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我想要的(1 / 1)

下定決心之後,我轉身對特警戰士說:“兄弟,給我一點時間,我去說服他,如果有意外,你根據指揮部的指示采取行動。”事情很明白,我是沒有權利來讓跟我一起來的特警戰士開槍,開不開那都是他和指揮部的事情。我隻是自己要求,並且在李市長的同意下進行協助解救人質,如果我要是有意外,沒人會為我擔責任。特警戰士點了點頭,隨後我戴上帽子和墨鏡,確保趙小曼基本認不出來我。小心翼翼的來到教室的前門,舉起手來走了進去。“誰,誰,你是乾啥的,誰讓你進來的。”歹徒很是凶殘的看著我說。一邊說,她一邊用刀抵住了趙小曼的脖子。趙小曼白白的脖頸上流下了一絲血跡。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絕望,一絲哀歎。“兄弟,你不要緊張,我不是公安人員,也不是政府的人,我就是一個外人,想跟你聊聊,你這倒是是因為什麼事情!”我很是和氣的說道。“少廢話,你彆過來,抓緊讓路一鳴這個王八蛋過來,我要跟他同歸於儘!”聽到同歸於儘這四個字,我明白了為什麼路一鳴一直沒有來到現場,敢情這是一個怕死的人,連自己的未婚妻都不管了。男人大約三十五六歲,看來是這個路一鳴絕對乾了所麵對不起他的事情。對於這個路一鳴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更是一無所知。我現在能做的其實不僅僅是要救下趙小曼,還有那三個學生,其實還有這個可憐的男人。能從他的表情中看到他的痛苦,本質上,他應該是一個好人,他絕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如果我不能勸服他,就有可能被擊斃,他跟我的年齡相仿,應該是上有老,下有小,如果被擊斃,對他的家庭來說,意味著什麼?大家可想而知。“你彆過來,你要是再過來,我就點燃這汽油。大家一起死!”聽到這,我暗笑了一聲,然後說:“你本是要跟路一鳴同歸於儘的,跟我們同歸於儘有什麼好處,這也不是你的目的啊!”我這句話一出,男人有點愕然說不出話來。“你彆管我,就算不能跟路一鳴同歸於儘,我也要跟他的女人同歸於儘。”男人再次用刀子抵住了趙小曼的脖子,血再次流了出來。“你真的想跟我一起死嗎?我告訴你,我趙小曼並不怕死,隻是我沒想到是這樣無辜的死去。”趙小曼用一種淩厲的聲音說道。男人聽到小曼的話,他哈哈大笑了起來。“你想死,沒那麼容易,我老婆出了工傷,路一鳴見死不救,不出一分錢,導致她自殺,這個責任誰來負,必須讓路一鳴和你一起承擔,孩子還要媽媽,老人需要,路一鳴就是一個冷血的魔鬼!” 聽到這,我明白了事情的所以然,看來這個路一鳴是一個企業老板,而男人的老婆是他的員工。“兄弟,你說的好,孩子需要媽媽,老人需要女兒換句話說,孩子不需要爸爸嗎?老人不需要兒子嗎?你不能做傻事。”“我不是做傻事,我是要替我妻子報仇。”如果我們看電視連戲劇,經常會看到壞人要挾一個好人乾一件壞事,或者違背他意願的事情,經常是把好人的老人或者孩子給抓來,這樣就能讓好人按照他們的意願乾事。在我們每個人心中,孩子都是第一位的,我們奮鬥一生都是為了孩子。此時此刻,如果男人的孩子能夠出現在現場,估計能夠將男人的情緒穩定一半。可是時間已經不允許我們將男人的孩子找來。從心裡學角度來說,拿孩子說事,那也是非常管用的!“你真他媽的不是個負責的男人,就算你老婆死了又能怎麼樣?你現在活著的目的並不是去給你老婆報仇,而是要養育你們的孩子,養育四位老人!”我惡狠狠的瞪著眼睛說道。顯然,男人被我這麼一說,愣了一下。“你給我少廢話,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路一鳴的女人!”此時此刻,我的心在顫抖,我害怕,害怕李市長下令殺擊斃這個男人。我餘光掃去,也看到狙擊手已經對準了這裡。如果是那樣的結果,真的不是我想要的。我曾經當過三年的公安局長,曾經處理過很多類似的案件,可以說是有一些經驗的。但任何事情都沒有百分之百,哪怕是談判專家來也隻能是儘力去穩定劫匪情緒。“兄弟,你彆激動,你難道認為我說的沒有道理嗎?你如果殺死了這個女人,你也會被判處死刑,到時候你的孩子怎麼辦,難道你想讓他們流落街頭,你想讓他們當乞丐兒童,難道你想讓他們無法接受教育,成為社會最底層的一員?”我聲色俱厲,也可以說是句句實情,沒有虛話。“你難道想讓老人生病,沒人帶著去看病,難道你想讓老人無人料理?難道你想老人去世,無人披麻戴孝?你他媽的是個男人,你的責任太大,重如泰山,你要是他媽的死了,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惡人,最大的惡人,路一鳴不是個東西,你更不是東西,我看不起你!”我再次帶著強烈的個人感清色彩說著。聽到我的話,男人似乎有所感觸,他望著遠方,細細思量,隨後一滴淚從眼角流了出來。其實,我明白,這一切也不是他想要的。