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飛身影猶如鬼魅一般,在張恒遠麵前一點點變淡,直至消失。張恒遠還沒有反應過來,徒然他就感覺雙腿一痛。撲通!隻見張恒遠雙腿突然炸裂成一塊塊血肉,鮮血濺到地上。不過地麵早已鋪上了層鮮血,所以倒不顯得多麼顯眼。感受到那股錐心的疼痛,張恒遠直接哀嚎的咆哮。一瞬間,張恒遠的臉色就變得蒼白。額頭上布著一顆顆汗珠,樣子顯得狼狽至極。“封……封髓槍?”張恒遠嘴唇乾裂,但他還是斷斷續續的說了出來。這時蕭飛出現在張恒遠麵前。隻見蕭飛低下頭,居高臨下的俯視張恒遠。蕭飛聳聳肩,沒有否認封髓槍。看到蕭飛的表情,張恒遠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一瞬間,他的心就咯噔一下。整個人表情顯得駭然。張恒遠想起來,在很久以前,他問過掛在家裡幅畫的人和槍是誰。當時張恒遠還很小,他的記憶不是很清晰了。不過有一件事,張恒遠印象很深刻。在張恒遠詢問後,當時楊罌粟臉色一變。張崢嶸就將張恒遠拉進房間,很鄭重的說道“以後你若遇到使用這柄槍的人,不要與之對抗,逃,逃。”年幼的張恒遠並不明白張崢嶸為什麼這麼說,他非但沒有遵從張崢嶸的意思,反而心裡燃起一道叛逆。長大一些,那件事忘的差不多。不過張恒遠卻知道了那柄槍意味著什麼。“你……你是蕭飛的傳承者?”張恒遠手臂顫抖,強忍著疼痛舉起來,他兩隻眼眸死死地盯著蕭飛。蕭飛玩味一笑,還以為張恒遠已經猜出來了,沒想到還差這麼遠。不過蕭飛也沒有否認,隻是不說話,笑著看張恒遠。張恒遠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封髓槍誕生了靈智,能夠自主選擇主人。你一定答應了封髓槍條件,它才會奉你為主”張恒遠道。作為張崢嶸、楊罌粟的獨子,張恒遠當然了解自己父母與那位隕落天驕的恩怨。所以當張恒遠認出封髓槍的時候,他非但沒有驚喜,心反而沉入穀底。若這裡是北域,張恒遠還有一線生機。偏偏這裡遠在血海之地。縱使張崢嶸以最快速度趕過來,也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而這段時間裡,蕭飛足以將張恒遠擊殺千萬遍了。“封髓槍,你前任主人與我父母是至交好友。你不能助紂為虐”張恒遠臉上勉強露出笑容,如今他隻能期盼封髓槍並不知道那件事。隻是,怎麼可能?作為蕭飛的本命武器,封髓槍沒離開過蕭飛一下。對於當時發生的事,封髓槍怎麼會不清楚?三百年日日 ,自從封髓槍誕生出靈智,它就無法忘懷那一日。就是麵前家夥的父母,將主人打入輪回。 不然以主人的天賦,如今縱使沒有九淵境界,也早已突破 龍境界了!蕭飛手顫顫,他第一次感覺到封髓槍的怒火。若不是蕭飛握的緊,恐怕封髓槍這會兒已經飛掠出去,取張恒遠頭顱了。它怎麼會聽張恒遠的話?“你是不是有些天真了?”蕭飛心裡隻覺得好笑。張恒遠竟然會說這麼愚蠢的話。張恒遠雙眸冒著怒火,死死盯著蕭飛。張恒遠發誓,他若是知道封髓槍被蕭飛得到,他一定不會獨自前來。“不過看來張崢嶸、楊罌粟兩個賤人聽疼惜你,竟然連這些事情都跟你說了”蕭飛聳聳肩,有些不以為然說道。雖然張崢嶸、楊罌粟之後竭力隱瞞,但還是引起蕭飛兄弟的懷疑。所以他們都不約而同向張崢嶸、楊罌粟隱瞞了蕭飛會轉世回來的消息。聽到蕭飛的話,張恒遠表情就顯得格外精彩了。原先張恒遠覺得,封髓槍就算告訴蕭飛它與張崢嶸、楊罌粟的矛盾,也不會詳細講。隻是從現在看,蕭飛似乎對當年的事情十分了解。“該死。”張恒遠朝地吐了口血水,這時他隱約有些後悔了。後悔來這找蕭飛麻煩。“小子,你最好想清楚你再做什麼”張恒遠色厲內茬,不過樣子看上去卻是那麼心虛。“先不說這件事說出去有沒有人相信。我父母可是仙台境界的強者,你最好考慮清楚,要不要拚著被我父母追殺的風險殺我”忍著濃濃的羞辱,張恒遠道。聽到張恒遠的話,蕭飛一笑。如果你知道我的身份,估計就不敢這麼跟我說了。