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碣石一路向著西南方前進,在即將達到東南兩州交界線的時候,一座孤零零的山峰映入了眾人的眼簾。在廣袤的平原上,這座孤峰顯得如此突兀,即使已經過去了十多年的時間,封利對它堪稱地標的外貌也仍然記憶猶新。“在那座山峰三分之二左右的部位有一個山洞,咱們的目的地就是那裡。”封利向大家講解了一句,同時縮小了向陣盤注入能量的速度,飛射向前的樓船隨即變慢,以一種穩重的姿態向孤山靠攏。離開碣石的時候,鄭午還想用領域帶著大家趕路,可封利覺得不能總讓老丈人一個人出力,所以堅決讓眾人上了樓船,由他來進行操控。鄭午雖然嫌自己煉製的樓船速度太慢,但是封利既然如此孝心,他又怎會反對?於是舒舒服服的當起了乘客,一路上倒也十分愜意。樓船在封利的操控下準確的停在了洞口旁邊,眾人從船艙內飛身而出,封利落地後收起樓船,帶著大家向洞裡走去。孤峰山洞是喬家的居住地,當初封利和劍無塵偷偷摸進來的時候,還恰好趕上喬家舉行祭祀活動,結果秘密潛入的行為被對方抓了個現行。不過再次來到這裡,封利並沒有發現喬家人的身影,而且洞內陳列的桌椅上也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顯然已經很長沒有人使用過了。“記得喬家家主喬興濃曾經說過,如果不是為了守著秘境,他早就帶領全族遷往繁華地帶去了,看來在得知所謂的秘境裡隻是一個墳塚,而且非人形武魂的武者不得入內後,他最終還是下定了舉族遷徙的決心!”封利呢喃著長出了一口氣,喬家人搬走了更好,要不然讓他們眼睜睜看著家族苦苦守候了無數年的傳承被彆人拿走,就算無力反抗也會怨氣衝天,封利想想都覺得那種場麵有夠麻煩。穿過通道進入內洞,眾人眼前出現了一個不大的村莊,優美的景色讓第一次來這裡的蟹兒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讚歎的嬌呼。不知從什麼地方鑽進來的太陽光照射在村後光滑的石壁上,經過峭壁折射均勻的灑落在村中,流動的光芒**漾在紅瓦綠樹間,給人一種無比恬靜的感覺,隻是因為早已人去屋空,整個村子空****的沒有一絲人氣,顯得十分蕭瑟落寞。“嶽父大人請看,那村後的石壁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通天鏡,而神武傳承的入口就在通天鏡的下方。”封利抬手向鄭午介紹起來,隨著喬家人的離去,他已經沒有了打開秘境的手段,而鄭午是一名宗師級的陣法高手,能否打開入口就隻能看他的本事了。“過去看看。”在沒有十足的把握前,鄭午不好多說什麼,於是讓封利在前麵引路,穿過村莊來到通天鏡的下麵。掃了一眼上麵勾勒的花紋,表情嚴肅的他突然失聲輕笑起來,搖著頭對封利道:“我當是什麼深奧的陣法,原來隻是一些雕蟲小技,彆說是現在的我,就算入主孤島前我也能隨手將其解決。” 鄭午可不是在說大話,要知道他從小開始修煉陣法之道,在被抓入失落之地前就已經達到了聖武境高級的境界,這樣的水平放在外域或許還不算什麼,但是拿到被封閉的中域卻可以稱得上是頂級陣法師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當年鄭午也不會冒險帶著妻女衝擊屏障山脈,因為他隻要能成功進入中域,就會立即變成炙手可熱的人物,那樣他們一家三口的生活條件就會得到根本性的改變,甚至連身份地位也會隨之大幅度攀升。像鄭午這樣試圖投機的人並不少見,從古至今有很多生活不如意的陣法師想潛入中域,可惜卻沒有一個成功的,這就導致中域的陣法水平一直處於極為底下的水平。眼前這個法陣顯然就出自中域陣法師之手,鄭午甚至都沒有詳細研究它的破解法門,隻是在石壁上有目的的輕拍數掌,就用大道至簡的方法打開了門戶。堅硬的石壁像湖水般**起了層層漣漪,鄭午見陣法被自己激活,就想抬腳踏入,不成想卻被手疾眼快的封利給攔住了。“嶽父大人,還是讓小婿先行吧,裡麵有一隻會釋放幻術的蝴蝶,我和它有些交情,先進去和它打聲招呼,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萬影蝶的幻術手段十分高明,已經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就算鄭午的修為達到了偽神境,也不排除被迷惑住的可能。而且就算鄭午能憑借高深的境界快速從幻境中清醒過來,也總會有一段時間的迷茫,封利可不希望老丈人當著這麼多小輩的麵失態。鄭午覺得女婿是在小瞧自己,不過想想幻境並不是僅僅依靠修為就能堪破的,也就沒敢貿然逞強,而是接受了封利的建議。封利邁步跨入波動的石壁,眼前一黑後就來到了當初發現喬家屍體的洞窟內,這讓他倍感詫異,因為按照上次的經驗,自己應該先進入萬影蝶布下的幻境才對。就在他感到奇怪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在鄭午的帶領下跟了進來。“你說的蝴蝶在哪呢?”鄭午掃了一眼洞窟,神識如洪水般湧動起來,很快就在洞窟頂部的一條裂隙中發現了自己想要尋找的目標。翅膀揮舞間,被迫現身的萬影蝶從上麵飛落下來,懸停在封利身前不遠處,用有些不太友善的語氣道:“你帶了這麼強的一個高手來我這裡,是來砸場子的嗎?”“喲!您還知道什麼叫砸場子呢?”封利向萬影蝶豎了豎大拇指,隨後釋放出自己的氣息,反問對方道:“如果想找你的麻煩,你覺得我需要找幫手嗎?”“好強的實力!”萬影蝶被封利給震住了,它不知道封利的境界究竟有多高,但是從氣息上它就能判斷出來,封利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曾經的主人!能夠破解自己的幻境,實力又如此強橫,封利要是真的準備對自己不利,萬影蝶還真沒有什麼應對的手段。它揮舞著翅膀向後退了幾米,輕輕抖動著觸須道:“你已經如此強大,我主人的傳承和所有遺物在你眼裡早已不值一提,你還來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