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先生臉色凝重的坐在鄭家老宅的正廳裡,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內心深處甚至有些忐忑不安。送往黃金堡的兩個盒子竟然丟了!數千萬的大軍駐紮在中州和中域,兵營幾乎連成片,在這種情況下盒子以及護送它的兩名武者會莫名其妙的消失,這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最可笑的是在事發之後自己這邊竟然毫無察覺,還是黃金堡堡主亓萌在收到傳訊玉簡的通知後,久候盒子不至,派人過來問詢,畫先生才知道此事。包打聽行會不是正規的軍隊,在大規模部署的時候難免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疏漏,可自己麾下的兵士外出執行任務,長時間沒有回來複命,各級主管竟然全都沒有過問,這讓畫先生對鬆散的軍紀大為頭疼。尤其是那盒子的意義非凡,勞師動眾的把它們搜查出來,現在卻又莫名其妙的不見了蹤影,這讓之前的排查行動完全失去了意義,而且萬一它們重新落回奸細的手裡,弄不好會引起天大的麻煩。調查此事的人員被迅速派了出去,畫先生咆哮著命令部下重整軍紀,同時坐臥不安的守在統帥部裡,等待著調查的結果。“大意了!”一想到那兩個丟失的盒子,他就忍不住扼腕歎息,不停拍著自己的腿道:“這盒子如此重要,當初就不應該派普通兵士運送,而是讓神武境修為的主官去才對。”紫雲聞言連忙屈膝一禮,淚水在微紅的眼睛裡打著轉,懊悔的對畫先生道:“都是我的錯,給夫君引來了這麼大的麻煩。”當時畫先生和封利在屋裡閒聊,是她拿著盒子下達的命令,本以為中州和中域已經成了大兵營,不會有什麼危險,就沒有特彆交代,誰知道會出現這樣的問題,自從盒子丟了之後紫雲已經不知道後悔的哭過多少次了。“彆什麼錯誤都往自己身上攬,那天就算換做是我,也不會為了區區兩個盒子派出神武境的高手。”畫先生寬慰了紫雲一句,又轉頭對屋外不耐煩的吼道:“都去了好幾天了,調查的人還沒有回來嗎?”守在屋外的隨從趕緊用傳訊玉簡進行聯係,在得到準確的消息後,跑進屋裡稟告道:“回先生的話,他們早些時候查到了一些眉目,已經派人趕回來彙報,相信再有半刻鐘就到了。”畫先生伸了伸手,原本想要過玉簡親自問詢的,想想人很快就能回來,就放棄了這個打算,用力一拍扶手,不再言語。隨從躬身退了出去,片刻之後院子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畫先生沒等傳報,直接高聲命令道:“讓他進來!”一名兵士走入屋內,剛要拱手行禮,畫先生就揮著手道:“彆整那些沒用的,說正事!”“啟稟先生,我們在東州和南州交界的地方發現了交戰的痕跡,雖然對方事後進行了掩蓋,但是根據我們的勘驗,雙方動手的武者數量不下五百。” 兵士想簡單概括他們的調查過程,發現畫先生露出不耐煩的表情,趕緊話鋒一轉,直指重點道:“在戰鬥區域附近我們發現了兩具我方兵士的屍體,可以確認是有人襲擊了他們,奪走了運送的盒子。”“哢嚓——”座位的扶手被畫先生捏得粉碎,儘管他早就預料到盒子可能已經被人劫走,但是聽到確切的消息後,他心中還是猛然一顫。盒子被分散存放,躲在暗處的對手沒有去找中州皇族的麻煩,直接攔截了去往黃金堡的兵士,說明他們有非常準確的情報,知道自己需要的東西在哪裡。而且派出五百多名武者進行攔截,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不管是集中這麼多的武力,還是把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往伏擊地點,再到得手後悄無聲息的撤離,需要打通的關節太多,簡直把兵甲林立的中州和中域當做了無人之境!更為重要的是,對方擺明了就是要那兩個送往黃金堡的盒子,為此還不惜大動乾戈,要知道這件事隻要仔細探查是一定會查出來的,他們敢冒這麼大的危險,就意味著對方隻要拿到盒子,就已經完成了對武神大陸行動計劃的配合!一種大事不妙的危機感湧上了畫先生的心頭,他向彙報的武者道:“查到是誰做的了嗎?”“暫時還沒有。”武者的回答並沒有出乎畫先生的預料,畢竟時間太短了,整理好線索後進行逐一調查,需要不少的時間,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看到畫先生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武者用力一抱拳道:“請先生再給我們五……不,三天,我們一定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擒下凶手並把盒子帶回來!”畫先生輕輕的搖了搖頭,三天時間查到凶手,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得不說兵士準備豁出去了,可是敵人會給自己留下那麼長的時間嗎?答案顯然是不能,彆說是三天,也許下一秒鐘中州就會發生巨變!“先生可是不信任我們?”兵士也是有尊嚴的,見畫先生搖頭,還以為他是不相信自己的承諾,於是再次抱拳道:“先生,就三天,我相信在我們主官的帶領下,一定能查出真相,做不到你可以砍了我們的腦袋!”“都是神武大陸上的好兒郎,我砍你們的頭做什麼?期限之類的話休要再提,儘快把事情查清楚就好。”不管發生怎樣的變化,奸細和隊伍中存在的漏洞還是要處理的,畫先生向兵士下達了比較寬鬆的命令,隨後歎息著揮了揮手,屏退了對方。“通令全軍,臨戰!”始終焦躁不安的畫先生此刻突然冷靜下來,用無比鄭重的聲音發出了最新指示,沒有去管侍從們不解的目光,取出蘊含著武魂的卷軸,交給守在身邊的紫雲道:“告訴中州皇族和黃金堡,立即把首腦集中到季雷城來,你和畫兒在這裡坐鎮,我要領著封無忌去源城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