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瞎眼蒙還在連綿不絕的幽禁森林裡拚命逃竄的時候,封利就已經抵達了碣石,等到司馬氏兄弟畏縮著退到源城,封利剛好踏上碣石以東的曠野。在碣石的這幾天,他受到了嶽父嶽母,以及小舅子的熱情款待,不僅是郭家,就連整個碣石城都變得沸騰起來,熱烈歡迎這位郭家女婿的到來。封利在享受到熱忱招待的同時,卻對陪在自己身邊的三個女人充滿了愧疚。於是他努力的進行著補償,晚上摟著褚雅婷和郭珍大被同眠,白天領著她們兩個和冷殤四處遊玩,著實過了幾天放縱的日子。最後一天晚上,他甚至拉著三女跑到了碣石的最東麵,在當初和郭珍醉宿的地方攏起一堆篝火,把主動跟來充當侍衛的劍無塵和畫先生攆出好遠,四個人圍著熊熊燃燒的篝火把酒言歡,載歌載舞,一直鬨到後半夜才在相互依偎中沉沉睡去。次日淩晨,當第一縷陽光從遠處的地平線上迸射而出的時候,封利輕輕挪開了褚雅婷和郭珍纏繞在身上的手臂,又小心掀起冷殤枕在自己腿上的小腦袋,躡手躡腳的爬了起來。繞過仍然飄著嫋嫋青煙的火堆,他對著遠處的劍無塵和畫先生點了點頭,在兩人揮手告彆的動作中,縱身從碣石上跳了下去。一百多米的落差,讓前方的光芒重新落回了地平線以下,四周一片陰暗,隻有正前方的天空展現出一抹微亮的幽藍,那裡就是封利要去的方向。放開腳步急速飛奔,封利沒敢回頭觀望,因為他知道自己剛才離開的動作即使再輕微,也不可能瞞過那些心裡擔憂著自己的女人們,他怕自己一回頭,就看到崖頂上那一道道不舍的目光。所以他堅定的目視前方,就這樣一路前行,直到太陽從地平線上慢慢爬到中天的位置,天地交界處出現一道漆黑的陰影時,他才緩緩停下了腳步。此時他已經來到了數千裡之外,途中他不知道翻越了多少山坡林地、跨越了多少河流湖泊,又驚跑了多少飛禽靈獸,這些都沒有讓封利放慢速度,可是麵對眼前的那片陰影,他卻不得不停下來。因為這道向兩邊無限延伸的陰影地帶,就是圍困住中州和中域的第二道屏障!“延綿數十萬裡,高千丈,宛如環形城牆,非聖武境三層以上武者不能抵近……”封利輕聲念起畫先生對屏障的介紹,稍稍平複了一下有些紊亂的氣息,再次邁步向前。進入百裡範圍,屏障看上去真的好像是一堵城牆,隻是上麵既沒有城門,也沒有垛口,光禿禿的有些難看。等到了不足十裡,城牆已經成長為了一座高山,而且這高山還是垂直而立,灰色的峭壁上光滑無比,封利懷疑就算是蒼蠅落上去都會打滑掉下來! “設置法陣的那些人,以前一定學過漆麵刨光!”封利在心裡腹誹了一句,警惕的繼續向山峰靠近,當距離峭壁隻剩千米的時候,終於感覺到了畫先生所說的那道屏障。起先這屏障隻是一股微弱的排斥力,可是隨著封利的不斷前行,這股排斥力變得越來越大,如果不運轉法訣抵抗,封利相信自己絕對會被直接反彈回去。不過這力量雖大,對封利來說卻沒有太大的壓力,畢竟他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聖武境三層,哪怕不動用越級挑戰的能力,也能在這股力量中平穩前行。來到山峰前百米處,排斥力毫無預兆的突然消失,畫先生之前可沒說過這種情況,如果不是封利反應迅速,很可能會被自己抵抗的力量推著直接撞到峭壁上!“這個畫老頭,就不能再靠譜一點嗎?”封利鬱悶的抱怨起來,同時心裡突然有些擔心,這點小事畫先生都沒有交代清楚,那他說的其他事情還能完全相信嗎?暖風拂過,封利的後脖頸上卻出現了一層冷汗,惡搞也好,磨練也罷,無論是出於哪種目的,他覺得以畫先生的性格,還真容易在說過的那些話裡挖出一些小坑,等著自己去跳!“您老這玩笑可開大了!”封利苦笑一聲,卻也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就放棄突破屏障,隻能硬著頭皮運轉戰氣,在聚集起足夠的力量後,沿著石壁縱身而起。這峭壁雖然光滑,硬度卻遠沒有達到不可想象的地步,每當上升的勢頭將儘,封利就一腳踢在石壁上,在蹬出一個小坑後再發力上竄,連續數十次後終於攀上了峰頂。雙腳踏在實地,封利剛來的及長出一口氣,就發現懸崖上麵竟然是一條寬度超過十丈的通道,而沿著通道向兩邊望過去,在目光可及之處,竟然零零散散的站了數十名守衛!“畫老頭不是說峭壁上端鋒利如刀,守衛隻是在山峰的另一側遊走,而且數量並不多嗎?”封利差一點哭出來,這老頭說的話根本一點都不準!眼看著侍衛們飛身撲過來,封利一個瞬移出現在通道的另一麵,飛身向著山峰之下跳去。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些侍衛竟然沒有一個是庸手,其中兩人更是已經達到了封利無法看穿實力的境地,幾個閃身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封利大驚失色,正要再次發動瞬移,一股磅礴的氣息突然籠罩住了周圍的空間,緊跟著封利就駭然的發現,自己竟然被完全禁錮住了,哪怕是動用越級挑戰的能力,也根本無法撬動一下自己的小拇指!“神武境強者!”這是封利被抓前的最後一個念頭,隨後他便被追上來的侍衛一拳擊中後腦,雙眼一黑昏了過去。碣石城裡,在把褚雅婷三女送回郭家後,畫先生和劍無塵又溜進了當初兩人‘暢飲’的小酒館裡。點了幾個小菜,一壺溫酒,兩個人把酒杯斟滿,美美的抿了一口,沒等酒杯放下,他們就已經變得紅光滿麵,露出了微微的醉態。“先生,以你的估計,封利現在到哪了?”劍無塵目光朦朧的望著畫先生,畫先生看了眼窗外的日頭,打了個酒嗝,用不太確定的語氣推測著道:“應該已經被屏障上的侍衛抓起來了吧?”聽到畫先生的回答,劍無塵低頭看向酒杯,咂了咂嘴道:“沒有把真實的情況告訴給他,我總覺得有些不不夠朋友。”畫先生翻了翻眼皮,抓起幾粒花生米丟進嘴裡,吧唧吧唧的道:“讓他得知了真實的情況,他害怕不去了怎麼辦?”劍無塵想了想,點頭道:“看來也隻能委屈他了。”畫先生又抿了口酒,搖頭晃腦的道:“我挖的小坑不大,這小子隻要不是太笨,很快就能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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