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宋小運和孔超賢齊齊看向那一對半大孩子,一男,一女,二人依舊在渾身顫抖,低聲悲泣。侍女哪還不明白這二人的意思,便想了個折中的方案:“這一對本是放在一起送人的,現在的話,二位要不一人選一個帶走?然後作為補償,我花澗坊再各送二位一張紅花卡。”紅花卡是花澗坊貴賓卡的一種,等級頗高,僅次於金花卡。當然,送卡出去,對方還是得回來消費,這筆買賣不會虧。孔超賢最先拒絕,瞅了宋小運一眼,尤其重點看了下宋小運的灰色製服,淡然道:“給你五百星石,自己下去吧,彆在這湊熱鬨了。”白給星石?那肯定不要白不要,雖然宋小運素來出手大方,但卻一向以窮鬼自居,沒辦法,他這星力修煉,燒錢程度遠超常人。二人本是站在大廳中央的台子上的,也是為了方便挑選獸人。看到孔超賢丟過來一包星石,宋小運便接住收下,而後很爽快的走到了台下。孔超賢露出一抹譏笑,屠曼兒則是有點微微的失望,她一邊在勸止爭端,另一邊卻又希望有有爭端。沒有爭鋒,哪有人看熱鬨,沒有熱鬨,生意怎麼能更好?來花澗坊的人,除了男女那點兒事兒外,不就是花錢看熱鬨的麼。但事情的發展,好像很不一樣……宋小運忽然笑道:“你們答案都沒公布,隻是公布了排名,我現在突然又想出兩道謎題的答案,不知道算不算數?”侍女沒來得及講話,便聽屠曼兒一聲嬌笑:“那當然是算的。”宋小運微微點頭,拿來紙筆,寫了兩個字後,交給那侍女。得了屠曼兒的許可,侍女脆聲開口:“那現在倒是不必爭了,這位周公子三十三題全對,排第一名。”孔超賢勃然大怒。再也無法保持淡然,憤憤然的轉過身來,指著宋小運鼻子大罵:“你無恥!”雖然憤怒到極致,但也就說了這三個字,讓他跟潑婦罵街一樣,一條條的去理論,那還是丟不起這個人。隻是越是憋著,心裡就越是難受。多久了……自從成為天子嬌子後,他就再沒這麼失態過。那個叫宋小運的家夥,明明都拿了他的星石,為什麼還要爭?而且,那宋小運怎麼可能全部都猜對?要知道,他孔超賢都蒙了好幾個啊,隻不過是大部分都僥幸蒙對了。還有,你全都猜對也就算了,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說?宋小運眨巴下眼睛,茫然道:“我沒做錯啥吧?你這人怎麼好端端的罵人,是輸不起?你說給我星石,讓我下去,我拿了星石就下去了啊?”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但……孔超賢擺擺衣袖,深深的看了宋小運一眼,便帶著跟班向外走去。 他不好再待下去了,怕忍不住出手。督天司站使曾親自告誡過他,花澗坊惹不起,不要惹。不過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臨到門口,還是補了句:“你叫周二虎是吧,行,八天後就是兩司演武大會,希望你不要缺席。”話外之意,到時候我會把你打殘。宋小運不在意的擺擺手,示意對方趕緊走,“抱歉,我隻是見習快遞員,”“……”,孔超賢不解,什麼時候開始,一個見習快遞員都能這麼囂張了?他們督天司的見習督管員,看到他孔超賢的時候,都恭敬的快要磕頭了。等回去後,他是得找人好好打聽下,這周二虎到底是何方神聖。但問題是,演武大會上是將對將,兵對兵,見習快遞員隻有少數的翹翹者需要參加兩司比試,其與的大多數,隻是看個熱鬨而已。也就是說,演武大會上,他幾乎沒有機會報複宋小運。獸人中,那兩個半大孩子被帶到了宋小運跟前,宋小運微微點頭,讓他們兩跟著自己。見宋小運麵相還算和善,這兩孩子臉上的恐懼減少了些,但還是止不住的擔憂。宋小運也沒再多說什麼,便要返回到周二虎那邊。但這時,那侍女突然追了過來,遞給宋小運一張紅色的卡片。這卡片不知何種材料製作,明顯不是紙板,反而像是一種金屬,很薄,但卻很是堅韌。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屠曼兒開口了:“來而不往非禮也,這位周公子,不知能否留下一道字謎?”前世他對字謎這塊了解不多,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眼看再沉默著就要尷尬了,忽然想到一首前世孩提時學過的詩:“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屠曼兒默念一遍,一時猜不出,興趣漸起,喜上眉梢時,更添妖媚,“可是打一個字?”宋小運點點頭,“一字,也是一物。”宋小運心中知曉,學過這詩的,肯定覺得這字謎簡單,因為通常都是先看到詩名,然後才看到詩句。但他估計這個世界的人沒聽過。從字謎本身的角度來說,因為這詩句脫離了拆字成謎的範疇,若是思維轉換不過來,怕是很難猜出。“多謝周公子。”,相比較解題,出題才更有難度,答案易得,好的題目卻罕見,屠曼兒自是欣喜異常。回到座位後,宋小運又一次覺得愧對周二虎了,真心實意的道歉:“不好意思啊二虎哥,又給你惹麻煩了。不過那演武大會的兩司比試中,星礫境肯定是不能對星微境出手的,至於其他星微境的話,隻要不是強出太多,以二虎哥你如今的本事,就算不能勝,也足以自保。”這一點,周二虎自然也是知曉。光棍了這麼多年,相較於周二虎這個名字花澗坊內的傳揚,以及隨之會來的頭牌姑娘們的燕燕鶯鶯,那演武大會上的一點風險又算得上什麼?更何況,他可是擁有二階控重星核的男人,正如宋小運所說,就算敵不過,也很難被人傷。重頭戲已經過去,三人也吃喝的差不多了,郭東來要去結賬,卻被告知已經免了這一桌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