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晴!思晴!”車新連忙將她給扶穩,“思晴你醒醒!” 她大口吸了兩口氣,還沒來得及從被掐到幾乎斷氣的窒息中緩和回來,就又陷入了思晴因為激動而昏迷的驚恐之中。 “思晴!思晴!”車新接連叫了她好幾聲,卻依舊沒有什麼反應。又因為被掐之後呼吸困難大腦缺氧頭暈眼花,不得不因為體力不支而暫歇了一下,然後她突然想起了什麼。 車新將思晴輕輕放到了地上,踉踉蹌蹌地去打開櫃子,拿出藥箱,從裡麵找了一個瓶子的藥出來。 思晴好似一時憋過了氣去,臉色蒼白嘴唇發紫,車新不停地在她臉頰上拍著,“思晴!思晴你醒醒!” 她乾脆將思晴的嘴巴給掐的張開,然後將藥水朝她口中灌了進去。 幾秒鐘之後,思晴突然劇烈咳嗽了兩聲,呼吸也恢複了尋常。她緩緩地睜開眼朝車新看了一眼,“姐……” 車新懸著的心一鬆,腿一軟,整個人重新癱坐到了地上。 思晴也沒有恢複了要起身的意思,耷拉著眼皮子朝她又看了一眼,然後重新閉上了眼。 倒是臉色不如剛才慘白,嘴唇也不複青紫,漸漸恢複了血色,看樣子隻是睡了過去。 車新癱在地上沒有動,一口一口地呼吸著空氣,同時努力讓自己從方才的驚恐之中給平複下來。 這早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的事情了。 思晴每一次的發病,都是一場堪比驚天動地的地動山搖狂風暴雨,讓她措手不及疲於應對。 可是又不得不去麵對。 因為她是她的姐姐,他們相依為命。她如果不管思晴了,還有誰能管? 很久之後,車新總算是稍微緩和了一點回來。她的後腦勺是悶悶的疼,脖子間則是火辣辣的,有疼痛也有麻木,手腳發軟還忍不住的哆嗦。但還是不得不踉踉蹌蹌地順勢爬坐到了沙發上。 思晴躺在地上她現在根本就搬不動她,一地的狼藉還沒有打掃,她拿了快毛毯想要替思晴先蓋上,卻發現剛才自己急於掙脫,竟然無意間將思晴的下巴給掐破了,此時那被掐破的地方已經滲出了不少的血跡,還滴落了好幾滴來,正巧落在思晴那雪白的衣襟上,顯得格外的刺眼。 車新連忙起身,去翻出來的藥箱裡去找出棉簽和紗布來,替思晴將下巴上的血跡給擦乾並止住,再回頭翻找的時候,卻發現根本就沒有準備止血消毒的藥水。 她沒想到自己的手下的這樣重,而且還是在思晴的臉上,畢竟是個愛美的年輕姑娘,她想了想,趕緊拿了錢包去樓下的藥房去買藥。 下樓梯的時候車新的腿腳就一陣發軟,好幾次險些摔倒滾落了下去,還是硬撐著拽著扶手給下的樓。 才發現樓下的藥房正在停業裝修,又不得不朝小區的衛生站走過去。 臨近中午,太陽正是毒辣的時候,車新隻覺得自己的眼前白茫茫一片,腦袋的疼痛感一陣接連一陣的襲來。走起路來都在在打著飄,眼見著前麵不遠處就是社區衛生服務站,還沒來得及走過去,突然一腳踏了空,然後整個人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車新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依然是在小區裡,隻不過是從剛才的路邊坐到了涼亭下的長椅上。 “醒了?”她聽見一個低沉關切的聲音。 車新將臉緩緩轉過去,沒想到坐在她身旁的人竟然會是允肖杭。 他隻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襯衫,袖子高高地挽著,好似剛剛做了一場緊張的勞作,額頭上有細細密密的汗珠,神情狼狽而又淡漠,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車新下意識朝一旁讓了讓。 不說感謝的話了,就連一句符合常理的話都沒有問一句,這態度也實在是太過緊張而嫌棄了。 允肖杭的臉色陰沉了幾分,然後突然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你剛才在路邊暈倒了。”他淡淡道。 看這樣剛才真的是他救的她,車新愣了愣,“謝……謝……” “你怎麼了?”他看著她,又問道。 車新想了想,“我……大概是太疲勞了……” “疲勞到脖子都淤青了嗎?” 車新下意識抬手捂住了脖子。 允肖杭倒是也沒有繼續追問,“你出來,是打算做什麼的?” “買藥。” 他深深望了她一眼,“買什麼藥?” “雙氧水,消炎膏,創口貼。”她想了想,老實說了。 允肖杭什麼也沒說,隻是點點頭,突然間轉身走了。 飯點的小區涼亭裡倒是沒有什麼其它的人,他這麼一走,也就隻剩下了車新一人。車新坐在椅子上緩了緩神,看著四周空蕩蕩的,一瞬間隻覺得自己剛才出現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