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喜曾經要給李風介紹一個能讀唇語的老師。他當時說想見這位老師要靠緣分。李風沒細想為什麼見一個口語老師要靠緣分,就好像現在沒有細想為什麼要自求多福一樣。 他心裡很高興。如果能學會讀唇語,跟彆人交流雖然不至於毫無障礙,但是至少比現在完全聽不見好的多。 李風親自下樓去接,可是到了樓下卻連蔡喜的人影都沒看到。他發了條短信過去,說:“蔡哥,你耍我呢?你在哪呢?” 蔡喜很快回了一條:“樓上,你房間。” 李風不可置否的搖了搖頭,笑著坐電梯直到頂樓。頂樓隻有兩間總統套房,原本被五個女孩瓜分了。眾女走的時候小夭偷偷留下她房間的鑰匙,盛情難卻,香閨總是多春夢,住著舒坦。李風屁顛屁顛的鳩占鵲巢了。 他推開房門,客廳沙發上坐著一個女人,吳煌低著頭唯唯諾諾的站在她身後。 李風眉頭微微皺起,一個能讓蔡家大公子如此恭謹緊張的女人不簡單。 他細細打量過去,女人個子應該很高,這一點從她那雙包裹在緊身牛仔褲裡的長腿可以看出。一件普通的黑色小西裝,普通的圍巾,頭發很淑女很古典的盤起來。沒有化妝,卻麗質天成,很純很美。 這是個婉約的女子,一舉一動都是那麼溫柔,渾身上下每一處都精致到與西京的大大咧咧有點格格不入。李風覺得她不應該坐在這裡,西湖畫舫上抱著琵琶或者素手撫琴才更適合她。 蔡喜站在她身後對著李風擠眉弄眼。 婉約女子輕哼一聲,吳煌頓時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再有小動作。她說:“小喜子,這沒你什麼事了,下去吧。” 這架勢,儼然就是慈禧老太後,蔡喜則是淨了身的小太監。偏偏聽她這麼說,蔡喜還如同大赦,長長的舒一口氣,屁顛屁顛的朝門外走去。 路過李風身邊欺負他聽不到,小聲嘀咕道:“兄弟,彆怪我啊,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可是你說的。不過我真沒誠心害你,你這麼生猛,說不定一具把這妖女拿下呢。” 蔡喜關嚴了房門。 婉約女子微微笑著,修長的手指了指對麵的沙發,沒有頤指氣使命令的意思,但也絕對不是征求李風的意見。顯然是身居高位發號施令慣了,一舉一動都帶著股子不容抗拒的氣常 李風坐在沙發了,直入正題:“聽蔡哥說你會唇語?” 女人點了點頭,目光卻一直瞅著他,沒有回避的意思,也沒有偷偷摸摸,仿佛做什麼事情都是這麼君子坦蕩蕩。她說:“也不是三頭六臂啊?小喜子蠢是蠢了點,但是蔡家傳下來的傲氣還是有的,怎麼就死心塌地跟了你呢?” 李風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意思是他聽不到。 女人也笑了笑,不過卻依舊我行我素,說:“這世上男女平等喊了幾百年,可是哪能真的平等呢?你看從政的,經商的,有幾個是女人?這不是社會不給女人機會,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男人比女人更有有勢。肖傳奇就我這麼一個孫女,我樂意 ,我樂意也好,不樂意也好,都是他唯一的接班人。我是女人,還是上不得廳堂,下不了廚房的那種女人。上不得廳堂不是因為醜,而是太漂亮了,沒人配的上。下不了廚房倒是真的不會做菜。你說我這種人,以後說不定要進三十八部隊,說不定被神秘部門選中,不會點亂七八糟的怎麼行?” 李風笑了笑,這次沒再指耳朵,當然他也沒聽見。不過福至心靈已經猜出這女人是誰了。除了蔡喜那個大智近妖的神經病未婚妻外,似乎不可能會是彆人。 “你是肖嫻吧?” 他從桌子上拿起一個蘋果,慢慢的削著。 肖嫻點了點頭:“現在才猜出我是誰,可見你智商也不算高。也不想想,蔡喜認識的女人中,像我這麼漂亮這麼有才華這麼文藝婉約的有幾個?” 李風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她,蔡喜不仁把棘手娘們拋給他,他就不義背後給蔡喜穿雙小鞋。他一本正經的說道:“聽蔡哥說你是個妖精,還是閉關千年修煉有成的那種。” 肖嫻望著李風手裡的蘋果,猶豫片刻大概是怕傷了他的自尊,接過來咬了一小口放在碟子上。笑的很玩味,用手語問道:“他都說我什麼?” 李風吃驚道:“你會手語?” 肖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很奇怪?” 李風有點尷尬,老實說:“一個正常人去學手語,確實有點怪。” 肖嫻搖了搖頭,比劃道:“不怪怎麼會連唇語一塊學了?” 李風笑了笑,沒做聲。肖嫻又問:“蔡喜還說我什麼?” 李風很認真的想了想,問:“實話實說?” 肖嫻點了點頭。李風抓住機會開始拚命的往蔡喜身上潑汙水:“他說你是妖女,變態,沒女人味,陰險如蛇蠍,歹毒無比。最主要的是長的醜!嗯!不過說實話,我覺得你很漂亮。” 李風以為肖嫻會當場大怒,女人聽到彆人背後說她腹黑陰險或許會一笑而過甚至沾沾自喜,但是聽到彆人說她醜、沒女人味就絕對受不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肖嫻一點沒發火的意思。她盯著李風,嘴角帶著笑意,可是這笑容怎麼看怎麼有一種看穿陰謀的味道。 李風在這種眼神下尷尬的笑了笑。 肖嫻忽然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對付外城的那四位?” 李風微微低著頭,臉上的尷尬啊,不自然啊什麼的統統消失。每次越是關鍵的時刻就越能鎮定,他咬了一口蘋果,說:“有仇報仇!有恨雪恨1 肖嫻笑著問:“你不覺得你的實力太弱了嗎?” 李風沒說話,又啃了一大口蘋果。 肖嫻翹起二郎腿靠在沙發上,這女子有一種特殊的氣質,無論做什麼都是點到即止拿捏的恰到好處,就連蹺二郎腿都是。明明是個影響形象的動作,卻做的彆有風味。 她似笑非笑道:“昨天西城老佛爺的事,是你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