隨後,他放下了刀,然後蹲在了地上。趙小曼趁機挪到了一邊,臉上顯出一絲輕鬆。而我看到這,也鬆了一口氣。其實,這一切本都跟我無關,我真的不該來管這閒事。當我看到冰心,對,此時我並不想說她是趙小曼,臉上一絲輕鬆的時候我也感到寬慰。也許此時的我,真的把冰心當成我的一個精神支柱,一個靈魂寄托,我不想她出事。我慢慢地走了過去,我必須徹底的解除男人的威脅,至少要將男人控製住,讓人質徹底脫離男人的控製。也就在我走到離男人也就兩三米的距離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男人突然大喊一聲:“不,我不能就這樣讓我老婆死了!”隨後,他再次拿起地上的刀子,衝著趙小曼就是一刀刺了過來。這一刻,我明白,李市長絕對會下令開槍了!我的心止不住的跳動,如果這樣的話,男人得死,估計趙小曼也會受重傷。我飛速的從兜裡掏出自己的手機,然後快速的扔了出去,正好打在了男人的腦門上。也就在這時,槍響了!我再次猛地朝著趙小曼身上一撲,撲到了她的身上,隨後用手臂擋住了男人的刀。刀刺進了我的胳膊。同時,子彈射進了男人的腿部。血從我的胳膊上流了出來。可以說,如果我不拿手機砸了男人的腦門。男人的身體就不會歪斜,男人的頭部或者身體絕對會中槍,而就是由於這一擊,男人失去重心,身體偏移,打在了他的大腿部。也是因為身體偏移,當男人的刀子落下來的時候,我的胳膊受傷,而不是背部。是的,此時此刻,我是趴在了趙小曼的身上,以前隻有側身路過聞到她身上的香味,而現在,我跟她幾乎沒有距離的接觸,那種香味撲鼻而來。毫無疑問,那味道是迷人的,尤其是她高高隆起的身體,緊緊地被我亞在身下,一陣酥軟,我似乎能夠感受到那裡的熱量。當然此時此刻,我是無暇顧及這些,我顧忌的是男人有沒有死,趙小曼有沒有受傷!瞬時間,一群武警戰士衝了出來,他們立馬製服了男人,然後兩個公安乾警將我服了起來。“辛苦啦,你是我們的英雄,應該給你獎勵。”李市長隨後也趕了過來。“李市長,這點事情不算什麼。”“先彆說了,先去醫院,你的胳膊受傷了。”幾個醫護人員已經等候在那裡,他們攙扶著我去了醫院。我回頭看了一眼趙小曼,我能夠看到她也在看著我,眼神中充滿著一份柔情,一份感激。當然這份柔情不是給陌小北,也不是給舍舍,而是給目前的我,一個戴著墨鏡,他沒有認出的人。其實我也在想,我應該讓她知道我是誰,這樣的話,她也許能夠消除對我的誤會,不再認為我是一個流氓。可是,我細細一想,這個想法很可笑,我是一個流浪的人,下周就要離開濱、周海的人,趙小曼隻是我人生一個過客而已,我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呢。我應該讓自己的心胸更灑脫,更隨意。當然,灑脫不是放棄,而是放下,放下不切實際的幻想,放下無法更改的過去,行雲流水,任其所之,行走人間。灑脫是人生的一種境界。灑脫不是無所事事、不思進取,也不是看破紅塵、心灰意冷,更不是聲色犬馬、紙醉金迷。灑脫是一種世事洞明的豁達,一種淡泊名利的超脫,一種有所為有所不為的風度。趙小曼傷的並不是很嚴重,大約十來分鐘之後,路一鳴風風火火的趕來。“小曼,你沒事吧,我手機沒電了,一聽到這件事情,我就來了。”一旁的公安局長鄭書深聽到這,鄙夷的哼了一聲。趙小曼披著一件衣服,她幾乎沒有聽路一鳴的講話,而是用一種留戀的眼神望著我離開的背影。此時此刻,很顯然我成為了她心中的一個英雄,不能說高大,隻能說是一份沉顛顛的感激。“一鳴,我認為我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我們之間的事情,這一段時間我不想見你。”趙小曼很是冷漠的望著路一鳴說道。路一鳴聽到這,哭喪著臉說道:“小曼啊,這件事情真的不能怪我啊,他老婆是自殺,又不是我殺的,你說我冤枉不冤枉啊!”“可是你的同情心哪裡去了,你的愛心哪裡去了?你作為一個企業領導的責任哪裡去了?如果沒有你的冷血,她的老婆會自殺嗎?如果沒有你的冷血,會發生今天的劫持事件嗎?一切的罪魁禍首當然應該是你?”路一鳴聽到這,有點生氣,但是看了看周圍的人都在鄙夷的看著他,他努力的克製了自己,沒有發作。“小曼,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家再說,回家再說。”趙小曼不再說話,微風吹散了她的秀發,她凝視著遠方,若有所思。也許她?發現了一些端倪。雖然我戴著帽子和墨鏡,沒有露出正臉,估計她能夠發現一些異樣,可是這已經不重要了。下雨了,烏雲來了,天空灰暗起來,樹上沒有了鳥兒歡快的叫聲,隻有雷聲在咆哮。我從醫院走出來,回想從離開濱海來到周海發生的一切。心想自己總是喜歡在彆人身上留下屬於我的印記,卻不曾記起彆人從未真正屬於過我。我依然是孤獨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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