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錢校尉問起百納丹的價格，搞得林瀚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這種丹藥，每顆都要150兩銀子。”他糾結了一下，還是報出了價格。至於積分的事情，他肯定不會說。而錢校尉得知價格後，眉毛一挑，說：“一顆，就要150兩啊。”“一共有25人魔化，也就是說，總共要3750兩銀子。”“而治療一次，大概能遏製一個月的時間。”“換言之，每個月都要支出3750兩。”錢校尉越說，林瀚的心就越不安。這麼大一筆錢，就連他這個搞起了大買賣的人，都會感到心疼。更彆說，還是以貧苦著稱的鎮魔司了。但接下來，錢校尉就喊來了手下，說：“你去趟度支司，讓王代司監拿4000兩銀子。”手下得令後什麼都沒說，沒一會，就拿回了兩個儲錢袋，每個袋子裡都裝了兩千兩銀子。錢校尉把儲錢袋交給林瀚，林瀚接過時，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錢校尉……你們鎮玄城鎮魔司，這麼有錢嗎？”聞言，錢校尉笑著解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覺得狂風城分司窮，就認為我們也窮。”“事實上，大淵與通玄交戰前，狂風城分司可不窮。”林瀚不解，錢校尉隻得詳細解釋起來。原來，之前兩國還未正式開戰前，雖然幾近斷絕兩國國民的來往。但鎮魔司的人還是可以自由出入通玄的，就算現在開戰了，他們也能進入通玄。鎮魔司能這麼做，可以說是具備了得天獨厚的條件。鎮魔司在大淵境內，自然要負責處理大淵國內的魔。但通玄國對於鎮魔司的態度，一直都算不上親近。正常情況下，也是不願意讓鎮魔司的人進入通玄的。不用鎮魔司除魔，那通玄就隻能靠本土的修煉者對付魔了。但他們不具備伏魔功，對上魔的時候從來都是靠境界壓製，屬於事倍功半。是以很多時候，出於性價比的考慮，他們還是會請鎮魔司的人來除魔。這樣一來，鎮魔司的人就可以賺外快了，且錢還不少。而在鎮玄城建立之前，狂風城才是與通玄接壤的邊境重鎮。因此，之前這些錢，都是狂風城在賺的。而後鎮玄城建立，這部分生意，自然就落在鎮玄城鎮魔司這邊了。“鎮玄城挨著通玄，所以去通玄除魔的話，基本都是我們分司出人。”“不過我們分司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還沒有完全建立。”“彆說司丞了，就連五司一衛的司監、衛首都沒有配齊。”“實力最強的，是我這個戮魔司的司監。”“所以要是遇到那種境界較高的魔，就還要聯絡其他分司的人。”“其中，以狂風城鎮魔司的人高手出力最多。” 聞言，林瀚這才明白，為何狂風城鎮魔司都那麼窮了。然而司裡的司監、校尉等人，卻過得很滋潤。因為一旦鎮玄城鎮魔司遇到解決不了的魔物，就要向狂風城分司求援。而能處理這個級彆的魔物的人，自然是實力較強的司監、校尉這樣的人。或是鎮玄城鎮魔司這邊的業務太多，自己處理不過來。說不得，也得找狂風城分司的掾史、小校一類的人來幫忙。是以，狂風城分司的普通成員窮，但中高層管理者卻有不少外快，自然富有。隻是，林瀚還是不明白，單是通過跨國除魔業務，就能這麼賺錢嗎？錢校尉對此的解釋是：“隻是去通玄除魔的話，一個月下來也就一兩千兩。”“光是這樣，你也覺得很多了是吧？不明白為什麼通玄會花這些錢。”“那是因為，我們不出手的話，他們就要派高級彆的修煉者去強行除魔。”“不僅難度加倍，很多時候還要讓一些普通士兵去包圍魔物。”“幾乎每次都會死不少人，賠不少撫恤金，還會嚴重影響士氣、遭人記恨。”“所以，拿同樣的錢請我們去除魔，反倒是更劃算的方法。”林瀚點點頭，認可了這個說辭。非鎮魔司成員，不具備伏魔功，就無法克製魔物。境界高的人可以靠著一力降十會的方式，花費更大的代價除掉魔物。但這麼做，往往還要犧牲不少底層士卒。就連高手，也有殞命的風險。除去賠付撫恤金外，也會讓士卒們人心惶惶，認為上官不把他們的生死放在心裡。時間一長，這些士兵難免會叛變。因此，他們寧可花錢請身在大淵的鎮魔司出手，也不想再讓自己人犧牲了。見林瀚理解了這些，錢校尉忽然笑了笑。“不止如此呢，我們鎮魔司去通玄除魔，往往都不是空手去的。”林瀚還是很聰明的，聞言，立馬想到了什麼。“你是說……你們還帶去了一些大淵的特有商品？”錢校尉認可地點了點頭：“沒錯，彆說是現在兩國交戰的狀態。”“就算是之前明麵上斷絕貿易的時候，民間還是有人搞走司的。”“而朝廷方麵，則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太過分、不鬨到明麵上，朝廷也就不會管。”“之前狂風城分司，就是靠著這種方法，賺了不少錢。”“而他們從通玄回來，還可以帶一些通玄的特產回來賣，又能賺一筆。”“等到鎮玄城建立，兩國徹底斷了貿易，隻有我們分司能通過這種方法倒賣兩邊的貨物。”“其中的利潤，自然要分出去一些，但剩下的，也足以讓我們賺得盆滿缽滿了。”聽完錢校尉的講述，林瀚心中當真是五味雜陳。前幾天，他還在和股東們商量走司方便麵和金絲棉的事情。當時覺得太冒險，就沒有著手去做。沒想到，鎮魔司這邊，倒是走在了他們前麵，早就搞起了走司。不過，他稍微思考了下，就放棄利用鎮魔司的路徑去走司貨物了。“鎮魔司到底地位特殊，大淵朝廷多半知道他們走司的事。”“但為了不撕破臉，才沒有說什麼。”“可我卻不能讓他們幫著走司東西，畢竟這就會讓他們直接和大淵官員合作。”林瀚猜到，錢校尉說的走司，多半會給當地的府衙交一份好處。隻是這個好處不是直接給府衙的，應該是先給到提供、轉賣貨物的商人。而商人獲利後，再給府衙獻上一份孝敬。要真是這樣，那就能解釋，之前為何孫青山和翟清會同意搞走司了。畢竟他們間接和鎮魔司合作過這種事，也知道其中的利益。於是就想著踢掉鎮魔司，自己不再拿好處費，而是賺大頭。但不管怎麼說，林瀚都沒辦法讓鎮魔司參與他們的走司之中。一來這有損於鎮魔司的利益，二來，讓鎮魔司直接和官員合作，他們多半也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