖一網就該去收延繩釣，然後就該回去了。
拖網的功夫，周父去熱飯了，這會有做飯的船艙也比較方便，很快飯菜就熱好了，他們這會夥食標準很高的，有肉有蛋有魚，蘇桃桃準備的飯菜都不會差，挑揀出來的一些小魷魚和海螺啥的雜魚雜蝦也直接白灼了澆上魚露端上去。
吃著青椒雞蛋，周父含糊不清地道：“人家做船員出海，都是瘦幾斤，我跟著你跑船這段日子，倒是胖了兩三斤！”
“嗬嗬，咱們乾的是賣力氣活，不吃飽不吃好怎麼能行？”
周辰嗬嗬一笑，拿起一個香螺用筷子弄出來，先吃了螺屁股，這個膏多，吃起來最香了。
吃完飯以後，他們就去收了延繩釣，這一次延繩釣收獲馬馬虎虎吧，鰻魚挺多的，蛤蟆魚也多，馬鮫魚也有一部分，可以賣一個好價，這個時候正是吃馬鮫魚的季節，比較肥美，價格也貴。
“臘月浪，鬼見愁啊！之前不覺得冷，現在都覺得冷了，年紀是真大了啊！”
周父哈了一口氣，看著外麵的風浪平靜地說道。
就在他們開船回去的時候，周辰發現有一艘船開的比他還要快，徑直朝著某個方向開了過去。
“這船開這麼快，不要命了？”
周辰一愣。
這邊的周父瞄了一眼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他說道：“應該是運輸鰻苗的吧？”
“鰻苗啊？”
周辰有些恍然了，這可是軟黃金啊，一個小鰻苗後世都能賣二三十一條了，這個年代也是很貴的。
為何？因為人類到後世也沒研究出來鰻魚是怎麼繁殖的……
那個船估計是收購鰻苗的吧？
這些鰻苗收購以後基本上都是賣到外麵了，比如說港區和灣灣那邊，或者是交由一些大老板，人家養一下再販賣到日本？
他不太清楚。
“這段時間咱們島上估計就會來人收鰻苗了，說起來，咱們這邊的鰻苗也該活躍起來了。”
周父越說越興奮，“這幾年鰻魚苗的價格很高的，咱們漁民出手價就在一尾八毛錢了，一碗3000尾，就是240塊錢，有好手，一晚上就能搞一碗呢！也有人用船捕，一晚上也能搞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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