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次是真的。”擦完臉，陳霜將毛巾塞給陳富貴，轉頭看著李青香，急切地說道，“我們已經一個多月不說話了，我問他話，什麼都不說，還跟我分開睡，像是在給那個女人守身如玉。”
李青香給了陳霜一下，沒打太重，就在她背上輕輕拍了一下。
“你就是個蠢貨，給那女人守身如玉？我看他是煩你，才不想理你。霜兒！上次回來你說牛再為跟白月光搞到一起，媽是怎麼跟你說的？”
陳霜糾正：“媽！她叫白玉潔，不叫白月光。”
李青香無語：“行行行！白玉潔！你好好想想，我是怎麼跟你說的？”
斂眉沉思，陳霜回憶：“你說做人做事要沉穩，不要一天到晚咋咋呼呼，見風就是雨。不管人家說什麼都不要輕易相信，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何況是耳聽？
要靠自己的判斷能力，許多人為了一點利益，什麼狗屁倒灶的事都乾的出來。要是不相信牛再為，跟他鬨，跟他生悶氣，吃虧的還是我。
孩子都生了鬨什麼？自己的男人不信要去信一個外人？不正好中了人家的圈套。”
“既然記得，為什麼不好好想想我跟你說的話？”李青香盯著陳霜的眼睛，語帶嘲諷，“為什麼要相信那些捕風捉影的話？
陳霜！你要記住，夫妻感情破裂，大部分都是從相互猜忌，缺少溝通，情緒瘋癲開始的。牛再為是軍人，有事業心，能扛事，是牛家老大，是你公公想要培養起來的接班人。
你沒事吃什麼飛醋？他一天天在外邊工作少不得跟男人女人打交道，少不得跟人點頭哈腰裝孫子，受些烏龜王八氣，回家還要被你胡亂猜忌，換做是你，還有開口說話的欲望嗎？”
陳富貴進來，坐在陳霜身邊：“你媽說得對，爸是男人，爸知道男人是怎麼想的。在外頭乾工作，有時候跟領導意見不合，難免被針對，被排擠，被嘲笑。
回到家自然希望媳婦能給點安慰，被溫暖籠罩，為什麼爸這麼多年都聽你媽的？就是她很有大局觀念，能照顧好家裡，照顧好你們，我在外邊工作也放心。”
陳霜不服氣：“既然他在外邊沒人，為什麼不解釋？”
“解釋等於掩飾。”李青香瞪著陳霜，“就你那狗脾氣，他解釋了你會聽？不得說他狡辯？
陳霜！你都這麼大人了，為啥總愛聽流言蜚語？能不能有點判斷力？這次又是誰告訴你的？你想辦法證實了嗎？”
“我......”陳霜啞口無言。
她沒去證實，就因為牛再為不理他，覺得他是在保護那個女人，心裡生氣，更覺得他心裡有鬼。
“你什麼你？要給人定罪，必須有證據，證詞和證人，你啥都沒有，就上下嘴皮子一碰，再為不生氣才怪。”李青香做了個比喻，“假如有人汙蔑你，說你在外邊有人了，牛再為不分青紅皂白質問你，你心裡什麼滋味？”
“我......”
陳霜啞口無言，她沒這麼想過。
“媽！你就這麼信任牛再為？覺得他真不會背叛我？”
“你是不是傻？你也不看看自己手裡的優勢。”李青香跟陳霜分析，“你長得好看，是他自己相中的，當初娶你，沒少跟他父母杠。
你有工作，還生了個兒子，他底下的弟弟們生的全都是女兒，牛家重男輕女，你公公婆婆這兩年也偏心到你們身上來了吧？
好好的家，他乾啥要破壞？再說了，他以後是要往上爬的人，家都顧不好，還能乾好工作？哪個單位的大領導是離過婚的？”
至少這個年代的領導基本上都是家庭完整，沒有離過婚的，要真連自己的家庭都照顧不好，屬於嚴重的道德缺點，不會考慮選擇上位。
陳富貴緊接著：“你是女的，在家裡要穩得住，不要聽風就是雨，鬨的再為對你不喜。有啥事好好說，有啥疑問也說出來，總憋在心裡不行，會出事的。”
牛正祥和洋洋從外頭回來，鑽進了陳德海的房間，兩人剛要開口說話，被他“噓”了一聲：“去看小人書，彆吭聲，舅舅在取經。”
從三姐開始哭，他就知道有情況，隻是他也瞧不上三姐欺負二姐，回來洗了個冷水澡，進屋躺著，不想摻和他們的談話。
爸媽勸三姐的話他都聽見了，覺得老媽好有智慧，不管三姐夫在外邊有沒有人，先安撫住三姐，讓她相信自己選的男人沒有犯錯，接下來就好調解了。
他好喜歡這樣的老媽，說實話，他們這個家，沒老媽都得散。
大姐自私自利，二姐良善溫吞，三姐自視甚高，四姐遠在京都，大哥入贅姚家，他還沒畢業分配，全靠老媽一個人苦苦支撐著。
老爸雖然有退休工資，全都聽老媽的安排，這點做的很好，老媽的眼光的確比他們誰都要長遠。以後他分配了工作，掙了錢，一定好好孝順老媽。
這輩子，她活的太不容易。
為了激勵他讀書，故意拿老爸的工作威脅他，又一天天操心著他的吃喝拉撒，不斷給他補充營養。
高考那年，牛奶雞蛋就沒斷過，他在宿舍跟人說起來，個個羨慕的不得了，都說他攤上個好媽媽。
他也這麼覺得，老媽比他宿舍同學所有人的媽都要好。
“我......”陳霜紅了眼眶，“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會哭。”
“遇事要冷靜，多想想，不能跟個炮仗似的一點就著。”李青香歎氣搖頭，“上次你回來說再為的事，我掰開了，揉碎了跟你講，你怎麼就沒明白？
不管誰跟你說什麼，都要好好判斷一下她說的對不對。判斷不了就去證實，沒辦法證實就先放下，給自己一個冷靜期。
什麼都沒搞清楚就去質問，誰聽了會開心？他是你男人，不是犯人，以後他的社會地位越爬越高，你要怎麼辦？把人拴在褲腰帶上？”
“可......這次是我一個很要好的姐妹告訴我的，不可能會錯。”陳霜梗著脖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