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疾縱的身形猛然轉向,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撲殺過去。與此同時,伴隨著一道七彩霞光,他手中驟然出現了一柄背掛十八個圓環的雲紋斷魂刀,在圓環嘩棱棱的碰撞聲中猛然劈下。這柄刀長達一丈二,寬度超過半米,閃著霞光的圓環上麵靈氣繚繞,顯然是一柄不可多得的頂級靈器,甚至有可能和封利的追星劍一樣,也達到了玄器的級彆!在它的加持下,小紅強悍的實力儘顯無疑,這一刀砍下去彆說是武者,恐怕就連山嶽都能斬斷!再一次恢複自由的封利表情變得極為凝重,因為那名刺客被刀風所籠罩,不僅被迫顯現出了自己的身形,而且已經到了避無可避的境地。刺客以潛行和偷襲作為自己殺敵的唯一手段,一生精修此道,對諸如力量、體質、戰技等其他方麵卻涉獵不足,麵對著紅衣壯漢勢大力沉的進攻,眼前這名刺客有可能抵擋下來嗎?事實證明封利的擔心是毫無必要的,那名蒙麵刺客根本沒做出任何防禦的舉動,隻是很隨意的抬起右臂,伸出兩指向空中輕輕一夾,就夾住了向自己劈過來的巨刃!紅衣壯漢勢如千鈞的斷魂刀猛地停頓下來,翻滾湧動的戰氣和刀風裹挾的呼嘯聲也戛然而止,他全力下劈的姿勢更是遭受了刀柄的反震,令他的身體如同銷簧般在空中一陣亂顫。抵禦住雷霆一擊的刺客卻是紋絲未動,不僅身體沒有呈現出任何受力的現象,就連他懸浮的高度都沒有降低分毫!封利嘶了口涼氣,讓微寒的山風充斥整個肺部,大腦也隨之一清,證明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覺。想當年他在孤兒院的時候,和很多懷揣武俠夢想的青少年一樣,也曾經在熄燈後,藏在被窩裡打著手電筒偷偷看過武俠。那些裡就出現過主角雙指夾劍的橋段,封利雖然看得熱血沸騰,連連大呼過癮,不過作為一名受到正規教育的高中生,他卻知道這根本是在扯淡。出於這樣的判斷,在神魂穿越到神武大陸後,麵對著比自己弱很多的對手,封利也不敢做類似的嘗試,以防不小心被對方削斷了手指。可是今天,他竟然親眼目睹了雙指夾巨刃的驚人畫麵,這讓他再一次認識到了神武大陸的奇妙,在這個神奇的地方,真的是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讓勢能、動能、材質、密度等等一切都去見鬼吧!這裡是神武大陸,有著屬於自己的體係,根本不是地球上那些所謂的理論知識能夠解釋的!”封利把心中的不可思議拋到了腦後,因為這裡並不需要那些東西,刺客想要做到眼前這一點,隻需要‘境界更高’這四個字就足夠了!小紅從觸電般的抖動中恢複過來,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望著刀下平靜而立的刺客,咧開滴血的嘴角道:“你竟然是神武境八層的強者!房區什麼時候出現你這種修為的武者了?” 刺客抬起頭,平淡的回答道:“我是一名見不得光的刺客,當然是越低調越好,所以就算我有再高的境界,也不可能大肆宣揚的。”“馬了個蛋,算我倒黴!”小紅突然笑了起來,咧開的大嘴裡湧出汩汩的鮮血,被山風吹得儘數沾染在了自己的衣襟上。他動了動手臂,發現斷魂刀如同長到了刺客的兩指中間,根本無法抽回,乾脆鬆開了刀柄,向後退出十幾米,與對方拉開了距離。刺客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因為他占據著絕對的優勢,眼前的紅袍壯漢彆說是已經油儘燈枯,就算處於巔峰狀態,也不可能對他造成任何威脅。小紅伸手摸向後背,在抓住匕首後,露出疑惑的表情問刺客:“既然你比我高了整整三個小層次,為什麼不直接進攻,而是發動卑鄙的偷襲呢?”“刺殺並不卑鄙,它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同時也是最有效的進攻手段!”刺客嚴肅的反駁了小紅的話,想到對方命不久矣,他又放緩語氣解釋道:“可能是職業習慣吧,不管麵對怎樣的對手,我都會把刺殺作為首選的進攻方式。”小紅‘哦’了一聲,低吼著拔出了背心上的匕首。失去了匕首的阻擋,傷口處的鮮血噴濺而出,把他長袍的後襟打濕了一大片。“紅衣服就是好,染上再多的血也不會花。”小紅自嘲的笑了笑,把匕首丟還給刺客,用很隨意的語氣道:“各為其主,我沒什麼好抱怨的,不過既然我死在了你的手裡,你就等著我的夥伴們來報仇吧!”話音未落,小紅便全身脫力的失去了懸浮能力,筆直的墜向地麵,最終摔落在了深深的山穀裡。刺客的眼睛裡劃過一抹寒光,他最恨彆人威脅自己,不僅是因為這樣的話聽上去很令人討厭,更重要的是作為一名謹慎小心的刺客,他真的很怕被人威脅!低頭看了眼摔成一灘爛泥的紅袍武者,刺客飛身靠近封利,小聲詢問道:“他是誰呀?”“應該是薑連城的手下,具體的姓名和出身我也不清楚。”封利據實回答,刺客聽了後輕輕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做太多的表示,而是在沉默了一會兒後轉頭望向封利,再次開口道:“你又是誰呀?”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好在封利剛才已經偷偷查看過了畫先生贈送的玉簡,看到裡麵有一個光點和自己幾乎重疊在了一起,也就是說對方絕對是畫先生的舊部,否則不會佩戴著類似的信物。基於這一點,他回答起來就比較簡單了,很從容的向對方道:“我叫封利,是畫先生最好的朋友。”刺客露出疑惑的目光,搖著頭道:“神武大陸上沒有姓封的氏族。”封利早知道他會這樣說,接口道:“外域沒有,不代表中州也沒有。”刺客對這個回答不置可否,緊跟著又問道:“如何證明你是畫先生的朋友?”封利道:“我有畫先生親手贈送的信物,難道這一點還不足以證明嗎?”刺客再次搖頭,“畫先生隻有破武境的修為,這玉簡也可能是你從他手中搶到的!”封利翻了翻眼皮,這話聽著令人不爽,卻又沒法反駁,隻好又換了一個新的證明方式:“畫先生一生隻做一畫,那幅畫是一個仕女圖。”刺客學著封利的樣子也翻了翻眼皮,“這件事整個神武大陸上的人都知道!”封利無語了,好半天才又一次開口道:“畫先生把他的匿蹤法訣傳授給了我。”刺客眼睛一亮,做了個有請的手勢道:“這倒是他的獨門絕技,演示給我看一下。”“我沒學會……”封利鬱悶的攤了攤手,見對方有暴走的跡象,他連忙建議道:“我給你複述一段法訣的內容吧,這樣你就能判斷出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了。”“判斷個屁!”刺客有種想要抓狂的感覺,伸手指著封利的鼻子道:“都說了那是畫先生的獨門絕技,我根本就看過功法的內容,又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糊弄我?”聽到對方這麼一說,封利有些犯難了,到底該如何證明自己是畫先生的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