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兩道身影借著夜色的掩護,鬼鬼祟祟的溜進了封利的中軍帳。此時的大帳內已經聚集了數十人,除了大隊所屬的各級武官,傭兵小隊的成員也都儘數到場,甚至連李嫣然、楚離萌和辰曦也紛紛現身。看著從門外走進來的褚雅婷和劍無塵,封利笑著點了點頭,隨後對眾人道:“人齊了,咱們……”“等一下!”李嫣然伸出小手打斷了封利的話,對著劍無塵抱拳笑道:“前輩,我和你說的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劍無塵輕歎一聲,卻沒有任何言語。自從回到南域,李嫣然就纏上了劍無塵,想讓他收楚離萌為徒。可是劍無塵雖然很欣賞楚離萌的刺客技巧,卻對刺客的修煉方法知之不多,又怎能隨便答應?沒想到李嫣然卻和他耗上了,反複提及此事,甚至到現在仍然沒有放棄。實際上李嫣然也有些無奈,當初楚離萌決定投師劍無塵,還是她主動提議的,如今達不到目的,她實在不好向妹妹交代。楚離萌期待的目光變得有些暗淡,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劍無塵還是對姐姐的懇求不置可否,顯然是沒有什麼希望了。就在這時,先來一步的畫先生站了起來,對李嫣然道:“如果公主殿下不反對,老朽倒是很想收下小郡主這個徒兒!”李嫣然眼睛一亮,雖然畫先生的實力差隻有破武境,可就連劍無塵對他都是恭敬有加,如果妹妹能拜在他的門下,倒也不失是個絕好的選擇。劍無塵則露出了一抹奇怪的表情,忍不住問畫先生:“先生要收徒?我不是聽錯了吧?”畫先生笑道:“難得遇上這麼好的苗子,見獵心喜,一時手癢罷了。”劍無塵哈哈大笑,對著楚離萌抱拳恭喜道:“小郡主吉人天相,竟然能得到畫先生的賞識,相信以後的發展定將無可限量!”楚離萌從失望中回過神兒來,看了看劍無塵,又瞧了瞧李嫣然,見兩人的目光裡都充滿了驚喜之意,哪還不知道自己得了大便宜?連忙走到畫先生身前,盈盈一禮道:“見過師父!”畫先生大笑著點頭應下,隨手從儲物腰帶中取出一本殘破的古籍,交到楚離萌手中道:“這是師父的見麵禮,你先拿去好好研究,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向為師請教。”楚離萌連連道謝,隨手翻開古籍看了一眼,發現裡麵竟然是十分係統的刺客訓練方法,而且這些方法十分玄妙,絕不是她之前所學可以比擬的!“是不是感覺自己撿到寶了?”封利知道畫先生出手不凡,連看都不用看,就能猜到這古籍非同尋常,於是他對楚離萌道:“以後好好跟著畫先生,隻要能學到他百分之一的本事,就足夠你受用終生了!” 楚離萌早已認下了封利這個姐夫,自然聽話的點了點頭,喜滋滋的站在了畫先生的身後。“老朽哪有少俠說得那麼厲害?謬讚、謬讚了!”畫先生被封利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大笑著擺了擺手,臉上的得意卻是怎麼樣也無法掩蓋住的。封利見事情得到了圓滿的解決,不再耽擱,直接轉回了今天的正題:“我把大家叫過來,是想和你們商量一下出兵的事情。”對於主動出擊這件事,幾乎所有人都有所耳聞了,所以並沒有引起太大的反響。眾人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隻是用炙熱的目光望著封利,尤其是那些軍官,一個個眼睛裡熱得仿佛要噴出火來。投軍從戎,為的就是血戰沙場,可北域那麵打得如此慘烈,自己卻在這裡無所事事,他們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怨氣了。“我的計劃是從東域屏障通道繞出去,在外域不斷騷擾靈獸大軍,如果有可能的話,甚至揮軍殺入北域的屏障通道,從背後給進犯的靈獸致命一擊!”封利簡單的說了下自己的想法,隨後對柯氏父子道:“由於二叔、葉瓊、小琪姐和胡塞爾是軍中將官,輾淩又要跟在劍無塵前輩身邊,與超級戰奴相熟的隻剩下你們父子二人,所以我需要你們負責帶領這支特戰分隊,有問題嗎?”柯永年和柯錦繡用力搖了搖頭,隻要能和靈獸作戰他們就已經彆無所求了,何況還讓他們帶領攻擊力超強的戰奴,這當然沒有問題!“如此甚好!”封利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沉著臉對眾人道:“今夜子時出發,在此之前任何人不得走出營門半步,否則格殺勿論!”私自出兵,是違反軍紀的大事,換在平時,甚至是有可能掉腦袋的。儘管營中將士早就憋足了勁頭,可是為了避免個彆人怕死避戰,或者想以此換取自己的升官發財,封利必須杜絕任何走漏消息的行為。“是!”眾人轟然應下,各個將領隨即返回營地,著手安排行軍的事情。由於封利從練兵之初就嚴禁部下在夜晚燃起燈火,所以營地裡入夜後變得一片漆黑,這就為行動提供了更加便利的條件。夜子時分,五萬兵士牽出提前用棉布裹住馬蹄的火雲駒,一人雙騎,在各隊主官的帶領下有序離開營地,悄無聲息的遁入了夜色中。不知道為什麼,身處對麵大營的辰輕舟有些心神不寧,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無法入眠。躺在**想了半天,他突然反應過來,封利的營地裡今晚怎麼沒有呐喊聲?這小子不是沒日沒夜的操練手下嗎?“來人!”他從**坐了起來,高聲叫進一名親兵,吩咐道:“去對麵營地看看,這些夜貓子怎麼突然消停了?”親兵領命而去,辰輕舟皺著眉頭道:“成天到晚的瞎折騰,這突然沒了動靜,我反而有些不習慣了。”他起身喝了一杯涼茶,來回走了幾圈後,發現親兵仍然沒有回轉,忍不住邁步走出了臥房。營地裡燈火通明,可是放眼望去,依然沒有親兵的蹤影。辰輕舟有些惱火,很想親自過去查看,隻是想到自己的身份,他還是忍住了,冷哼著一甩袖子,重新回到了屋裡。足足兩刻鐘後,那名親兵終於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辰輕舟不等對方開口,劈頭蓋臉的嗬斥道:“沒用的東西,這麼幾步道,竟然去了這麼久!”“統領……大……大事不好了!”親兵對著辰輕舟喘息著彙報道:“對麵的那個大隊不見了!”辰輕舟愣住了,“不見了是什麼意思?”“就是沒有了、找不到了、消失了!”親兵連續換了好幾種說法,見辰輕舟有暴走的跡象,他連忙詳細解釋道:“我在對麵的營地裡繞了一大圈,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