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君澤也一副被驚嚇到,還傻愣愣站在那兒不動的模樣,沈沛馨終於忍不住又叫了他一聲,“沈君澤!” 沈君澤反應過來連忙走過去,見賀易鳴一副大義凜然誓死不回頭地舉手仰頭看著沈沛馨的模樣,不知怎麼就覺得心裡一陣暗爽。 “好好的行這樣大的禮做什麼啊?來起來起來起來!”他麵上一副似笑非笑,受寵若驚的模樣,心裡也忍不住一個嘚瑟的小人在哈哈大笑:賀易鳴啊賀易鳴,你竟然也有今天! 賀易鳴沒有搭理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沉沉地看著沈沛馨,神色是堅定而不容置疑的。手中的戒指雖然一看就是臨時買的,但是顯然已經算得上是專櫃裡十分耀眼的了,窗外有陽光照進來,剛巧落在那戒指上的指甲蓋大小的鑽石上,閃亮的直晃人眼。 沈君澤也不得不承認,雖然他這樣篤定賀易鳴是一時興起地決定了向沈沛馨求婚,但是光這個戒指,還是比他當初的貴的多了。 他當初向寧簡憶求婚的戒指……算了,寒酸的他都不忍回想,他也不是個缺錢的忍,也是個自以為很愛寧簡憶的人,可是事實上他無論是從物質上還是情感上,對寧簡憶付出的真的是少之又少。尤其是在看彆人的求婚的場景時候。 沈君澤突然就又有些傷感與內疚了起來,神色黯然神傷。 沈沛馨抬眼見他又成了這副發愣楞的模樣,緊跟著又聽見賀易鳴再次開口,“我知道這一切發生的十分突然,你不僅會覺得我瘋了,還會想我是不是彆有用心,利用你?但是請你相信我的真心,我想要和在一起,和葭禾一起,我們一家人……” 沈沛馨從頭到尾都是以一種格外戒備的神色盯著他,也一點沒有想要耐心聽的意思,等到他說到什麼“一家人”的時候,終於是徹底的忍無可忍了,“彆說了!” 她深深吸了兩口氣,貌似被賀易鳴這一莫名其妙的行為氣的傷口都要疼了,然後以一種幾近祈求的眼神看向沈君澤。 沈君澤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更加也聽懂了賀易鳴話裡的意思,他這還真不是隨便說說逗沈沛馨開心或者開個玩笑而已,他不僅要和沈沛馨,也要和小包子生活在一起,一家人。 他這不僅僅是在向沈沛馨求婚,更加是直接越過所有的麻煩承認了小包子與自己的父女關係。 賀易鳴這是正兒八經的,來真的。 這就明顯不好玩了。 沈君澤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拽起了賀易鳴的胳膊,想要將他給拽起來。賀易鳴雖然猝不及防原地搖晃了兩下,卻並沒有理會他這行為,堅持地半跪在床邊不願意挪動。 “你跟我出來!”沈君澤憤怒地吼了一聲。 他確實是有些生氣了,兩情相悅的人之間,強行求婚這種事情是情趣,是浪漫,但是如果沒有什麼感情的人非要鬨這麼一出,就明顯是有點強人所難騷擾的嫌疑了。賀易鳴這種行為不僅僅有些失常,更加是對沈沛馨的騷擾。他是在騷擾一個病人! 賀易鳴眉頭緊緊皺著,並不願意就此就被沈君澤輕易給拉了出去。 “你先出去吧!”沈沛馨也是一臉為難地勸賀易鳴道。 她是還沒有反應過來這眼前的一幕,既覺得莫名其妙又覺得不知如何應對。 大概是她這次住院麻藥打多了,智商嚴重不夠用,竟然既不能分析出來賀易鳴這番作為的本意,更加無法應對賀易鳴這突如其來的求婚。連拒絕的話都不會說了。 沈君澤手上的力氣更加大了,見他死命跟自己對著乾的架勢,氣的突然伸手一揮,直接將賀易鳴另一隻手中的捧花給打了下來。 捧花的花束實在是太大,賀易鳴本來就抱著吃力,拉拉扯扯有意無意之間,便滾落到了一旁,花瓣洋洋灑灑地落了一地。 “嗚嗚嗚……” 一旁原先一臉歡喜等看好戲的小包子顯然被嚇到了,發出一陣慘烈的哭聲。 賀易鳴連忙轉過臉去,神色一鬆的當下被沈君澤強行個拖拽了起來,然後朝外拽了出去。 “包子彆怕,我待會就來!”賀易鳴不忘和小包子交流著。 “花……”小包子哭的那叫一個慘。 原來她是心疼這花給弄壞了,賀易鳴的臉上出現一絲柔色,“回頭我再買!” 原本一副混亂暴力的場麵,卻竟然被他們兩一大一小的這一段對話變得格外有些……溫情的意味出來。沈沛馨看了看小包子,又看了看散落滿地的花瓣,再聽見房門被“砰!”地一聲重重關上,心裡不知道怎麼微微顫動了一下。 是那種說不出是什麼,但是卻實實在在是失落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