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了兩天,小春紅、柳芽兒、小喜等九個女仆在老牛叔的指點下用麻繩編織出一張大網,另外還以柳枝為框編出若乾小網兜,小網兜綁在長杆上,適合遠距離捕貓。

在一個下午,隋玉帶著小崽和小春紅回城,為了誘貓,她端走半盆鹵肉湯餅,鹵肉和麵條拌一起捏得稀碎,力保每根麵條都裹上肉沫。

如前兩天一樣,門一開,院子裡的野貓迅速藏了起來,牆頭還立著一隻貓,是貓官。它聞到肉香,又認出走進院子的人,“嗷”的一嗓子,它激動地跳下牆頭,邊跑邊喵喵叫。

“貓官哎,我來接你回家了。”隋玉摸摸貓頭,任由它蹭她一腿的毛。

小崽也伸手摸一把,一摸一手的毛,他撐著手鼓著腮幫子吹,貓毛亂飛。

貓官支起身子扒盆,隋玉直起身看一圈,她把盆放在靠近灶房的牆角,這邊有個死角,抓貓的時候更能防貓逃跑。

飯盆放下,藏在房梁上的貓露了頭,倒座房的門縫裡也擠出兩個貓頭。

“咪咪—”隋玉喚一聲。

有兩隻貓試探著跳下房梁,門縫的貓頭卻是縮了進去,不多一會兒,又擠出兩個不一樣的貓頭。

“走了,我們去摘花椒。”隋玉拉走小崽,打算徐徐漸進。

日頭西斜,土牆和房簷在地上投下大片陰影,花椒樹也被陰影蓋住,人站在下麵不會曬到太陽,隋玉就解開頭上罩的麵巾,沒有布捂著,這下涼快多了。

小春紅已經開始摘了,小崽也湊過去要幫忙,隋玉擔心花椒樹上的刺會劃破他的細皮嫩肉,就哄他去看貓貓吃食。

“腳步放輕點,遠遠看著,不要靠近它們。”隋玉交代。

“好。”小崽去了。

“小主子就是在這座房子裡出生的吧?”小春紅問。

“是啊,這邊清淨,更適合我坐月子。”隋玉扔顆花椒進嘴裡,牙齒咬破,又麻又衝的味道直衝大腦,舌頭霎時失去了知覺。

另一邊,小崽躡手躡腳走去前院,他趴在牆邊探出頭,早就聽到動靜的貓跑遠了,它們警惕地望著他。

“喵——”他夾著嗓子學貓叫。

貓官吃飽了,它抽空回“喵”一聲,老神在在地蹲坐在地,仔仔細細舔舐爪子。

小崽貼著牆根過來,還沒走幾步,一大群貓放棄吃食,跑到院子裡盯著他。

“你們吃啊。”小崽蹲下來,他摳著土說:“你們快吃,很好吃的。”

貓群集體舔嘴舔爪子,小崽津津有味地看著,有兩隻橘色大貓看他不動了,它倆朝飯盆看一眼,警惕地豎起耳朵又回去吃飯。

小崽發現被他盯著的貓不敢靠近飯盆,他把目光放到貓官身上,嘀嘀咕咕問:“貓官,哪個是你媳婦?”

貓官舔乾淨爪子,它起身往後院走,小崽立馬跟上。

“娘,我過去了,貓貓不敢吃飯。”他跑過去說。

隋玉剛緩過那陣麻勁,她嘶著氣說:

“你多去看幾次,它們習慣了就不怕你了。”

小崽注意到她的嘴,嘴饞地問:“娘,你吃什麼了?”

“沒吃什麼。”

小崽不信,他踱著步沿著花椒樹繞兩圈,什麼也沒發現,他眼珠子一轉,說:“我餓了。”

隋玉看他一眼,沒搭腔。

“娘,我餓了。”他又說一遍。

小春紅忍笑,說:“餓了去吃貓食。”

隋玉掐顆小花椒遞過去,說:“我剛剛吃了這個,你也來一顆?”

小崽嗅嗅,味道不太對勁。

“聞著不好聞,咬破是甜的。”隋玉補一句。

小崽相信了,他接過花椒嚼一口,下一瞬吐了出來,低著頭呸呸吐唾沫。

“不準哭,你自己討的。”隋玉叮囑一句,她繼續摘花椒。

“不甜,燙舌頭,我舌頭疼。”他還沒吃過花椒,不知道辣和麻怎麼形容。

“過一會兒就好了。”隋玉笑他,“看你還嘴不嘴饞。”

一顆花椒放倒一個孩子,沒他搗亂,日近黃昏的時候,隋玉和小春紅摘了半棵樹的花椒。

這次離開的時候,院子裡趴著七八個大貓,這幾個膽子大點,見小春紅端走飯盆,它們喵幾聲。

一出大門,小崽就忘了燙舌頭的事,他精神抖擻地抱著貓坐在駱駝背上吹風,迎著風大吃一口,扭過頭又吐出來,這個無聊的動作他玩了一路。

*

次日傍晚,隋玉和小春紅又要進城摘花椒,她問小崽還要不要去,他猶豫了又猶豫,選擇在家撿雞蛋。

又送來半盆飯,這次是黍米飯拌蛋羹,飯涼了,蛋腥味很重,人嫌棄,貓卻很喜歡,一進門,聞到味的貓都出來了。

飯盆放在老位置,隋玉還沒走,一隻大橘貓就衝過來了,她試著摸它一下,它一心惦記吃,對此毫無反應。

隋玉笑笑。

又用小半天摘完剩下的花椒,走的時候,院子裡的貓多了五隻,小春紅去拿飯盆時,還有兩隻貓起身相送。

“主子,我們什麼時候來抓貓?”小春紅有些雀躍。

“再過兩天,明天我倆再來一趟,把大網拿來罩在簷下。”隋玉說。

大網用棍子支起來形成個外牆,隻留一個通道供貓進出,飯盆留下,隋玉跟小春紅去後院拔草。

這次帶來的貓飯沒有吃完,一部分野貓生性警惕,寧肯餓著也不願意走進人布置的陷阱。

接下來的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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