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家辦公不用通勤,施謹有大把的時間去吸收更新更前沿的信息,她沒特地計算過,反而是彭甬聰比她更清楚她早早晚晚的時間分配。她“嗯”了一聲。

彭甬聰又問:“我上次問你的話,你有沒有再考慮過?”

施謹在視頻裡垂著眼,顯然是在同步操作手機做彆的事,“哪句?和你結婚?還是relocate去北美?”

彭甬聰說:“這兩句。”

施謹微微笑了,“等這波疫情先過去,我們再商量。”

她的平靜就像一堵牆,彭甬聰任何進一步的渴望和需求都無法輕易穿透。他有時候想直接問她,她愛他嗎?但這話每每到嘴邊,彭甬聰就會感到自己輸得一塌糊塗。

以前的彭甬聰以為,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喜歡,可以從單純地被吸引開始,不必複雜,而他對施謹的喜歡,也是一樣,但要從喜歡變成愛,對彭甬聰而言,另一半所能提供的價值和助力至為重要。

可現實的門檻卻低到荒唐可笑。

從喜歡變成愛,實際上隻需彭甬聰開始反複思考,施謹到底愛不愛他。

第121章左右,進退

和施謹互道晚安後,彭甬聰沒去睡覺。他一邊繼續和北美的當地團隊開會,一邊打開itter,確認施謹的賬號沒有繼續進入任何一個space。做這事時,彭甬聰知道自己有多可笑,這種愚蠢弱智的監視手段並不能杜絕施謹在各種專業panel上被其他優質男人吸引的可能性。封控生活阻斷物理接觸,施謹能和彭甬聰線上做愛,自然也能和彆人線上做愛。合同裡有關實質性性行為的釋義並不包括任何遠距離的線上或虛擬空間內的性接觸,假使施謹真的這麼做了,彭甬聰連被提前告知的權利都沒有。這份合同暴露出的新一輪缺陷如同釘子一般紮在彭甬聰心底,他想提出修改,但一想到施謹同意修改的前提必定是再次提高乙方的違約賠償數額,彭甬聰就不得不容忍這根釘子往心底越紮越深。

開完會差不多夜裡兩點,龐箐難得主動發來問候,說看了關於上海疫情的新聞,來問問彭甬聰最近怎麼樣。彭甬聰於是打電話給他媽。

龐箐今年過年還是沒回國,整個春節期間連電話都不接。彭甬聰問他媽失聯這麼久是不是瞞著大家再婚了。龐箐反問:“我是有多想不通,才會再找個男人結婚?”

問完彭甬聰的近況,龐箐提了一嘴施謹,彭甬聰回答一切都好。龐箐問:“你們的合同還在生效中?”

彭甬聰說是。所幸龐箐對這份合同的細則並不感興趣,彭甬聰不必讓他媽看見他的自負和狼狽。想到龐箐曾經逼著彭韜簽的那一堆合同,彭甬聰忍不住向他媽谘詢:“你當年是怎麼說服我爸和你簽不利於他的婚前協議,還心甘情願地和你結婚的?”

龐箐不答,“你想和vivian結婚?”

彭甬聰說是。

龐箐問:“她連我喜不喜歡她都不care,你覺得她是有多想不通,才會答應和你結婚?”

彭甬聰有時候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他媽的親生兒子。

龐箐繼續落井下石:“你是有多自信,才會認為簽了合同的戀愛關係能走得長久?你沒見我和你爸是怎麼散夥的?”

彭甬聰和他媽無話可說。龐箐是龐箐,彭甬聰是彭甬聰,他媽憑什麼就認為他會走她的老路。

然而龐箐的幾句話有如繞腦魔音,彭甬聰直到洗完澡上床都甩不掉。他想象了一番和施謹商量直接作廢合同的可能性,得出一個他不願意卻不得不承認的結論:除非她也愛他,否則她沒有理由放棄對她如此有利的東西。

睡覺前,彭甬聰沒忍住,檢查施謹itter賬號的最新關注列表。對比他上次查看,這次多了一個,“weishi_wsl”,彭甬聰點進賬號主頁,從簡介到推文全是英文內容,專業一欄顯示為教育和心理。他草草瀏覽,看到這人受母校某活動邀約錄製發布的短視頻,該校校名矚目,彭甬聰的目光短暫停留,然後關掉頁麵。他認為施謹隻是不小心手滑關注了一個毫不相乾領域的賬號。

躺在床上,施謹給李微實發小蔥的照片。在花盆裡養蔥的辦法是李微實教施謹的,這段時間她給基地食堂養了一批蔥,試圖幫忙解決物資食材缺輔料的難題。施謹有樣學樣,在李微實的遠程指導下養了四顆小蔥,還和李微實每天比誰的蔥養得更好。

今晚過了好久,李微實才回複施謹,說才看手機,又問施謹睡了沒有。施謹打電話給她。

李微實說:“我前麵在和教練組開會。”

union電競俱樂部已於今年3月1日正式更名為lo電競俱樂部,從今年的全球賽開始,戰隊能取得多高的成績和榮耀,就能為零諾集團在年輕受眾群內帶來多大的曝光效應。為此,鄧標平對賽訓工作提出了前所未有的高要求和高目標。過去十個月,吳仲樂作為零諾體育的一把手已經給出了所有能給的支持和資源,俱樂部賽訓和運營兩大部門如今兵強馬壯,團隊之間需要磨合的也總算度過了磨合期,現在正是該出成績的關鍵時候,但偏偏就撞上了上海疫情,連本來要在4月1日搬去新基地的計劃也無限期延後。

打比賽,選手的心態是第一位的。一群十幾歲的半大孩子被關在基地裡,過去習以為常的作息如今為了配合防疫工作而被全部打亂,每天上網都被鋪天蓋地的負麵信息所籠罩,李微實的工作任務變得前所未有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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