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惶急促的聲音打破了傍晚的寧靜,亦是打斷了李姿緣的深思。一個侍女走了過來,她叫小鶯,是她的貼身侍女。“小鶯,你慌慌張張的,發生了什麼?”李姿緣站起來,看著一路小跑的小鶯。小鶯說道:“陳張兩大世家帶了很多人浩浩****的去了大聖寺,還有,樓蘭一半的勢力都去了那裡,像王家,馬家這些。”李姿緣疑惑,問道:“這是要乾嘛?”“我聽人說了,他們說不能讓一個外來之人得到這軒轅珠,所以,要集結樓蘭諸多勢力,讓秦歌交出軒轅珠。”小鶯說道。“很多人都是看熱鬨去了。”李姿緣歎了口氣,喃喃道:“真是熱鬨啊,都是一個珠子惹的事。”她淡淡的道:“備馬,去大聖寺。”“郡主,您去乾嘛啊?”李姿緣說道:“我要看看,他能不能守得住這軒轅珠!”……大聖寺門口,夜色濃鬱,足有五六百人站在門口,下人照著火把,給這些人的臉照的明黃發亮。這五六百人都是修行者,更是樓蘭古城的四大家族。分彆則是,陳家、張家、王家、馬家。常年內鬥的他們,此刻居然凝聚在了一起,為的就是人傑軒轅破留下的軒轅珠。“人傑軒轅破的傳承決不允許落到一個外來人手上,他能拿到軒轅珠,必定是承襲了軒轅破的畢生功法,說不定,他手裡還有軒轅劍!”一位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此刻雙目散發貪婪,朗聲喝道。陳宗義,陳歲的父親,陳氏一族的掌權人。此刻,一行幾百人,四大家族的子弟以及領頭人,儘皆是群情激動。軒轅劍,乃遠古神器,聽聞得此物者,得人族天下。更是太昊大帝賜予軒轅破的兵器,其價值難以估量。而且,還有軒轅破的一身傳承,這足以讓眾人心頭貪欲大起。就算是今天找個由頭,也要讓這外來人交出這些東西!“陳兄說的不錯,諸位,我們要凝成一股繩,進這大聖寺!”張百鶴接著陳宗義的話大聲的說道。他是張家掌權人,而陳張兩家乃世交,一向關係不錯。守寺的幾位沙彌早已經稟報大聖寺的四大禪師了。經過彙報,得知此事之後,摩尼方丈召集寺內高層在四大禪師以及寺內高僧在廣闊的大殿相商此事。“南無阿彌陀佛,沒想到,因為這顆珠子,竟讓我大聖寺身處漩渦當中。”坐在蒲團上的一位白須僧人閉著雙眼,語氣夾雜幾分唏噓。他正是大聖寺摩尼方丈,亦是大聖寺地位最高之人。此刻大殿內一片安靜。“諸位有何看法?”摩尼方丈問道。“方丈,老衲覺得此事,我們可以置身度外。” 一位高瘦僧人說道。他話語剛落,問法禪師便是喝道:“不妥!”“我們佛門向來講究因果,秦施主救過我問法的命,怎能袖手旁觀?”高瘦僧人法號問道,他亦是四大禪師之一,此刻聽聞這話,笑道:“師弟,樓蘭古城四大家族聯手,莫說是四大家族,就是兩家我們都吃不消,這種情況,我們用什麼管彆人的事?”“難道你的意思,就看著這些人欺負秦施主?”問法禪師怒聲質問。他對秦歌,是懷著感激之情,自然是不同意這種做法。問道禪師無奈的說道:“師弟啊,我們若是敬遠王府,那便可以為所欲為,可惜不是啊。”摩尼方丈長歎一聲,揮了揮手,道:“你倆彆吵了。”接著,他看向問法禪師。“問法,你看著恩人有難,然而無能為力,老衲深有體會,但這就是現實,我們沒有能力對抗四大家族,你明白嗎?”問法禪師點了點頭,心裡是屬實的不舒服。一心向佛,為的是什麼?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的問法禪師,此刻非常困惑。佛經所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佛經所說,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佛經所說,舍生取義!但真到了這個時候,似乎沒有人提及佛經所說了。問法禪師心裡微涼,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暗下決定,若是那四大家族真的要危及恩人性命,他必脫下這身袈裟,不連累大聖寺,為那秦歌赴死!……大殿內,足有幾百人,手持兵刃,滿臉肅然。秦歌站在前麵,身旁則是三女。他為了煉製回元丹,沒少尋找藥材,可終究是一無所獲。沒想到,這樓蘭古城的四大家族,卻要逼他交出軒轅珠。尚且不說他是太昊大帝,從來沒有人敢讓他交出東西。就說,他的妻子還在冰塊當中,飽受寒冷之苦。就算是死,軒轅珠,亦是不能交出來。“秦歌,你身為一個外來人,得到我大漠至寶,甚至還得到軒轅破的傳承,真是好福氣,但是你沒有命享受!”陳宗義冷然開口。張百鶴向前幾步,一臉正直,說道:“為了樓蘭的氣運,我們絕不允許如此傳承落入你手。”“如果你識相的話,就交出軒轅珠,以及軒轅破的傳承!”陳歲嘿嘿一笑,輕聲喃喃道:“哼,小兔崽子,看你怎麼辦。”秦歌負手而立,掃視眾人,嘴角微微勾起。“從我身上拿走東西的人還沒有出生。”“這陣勢浩**的,是要強搶不成?”張銘怒喝道:“狂妄!當著四大家族,你竟還口出狂言。”秦歌皺了皺眉,看向他,淡淡的說道:“你是個什麼東西?”“給我跪下!”滔天的氣勢如一柄絕世神劍,自秦歌周身散發。雙目蘊含日月星辰。他負手而立,如君王俯視山河社稷,一輪日月自背後升騰而起。張銘竟是渾身冷汗直流,不可抗拒的心理擊潰了他的心理防線。雙腿不聽使喚的彎曲。緊接著!他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個不停。道君境界,九重天,竟是跪在了地上!這一幕,讓得所有人感覺不可置信。張百鶴驚道:“言出法行!”他亦是道皇境,自然知道其中奧秘,不禁心中如掉入冰窟,他修行足有上千年,才達到道皇。可是眼前這叫秦歌的年輕人,充其量還沒有三十歲!李姿緣站在人群後方,美眸一凝,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從秦歌周身看到了帝氣。這種東西他聽敬遠王說過,但凡帝者,單是氣勢都能壓死人。這種氣流,呈金色,散發著霸道,宛如君王!“兄弟,起來啊!”陳歲眼中露出驚恐,他上前欲拉起張銘,但張銘此刻卻是沒聽到一樣,依然跪在原地,滿臉虔誠之色。“雜碎小子,你對我兄弟施展了什麼妖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