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雨天河在內的十一名神台境大高手所釋放出的氣息,如同一排排巨浪接連壓來。除卻王淳劍、王廷離以及孔舟三人還能保持平靜之外,其他參與洗天計劃的靈輪境高手,連保持站立都十分的費力,更不要說動手。誰都沒有想到,雨天河竟會是血雨教的教主!也就沒有誰想到,雨天河手上,竟會掌控著如此驚人的力量!“剛剛我就已經說了,你們根本不知道,當年的那個選擇,到底給我帶來了多少。”雨天河緩緩走下台階,“靠著那個選擇的所得,我不僅讓我自己,成就了這在雲嶺六朝中受人仰視的神台境,更在你們不知道的情況下,成為了血雨教的教主,將這個你們一直一來都忌憚無比的勢力,收為己有。”“想想看,如果當年,我沒有做出那個選擇的話,如今我所擁有的一切,都不是我所能想象並觸及的。”雨天河的聲音裡透出些許狂熱,“那個選擇,讓我真正意識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強大!同樣的,我也依靠著那個選擇,接觸並逐漸走向了強大!”說完,他再一次望向了王廷離:“所以我剛剛還說了,如果再讓我重新選擇一次的話,我還是會把他周天樞的行蹤,告訴那些人!”“為什麼!”王廷離大聲質問:“在遇見天樞之前,你雨天河隻是一個連路都走不了的殘廢!”“我當然沒忘。”雨天河點頭,“我這人,一直都不信命,從我被封魏王的那天起,我便一直想問問這老天,憑什麼都是同樣的父母,我大哥就能順利繼位,成為神雨王朝的皇帝,而我卻因為生來便雙腿沒有知覺,隻能做個親王?”“周天樞的出現,讓我擁有了重新行走的能力,讓我見識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強者。所以我覺得,那是老天聽見了我的質問,把周天樞派來改變我的人生了。所以,在我知道那些人正在滿大陸的抓捕周天樞時,我毫不猶豫地選擇將周天樞的行蹤告訴他們,從而為我換來了真正改變人生的報酬。不瞞你說,我真的特彆感謝他。而且我也相信,周天樞既然已經幫我一次了,那麼他肯定不會介意,用他那條命,改變一下我的人生。”“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王廷離一口唾沫吐在地上。雨天河眉頭一皺:“王廷離,你還沒認清形勢?”“形勢?”王廷離冷笑,“雨天河你聽好了,今天,但凡敢來這魏王府的,都不是遇見危險便退縮的怯懦之徒!”“今日,明知戰死,亦要死戰!”話音落下,那些被神台境大高手們所釋放出的氣息,壓迫得連呼吸都十分困難的修者們,默不作聲地拔出了兵器,並在竭力調整呼吸的同時,緩緩逼近。見王廷離等人麵對如此懸殊的實力差距,依舊表現出了極其強烈的戰意,雨天河目光閃動,之後輕輕一歎: “就此歸順我,與我一起稱霸這雲嶺六朝,追尋那更大更遠的天地,衝擊那更高更強的境界,豈不是一件美事?”王淳劍笑聲中滿是嘲諷:“跟你這種狗東西相處一刻,本官都覺得反胃至極,至於身處同一陣營,更無可能!”雨天河望向孔舟,見老人已經取出了陣玉,知道今天想要招攬到這三名神台境強者,沒有任何可能了。他有些惋惜地搖搖頭,之後輕輕一揮手:“殺了吧。”十名血雨教神台境高手中歲數最大的那人,陰惻惻發笑:“謹遵教主號令。”說話間,十人身體表麵同時亮起了刺目的血紅色光芒,強悍的氣息凝聚之時,讓人心悸。一旦爆發,便會是石破天驚!王淳劍和王廷離父子同時握緊了兵器,一左一右分彆護在孔舟身前。“大師,連累您了。”王淳劍低聲道。孔舟隻是淡淡一笑,目光往城南廢墟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眼中先是多了一抹遺憾,但這遺憾,轉瞬間便被強大的戰意取代。劍拔弩張的兩方,眼看著就要真正動起手來時,魏王府所在的長街儘頭處,突然有一陣輕咳聲傳來。那輕咳聲十分的刻意,仿佛其目的,隻是為了吸引人們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而且,所有人的眼中,都出現了濃濃的戒備之色。即便相隔這麼遠,那人的輕咳聲也像是響在在場眾多神台境大高手耳畔一般,讓他們高度集中的注意力,瞬間就被帶偏了。這足以說明,發出這陣輕咳之人的修為,很有可能與他們一樣,都是神台境。或者,更高!在眾人的注視下,兩道人影緩緩走來。走在前麵那人,約莫四十歲左右的年紀,身材瘦長,身上那件長袍有多處褶皺,臉上也是胡子拉碴,還半睜著一雙看上去醉意朦朧的眼睛,讓人感覺這人十分的頹廢。在這頹廢中年人身後,則是一個身材高挑,長相清麗動人,氣質翩然若仙的女子。望著這緩緩走來的一男一女,雨天河心中莫名出現了一種恐慌。而且伴隨著兩人的走近,雨天河心中那的恐慌,竟有愈演愈烈之勢。感受到了旁邊那陰翳老者詢問的目光,雨天河輕輕一使眼色,揮手做了個割脖子的手勢。十名血雨教神台境修者得到了命令,身形掠動間,帶出一道道如同尖嘯般的破空之音,如同炸開的血色煙花,分彆以不同的方向衝殺向那一男一女。那氣質略顯頹廢的中年人有些意外,似乎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上來就要殺自己。但緊接著,他的眼神裡便充滿了戲謔。如同一條巨龍,看見了幾隻不自量力想要殺掉自己的螞蟻。他又是一聲輕咳。那讓王淳劍等人感覺無法匹敵,此刻氣勢洶洶向前衝殺的十名血雨教神台境高手,周身上下竟齊齊有血霧飆出,緊接著便如斷線風箏一樣接連砸在了地上, 幾下便沒了動靜。他們丹田崩塌,他們渾身經脈寸寸炸碎!他們死去之時,眼中猶自帶著濃重的疑惑,根本就沒想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見所有人都盯著自己看,那頹廢中年人淡淡一笑,之後便隔著老遠,對王淳劍拱手行禮:“天辰山蘇潮隱,攜後輩蘇瀟瀟,見過老先生。”他這一行禮,王淳劍都懵了,好久才同樣拱手還禮:“不知閣下與老朽……”“哦,咱們不認識。”蘇潮隱笑著道,“但我與周天樞乃是故人,而今見到他的嶽父,上前見禮,乃是理所應當。”“另外,您對這裡比較熟,接下來想請您幫忙找兩個人。”蘇潮隱又是拱了拱手,“一個叫蘇雲夢,另一個,叫周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