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古城的統治者,便是這敬遠王,他沒有自立為帝,不過是因為大漠之中唯此一城,稱帝有些大題小做了。李家在樓蘭世代算起來,足有萬年之久,更是長久以來樓蘭古城的統治者。敬遠王府傳聞精兵十萬,鎮守古城四方,武有精兵十萬,文有樓蘭學府。這樓蘭學府背靠敬遠王府,學府隻能依仗王府的實力才能持續傳播武學。整個古城諸多修行者,有一半都是從樓蘭學府走出來的,簡單的說,敬遠王府在樓蘭古城就是霸主級彆的勢力。此刻夜色已深,天際明月散發皎潔光芒。月光照入房間,**躺著一位中年男子,臉上布滿汗水,嘴唇發白。房間有兩位丫鬟,低著頭,端著藥碗。一身黃衣的女子此刻美眸泛紅,他端起丫鬟手中的藥碗,說道:“你們先下去吧。”兩位丫鬟點頭稱是。黃衣女子年齡不過二十,她膚如凝脂,儘管屋內光線有些暗,卻依然無法掩飾她的美。李姿緣,敬遠王的小女兒。這位掌上明珠,此刻是淚眼婆娑。“爹,女兒求您了,喝一口吧。”敬遠王聞言苦澀一笑,拉著她的手,道:“為父的病你還不知道嗎?你不用費心了。”他自然知道這些靈芝藥物根本無用,三年以來,無時無刻不經受著痛苦。李姿緣怒聲道:“爹,您放心,女兒就是窮極一生,也要殺了小魔主。”三年之前,一位年輕人孤身來到王府,直言,樓蘭古城無一人是其對手。敬遠王再怎麼說也是此地的統治者,無論是顏麵還是其他方麵,都不容許外人拂逆。二人打了起來,此人自稱小魔主,是大漠東方一處名為陰魔宗的真傳弟子。敬遠王當時是道皇七重天,竟是一招落敗!此後深受重傷,原來那小魔主的手段陰狠,斷絕了他十二條經脈。陰魔手!三年以來,落下病根,修為更是日漸倒退,直至道皇一重天。“姿緣,你不是那人的對手,莫要胡鬨!”敬遠王咳了幾聲,臉色愈顯蒼白。“爹,女兒不會看著您就這麼下去的。”李姿緣擦去眼淚,自顧自的說道:“今個兒,我聽下人說,一個外來之人,竟然從死亡禁地取出了軒轅珠,女兒就在想,明個兒我就去大聖寺一趟,無論如何,我也要拿回這軒轅珠!”李姿緣語氣堅毅。父親的病,日漸嚴重。若以藥石來治愈,恐怕是沒有一絲作用。眾所周知,軒轅珠有讓人魂魄起到滋養的作用,如此推測的話,就是愈合經脈裂口怕亦是輕而易舉。果然,敬遠王原本黯淡的雙眼陡然一亮。“軒轅珠!”若真取回了軒轅珠,他有信心,八成可以恢複如初! “姿緣,你莫要仗勢欺人,要時刻記得要以德服人。”敬遠王凝重的看著她,緩緩說道:“我敬遠王府能屹立不倒,並非是靠著武力,而是人心。”“人心?”李姿緣不解,她從小錦衣華食,出行有一眾隨從,修行有名師指點,可謂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主,哪裡又知道人心是個什麼鬼。“小迷糊!”敬遠王寵溺一笑,李姿緣撒嬌道:“爹,女兒這麼大了,您這不也第一次叫我做人做事嘛。”敬遠王無奈一笑,道:“你呀,以前貪玩,若不是為父重病之際,你又怎會在我身旁?”他正色道:“你要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古往今來,無德統治者不在少數,他們欺壓黎民,荼毒蒼生,但是結局是怎樣的?”“落得八方討伐,家破人亡,妻兒子女被世人唾棄。”“為什麼會這樣呢?”“霸權!”“做得高位之後,心胸開始膨脹,視眾人為玩物,這種心理你千萬不能有!做為上位者,更應該虛懷若穀,因為大家都在看著你,你時刻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否則便遭人詬病。”敬遠王說了這麼多,隻是想讓李姿緣明白,不能因為身份的強大,而欺辱他人。“爹,我大概明白了。”她揉了揉腦袋,含糊的說著。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要一個從小錦衣玉食般的小公主一時明白這其中道理,如上青天。她揉了揉腦袋,含糊的說著。燦如明月的大眼睛中散發一縷精光,追名逐利者如過江之鯽,她的名師本著教導自己成材的心理入住王府,卻因她的身份而不敢施以師德,常常放任自她流,隻為討她歡心。明個兒就給那秦歌一個身份,許他榮華富貴,做她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想必,這軒轅珠便可輕而易舉的收入囊中。清晨,古城內,一片祥和。“賣符了,賣符了!走過路過的,看看啦。”叫賣聲亦是此起彼伏。修行者自己煉製的符紙,用不完的便拿出來擺攤賣,尋思著換點靈石。古城兩側,涇陽大街上儘是些散修。“快看,那是小郡主!”賣符紙的青年目露豔羨,指著道路中間行駛的馬車。隻見,馬車前後足有上百人,他們身穿盔甲,手持長槍,威風凜凜。前方更有四個修為強勁的修行人。“小郡主李姿緣今年二十歲,已是道君巔峰境界,天之驕女,名不虛傳啊。”賣符紙的青年搓著手,望向馬車的眼神亦是散發著崇敬。這般人物,在古城年輕男子眼中,就是天上的鳳凰,隻能遙遠的看著,完全不敢心生褻瀆之心。“王爺的女兒,豈是尋常?”一旁的老哥笑道。“不過這陣勢這麼大,這是要乾嘛去呢?”眾人亦是不解,則是在馬車後不遠不近的跟著。……龍鳳酒樓。二樓,這裡隻有身份尊貴的人才能在此用餐。靠窗的一個位置,坐上有兩個年輕男子,看起來二十來歲,倆人衣著光鮮,各自摟著兩個少女。“陳兄,你怎麼看?”坐在對麵的男子笑了笑,繼續說道:“你的心上人去的是大聖寺的方向。”“莫非,她和那光頭禿驢還有牽扯?”陳歲罵道:“去你娘的,說什麼呢?小爺的女人怎麼可能如此下賤。”“你張銘心裡黑,就不要把人都看成了黑人。”倆個貴公子罵罵咧咧,玩鬨著。“不過小爺要去看看,姿緣這是要去乾嘛。”兩少女一聽這話,露出委屈神情。其中一個則是說道:“陳少,您不陪我們了嗎?”這位可是陳家少爺,若是攀上這個身份,簡直是完美!啪!“你算什麼東西?敢讓小爺陪你,嗬,滾蛋!”清脆的一把掌扇在那少女的臉頰上,足足把她打倒在地。那少女捂著臉頰,一臉驚恐,跪著說道:“陳少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