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外悉悉索索的聲音,一停一頓,倒讓林恒眯縫上了眼睛。 兩個守衛的氣息,他早已感知不到了,而周圍明顯出現了不同的氣息,雖然他們竭力隱藏,但是林恒對魂力的波動是何其敏感,僅僅瞬間便察覺到了不對勁,神經也緊繃了起來。 不容林恒多想,悉悉索索的聲音越來越大,雖然已是非常黑暗,但是他還是能夠看到自己的房門被打開,緊接著一股淡淡的幽香傳入林恒的鼻子。 隻是一恍惚,林恒就覺得頭一陣發懵,心裡不由的大驚,急忙調動魂力驅趕而走,額頭冷汗直冒,這可比當時在漠北的厲害多了,就那麼一下,自己就差點中招了,幸好體內有著五色魂力的保護。 過了一會兒,房間內寂靜一片,這外麵又再次傳來了聲音,隻是裝睡的林恒的可以說是聽得一清二楚。 "看裡麵沒動靜了,我們進去吧!記得動作一定要快,這小子不簡單。"粗莽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又傳來一個顫顫巍巍,很小的聲音:"大哥,我們還是算了吧,以前隻是求財,哪裡乾過這殺人的勾當?" "哼,誰沒有第一次?我已經給他用了攝魂香,饒是他在厲害,也得躺著,任你我兄弟,任意擺布!"粗莽的聲音再次傳來。 這下另一個聲音不在出現,而林恒則是心中暗自冷哼一聲,就感覺到有人走了進來,正躡手躡腳的朝床邊走來。 忽然,他就覺得有人在自己的被褥上摸來摸去,而且用力非常大,似乎是在檢查著裡麵究竟有沒有人一般。 這等仔細小心,也是讓林恒有些想笑的衝動,要是換做旁人恐怕早已手起刀落,哢哢哢的幾刀下去,有沒有人自然便知,而你這卻是磨磨唧唧的,一看就是沒有任何經驗的人。 "小陳,你來,順便讓你練練膽!"這粗莽大漢卻是咽了咽口水,轉頭對著身邊的小弟道,然後就將手中的刀刃,塞在了其手中。 "啊?"這個顫顫巍巍的聲音,如今還未恢複過來,剛碰到刀刃,頓時輕呼了一聲,直接把刀刃仍在了地上,然後才說道:"大哥,還是你來吧,我不敢。" "你怕什麼啊!這不是還有大哥在嗎!" "我不敢,你怎麼不自己來。" "呦,長能耐了?連我的話都不聽了?還想不想活命了!今天你要是不做,我們二人都得死!" "我不做,害人性命是要下地獄的,我可不想連胎都投不成!" 這兩人竟然在吵吵鬨鬨著,遲遲不肯動手,讓林恒都有些著急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你們這是什麼情況,進來之前沒有商量好麼! 實在忍不住的林恒,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 這立刻就讓爭執不休的兩人閉上了嘴巴,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然後做出了一個非常統一的動作,緩緩的回頭朝床上看去,若是仔細聽,可以聽到他們細微的吞口水的響聲。 而當他們回頭之後,隻看到一個人正雙手環抱於胸前,帶著笑 ,帶著笑容,一雙清澈的眸子也微眯了起來,還發著光,正樂嗬嗬的看著他們。 啊! 那個瘦弱的男子,發出一聲隻到一半的嚎叫,就被林恒用手將其捂住了,然後威脅道:"你們若是在敢叫一聲,我就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林恒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而門外立刻傳來一隊人小跑的聲音:"族長,您還好嗎?" 族長?我暈!被林恒手捂住的男子,眼睛睜得大大的,心可是涼到了穀底,再看看另一個人,也是臉色蒼白,心裡頓時想,自己這不是過來找死的麼! "我沒事,你們去彆處看看吧!"林恒這時候才開口說話,讓這些人趕緊離開。 "哼,這兩個人,竟然不守在族長門口,看我明天怎麼責罰他們!"門外的人嘟囔了一句,便離開了。 林恒估摸著他們走遠之後,這才把手鬆開,然後一揮手,屋內的幾盞燈瞬間就被點亮,林恒這才看清楚他們的表情。 粗莽大漢臉色有些發白,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一副想不通的樣子,林恒也是笑笑,心裡也明白這個人肯定是想不通自己為什麼不被攝魂香迷倒。 而那個消瘦男子,應該就是大漢口中的小陳,個子可是比這粗莽大漢整整矮了一個頭,此刻臉色蒼白,身體還顫顫巍巍的,顯得非常害怕。 "攝魂香是個好東西,不過對我卻沒有什麼作用,而且這種東西,恐怕不是你們所能有的吧,告訴我是誰讓你們來的,否則這就是你們的下場!"林恒冷笑了下,手中隨意拿過來個茶具,微微一用力,那茶杯就變成了一堆粉末,然後從他的手中散落出去。 兩人一看這一幕,頓時身體抖了一下,心裡的驚駭可是無法言喻,隻覺得頭皮發麻。 "你看你,都是你,我說不要來,直接跑了得了,可是你偏要做著殺人的勾當,這讓家中我那八十歲的老母親怎麼活啊!"這消瘦的小陳,卻忽然對粗莽大漢指責道,一雙眼睛也是紅紅的,竟有淚花在其中打轉。 林恒愣了,心想這小子不會在用苦肉計吧,不過從他的表現來看根本就不像是那麼一回事,因為之前這兩人的對話他都聽得一清二楚,沒有半點遺漏,可以看出來兩人還是第一次做殺人的勾當,而且還被抓了個現行。 而這粗莽大漢,雙眼中也露出了深深的愧疚,與他後背熊腰的樣子完全不符合。 "這是我一人所為,與小陳無關,要殺要剮衝我來就行了,懇請你放他一條生路,他家中還有老母親無人奉養,求你了!"不料這粗莽大漢,卻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直給林恒叩頭。 這又是讓林恒一傻眼,單手輕拂,一股力道阻止著粗莽大漢的動作,然後輕歎了口氣道:"起來說吧,隻要你們如實相告,我便放你們一條生路。" "真的嗎?"兩人聽到林恒的話,頓時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林恒點點頭,看這兩人也著實可憐,應該是被迫而為,天下誰無父母,法不外乎人情,更何況這兩人還未深陷泥潭,不如就給他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