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反轉(1 / 1)

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倉庫。 “醒了?” 是安雅的聲音。 果然是她。 “我的好姐姐,你還真是不要命。” 昏暗的燈光下,安雅倨傲的俯視著安悅,語氣輕屑。 “說,周清被你藏哪去了?” 果然,一切都是她設計的。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的嗓音倏地變尖銳,拿著那本圖畫本扔到她身上:“這不是你乾的好事嗎?” 圖畫本裡,那個年輕的卷發,手上戴著鑽戒的女人正是安雅。 要不是監獄長告訴她,安悅一周前曾去探望過周清。她現在都還蒙在鼓裡。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安悅的目光微瀾,嗤笑了一聲:“安雅,比起你千方百計地想哄周清入獄,但事實說明一切,她更信任我。” “是嗎?”她臉色驟然間變得蒼白,說話氣恨地像是一字一句從牙縫裡憋出來似的:“但是輸的一直是你!” “所有東西就應該是屬於我的!不管是爸爸還是厲衍琛!你媽就是個低賤的歌女生下你這麼個低賤胚子,安悅你憑什麼和我平起平坐,憑什麼要跟我搶厲衍琛成為厲太太!?” “你就應該去死!我就不應該讓阿青手下留情,那場車禍就該撞死你!” 阿青?那個刀疤臉女人? 太好了,安雅,你再多說一點吧。 黑暗中,安悅的唇角不經意上揚。 動身去女子監獄前,她就做了十足的準備。那個口香糖大小的錄音器,就藏在她內衣裡。 “不過看在我快要大婚的份上,我今天暫且饒你一命。”安雅咬牙切齒地看著她:“告訴我,周清在哪。” “我說了,我不知道。” 安雅一腳重重踹在她身上。這女人穿的是高跟鞋,直踢腹部,安悅疼的幾近快要暈了過去。 “你說不說?” “是周清自己趁亂逃走的,我又怎麼攔得住她?你就算把我打死了,也從我嘴裡套不到她的下落!” “咚!” 又是一腳,安悅被硬生生踹到角落,脊梁重重的撞擊在冰冷的牆麵上,那力度幾近把她心臟都震碎。 “好一個套不出來。”她忽地陰冽一笑,蹲下身,拍了拍安悅的臉蛋:“那你就在這呆著好了,什麼時候想通了,我什麼時候放你出來。” “你不說,就彆想活。” 圖畫本的那一頁被她撕成碎片,揚在半空中。 “砰!” 門被重重的關上了。 這地方陰冷潮濕,她的雙手又被麻繩困住,根本無法求助。 窗戶被封的死死的,從遠處看夜色一片漆黑,唯有對麵的燈塔清晰可見。 看樣子她應該是在一個閣樓。 安悅蜷縮著身子窩在角落。 安雅的那兩腳踹的不輕,再加上她許久未進食,後半夜時腹痛難忍,安悅終於撐不住倒在地麵上,整個身子顫抖如篩糠。 她會死在這嗎? 身體的無力,讓安悅的腦子第一次陷入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聽見了一個男聲,輕聲喊著兩個字。 “嫂子?” 什麼嫂子,誰是嫂子? 她已經開始出現幻覺了嗎? 清醒後,小腹處的疼痛如利刃劃過般尖銳刮心。 安悅的眉心痛苦地擰在一起,疼得低喘出聲。就在她又一次快要昏過去時,男人走到她身後用小刀輕鬆的把麻繩砍斷,一把將她抱起。 門被打開,一睜眼就是刺眼的燈光。 安悅眯著眼,眼前卻是一張陌生的人臉。 “噓!這裡的監控係統都被我破壞掉了,彆出聲。” 少年一雙眼睛如冰晶般澄澈,聲音更是悅耳。 他似乎很熟悉這裡的地形,抱著安悅順利地穿過廊道,逃離開了這棟惡魔的房子。 一輛轎車正停在遠處,遲燁見遲風抱著安悅從屋子裡出來,迅速下了車從他手裡接過安悅。 “安悅,安悅?” 他著急地低聲呼喚她的姓名,聲音有些發緊。 安悅覺得自己聽到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聽到。 她一直昏昏沉沉地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人再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裝潢豪華奢靡,這不是她的家。 “燁哥,嫂子醒了。” 遲風推了推床沿邊快要眯著了的遲燁。 安悅吃力的睜開眼睛,側頭便看到床邊的男人。 他麵容憔悴,頭發淩亂,像是幾天沒有睡好覺了。 她腦子有些遲鈍,想說話卻又無法發聲。 遲風穿著休閒襯衫,手插著褲袋站在一旁,仔細端倪著她的長相,輕聲讚歎。 “你好漂亮。” 救人的時候太著急,再加上安悅一直閉著雙眼,遲風一直也沒瞧個真切。 白淨的瓜子臉雖蒼白黯淡,待女人睜眼時,睫毛卷翹,那雙清潤的杏眼卻美的攝人心魄,令人驚豔。 “你是?” 他笑了笑:“我是遲風,燁哥的弟弟。”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他順著你的手機信號定位到了那座閣樓,破壞了那兒的安保係統這才把你救了出來。” 遲風是個遊戲高手,更是頂尖的計算機天才。黑一個安保係統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沒想到這人年紀輕輕卻這麼厲害?安悅不由得在心底驚歎,很真誠地道謝:“謝謝你。” 那一刻,她幾乎可以想象安雅發現她不翼而飛時,那一臉憤怒到發狂的表情。 安雅費了那麼多心思收買監獄長,在監獄引起動亂就為了把她帶出來。 但到最後,不僅周清叛變了,就連好不容易綁回來了人也憑空失蹤了。 想想都爽。 “小意思。”遲風爽朗地笑道:“都是一家人,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一家人? 還沒等安悅反應過來,遲燁就狠狠橫了他一眼:“殷勤獻完沒有,可以走了吧?” “走走走,我最有眼力見兒了。” 麵對遲燁的毒舌,遲風似乎早就習以為常,快步走到門邊卻又停下來,笑嘻嘻的來了句:“老哥,你加油!” 遲燁:…… 不過是一家人的小打小鬨,安悅看著竟有些羨慕。 遲燁與她同樣出生於豪門之家,前者兄友弟恭,其樂融融,後者卻是手足相殘,刀刀緊逼要害,一心置對方於死地。 她與安雅,不是姐妹,而是徹底的敵人。 她千方百計隻為取安悅性命,可她又何嘗不想想推入墜入地獄。 所以這一次,安悅絕不會心慈手軟。 “現在打算怎麼辦,是不是證據都銷毀了。” 遲燁牽起她的手,拿著棉簽替她消毒。 安悅的右手背上被刮了很長一個口子。 在她被安雅踹到角落時,牆壁附近正好有一把歪過來的鐵掃帚。 “疼嗎?” 酒精接觸到傷口,那股鑽心的疼仿佛能深入骨髓。 安悅淡淡一笑:“還好。” 望著這道傷口,他眼眸深沉幽暗,讓人一眼望不見底。 內心,卻是恨不得扒光了那個人的皮肉,將安悅所經受的痛苦百倍施還於她。 遲燁不喜歡看到她這樣子,比起現在這般從容冷靜,他更希望她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疼的哭出來,將所有的悲恨宣泄個三天三夜。 但她好像個沒有感情的娃娃,理智又克製,在他麵前永遠有所保留。 即心痛,也痛恨自己無能。 “抱歉。” “這有什麼好抱歉的,要不是你弟弟救我出來我可就沒命了。” 她不以為然地笑笑:“而且她並沒有從我這拿到任何證據。雖然存儲卡被她偷走了,但好在我早有準備,視頻錄像已經即刻傳送給另一台設備了。” “而且安雅更沒有想到的是,我給她偷偷錄了音。” 遲燁有些意外:“在哪?” 安悅側著頭,從內衣裡取出一塊口香糖狀的微型錄音器。 “諾,厲害吧。” 她可不是裡不帶腦子的白蓮花。對方自爆她還不錄音,傻麼? “好好好,你最厲害。” 見安悅一臉輕鬆,遲燁緊繃著的心稍稍緩和些許,挑唇笑了一笑:“這幾天準備一下,你和她很快就可以法庭上見了。” “這麼快?”她有些驚訝。 “錄音有,目擊證人也有,證據齊了。” 遲燁慢悠悠地說道:“至於那個周清,是死是活與我們無關,她的出現不會影響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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