“仙台境界?可是蕭飛前輩的兄弟應該不止一個修為達到仙台境界了吧?”蕭飛裝作無辜的樣子,道。“至於他們會不會相信……難道有封髓槍作證,你父母還賴的掉?”這時張恒遠表情就像吃了屎一樣難看。張恒遠眼眸死死地盯著蕭飛,嘴唇被牙齒咬破,樣子顯得格外恐怖。蕭飛忽然生起一股玩心,道“對了,張恒遠你知道你剛才說的話在我這顯得有多可笑嗎?”張恒遠眼眸一縮,但依舊沒有說話。蕭飛精神力忽然在張恒遠腦海響起“張恒遠,告訴你個秘密。其實……”張恒遠忽然臉色大變,看蕭飛的眼神變得駭然。嘴唇不停挪動,仿佛在述說著什麼。“其實我就是被你父母偷襲死的北域第一天驕,不過……現在我回來了。張恒遠,你想一下你父母的下場。”這是蕭飛先前對張恒遠說的話。聽到蕭飛的話,張恒遠第一個反應當然是不相信。隻是在一瞬間,張恒遠就相信了蕭飛的話。如果沒有先前驚世駭俗的一幕幕,蕭飛的話在張恒遠看來,簡直荒謬至極。隻是封髓槍在蕭飛手上,蕭飛清楚當時發生的事情……越看,張恒遠越覺得蕭飛的長相與三百年前那位相似。“怎……怎麼可能?父親不是說已經將你的靈魂、軀體焚燒殆儘了嗎?”張恒遠搖著頭,雖然已經相信了蕭飛的話,但依舊不想相信。蕭飛笑著,慢慢走進張恒遠。蕭飛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在張恒遠看來,是那般的恐怖“所以你知道,你先前的話在我看來有多可笑了嗎?”蕭飛聲音宛如春風撫須,卻讓張恒遠呼吸變得艱難。張恒遠眼眸一縮,身子就不斷像後傾斜。“小子,殺了他我就要了你的命!”這時整個兩儀峰忽然地動山搖。水木草樹,湖海河流,全部陷入晃動。一條條手臂粗的縫隙在地麵生起,若不是兩儀峰的弟子皆不凡,這時恐怕得有人喪命了。聽到從遠處傳來,充滿攻擊性的聲音,蕭飛眉頭一皺。他隻覺得耳膜被刺穿一般,有些疼痛。“蕭飛哥哥,遠處有一個仙台境界的小東西向我們這邊襲來”這時蕭冷軒的話傳入蕭飛腦海。蕭飛目光看向蕭冷軒,蕭冷軒朝蕭飛點點頭。另一邊,耳朵異常疼痛的張恒遠非但不驚反而露出大喜過望的表情。“張叔,這邊”張恒遠不惜燃燒精血讓自己聲音顯得大一些。蕭飛看到,朝自己這兒來的是一個身高兩米一,毛發粗黑,古銅色肌膚,銅鑼大眼的大漢。“小子好膽”大漢聲音如轟雷一般,響起即地動山搖。隻是蕭飛依舊麵無表情。隻見蕭飛長槍掠過地麵,劃出一條細淺的紋線,朝張恒遠穿去。見蕭飛非但沒住手反而敢攻擊,大漢銅鑼般大小頓時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張恒遠眼眸一縮,卻是神色大變。張恒遠急忙道“張叔,這小子是……”張恒遠見蕭飛攻擊,猜出蕭飛殺人滅口的動機。當即想在死前將蕭飛的身份告知大漢,隻是他在沒機會說完這一句話。因為在蕭飛長槍劃過之時,張恒遠腦門上就出現一道拇指大的血洞。“小子你這是在找死”大漢麵露凶光,整個人氣勢頓時一變,變得煞氣騰騰起來。此時大漢真的是恨不得將蕭飛碎屍萬段了。張恒遠是張崢嶸、楊罌粟唯一的孩子,可想而知張崢嶸、楊罌粟有多疼惜他。而如今,蕭飛竟然在大漢的注視下將張恒遠擊殺。大漢甚至想到了遲些回去北域張崢嶸的表情。“小子,你必須死”一瞬間,大漢就決定了蕭飛的命運。大漢是個粗人,但粗人往往的撥開雲霧,一針見血。大漢知道,如今唯一能保住自己性命的辦法,就是將蕭飛的頭顱領回去,供張崢嶸、楊罌粟發泄。這樣……大漢或許還有一線的生機。不然大漢隻有死路一條。蕭飛一笑,不過卻沒有冒然向前。蕭飛雖然自信自己實力,但還沒到自負的程度。以他現在的實力,在不依靠封髓槍的情況下,底牌儘出才有可能擊敗一些比較弱的命宮境界強者。仙台境界?那是一眼就可以瞪死人的存在!“冷軒,這裡拜托你了”退到蕭冷軒身後,蕭飛毫無骨氣的說道。蕭冷軒小小的身子慢慢走向前,臉上還掛著迷茫的眼神,給人種還不知道法神了什麼事的錯覺。人群外,黃葉見到蕭飛的舉動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