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將口中的“好”字說出口,沈君澤的車子已經開了過來,騷氣而高調的敞篷豪車停在身邊,沈君澤的眉眼之間都是滿滿的富家公子哥的風範,一偏下巴,示意她上車。 冉曉清並不想與他再有太多牽扯,但是也找不出什麼拒絕的理由,於是微微一笑,隻能表示十分欣然地上了車。 “上次的晚宴實在太忙,一直也沒機會和你好好聊聊。”沈君澤一邊開車一邊開始敘舊,“這些年過的怎麼樣?” “過的怎麼樣?”冉曉清偏著頭看了看窗外的街景,再轉回來時已經是一臉故意的打笑,“你指的是哪些年?是我離開沈家之後,還是出國之後?” 沈君澤挑挑眉,嘴角扯著一貫邪魅的笑意,“自然是你走之後的每一年。” “嗯……”她貌似費勁地想了想,卻將問題不痛不癢地丟回去,“其實你不都一直知道的嗎?出國前我還在讀書啊,後來參加選秀唱了幾首歌,然後被經紀公司安排出國學習——我在國外的事情,沈沛馨還能沒告訴你?” “還真沒告訴!”沈君澤一臉誠懇,又像是恍然大悟,“這麼說來這些年你們倒是交往的頻繁?” 冉曉清眼裡的笑意稍稍收了一些,“交往倒是算不上,隻不過她讀書的地方離我很近,有時候難免會遇到。” 看著沈君澤一臉剛剛得知真相後略帶憤恨的模樣,忍不住輕笑,“看來你還真是不知道,不過,她倒是告訴過我,你這些年過得是十分瀟灑!” 流連花叢,身邊的姑娘無數。成了名副其實的,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沈家大少啊! “嗬嗬嗬……”沈君澤一陣乾笑,忍不住輕咒了一句,“這個死丫頭!” 真是黑自己親哥起來,一點都不心軟。 “不妨跟我仔細說說,她覺得我都是個怎麼‘瀟灑’模樣?” 我倒是要看看,這個死丫頭是怎樣黑我的。 冉曉清嘴角扯了扯,帶些自嘲地,“就我跟沈沛馨的關係,還能說的怎麼仔細呢?” 沈君澤愣了愣,也有些尷尬,“這丫頭從小就被慣壞了,說話做事都不知道顧忌彆人的感受,你也彆跟她介意。” 冉曉清敷衍地笑了笑,轉過臉去沒有說話。 他們兩倒真的是有太多年沒見了,久到再次見麵時竟然連一個聊天的切口都很難打開。說了半天,竟然還越說越尷尬了。這一上來就將冉曉清那些不快的記憶給調了出來,沈君澤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剛好已經到了目的地,將她引下車後就開始向她介紹起來。 “這小茶樓是我和幾個哥們一起搞的,他們都是文藝青年出創意,我也就是出個錢。” 冉曉清看著眼前看似古色古香,卻處處都帶著現代感時尚設計的一茶樓,忍不住點點頭,“倒是個好地方!你們的品味都還真是不錯!” “純粹是附庸風雅!”沈君澤十分謙虛,“你知道商人嘛,總是怕自己銅臭味沾久了,被人說成沒品味。或者像是偶爾有個把正經朋友過來,卻找不到個像樣的地方!” 他沈大少愛去的地方,不是紙醉金迷的聲色酒吧,就是看似一本正經卻滿是爾虞我詐的應酬場合,有時候想要好好說點話,還真的是需要一個能讓人看起來衣冠楚楚的地方。 茶樓裡都是小隔間,十分適合安靜地聊聊天。沈君澤將她引進一間稍微大些的隔間,兩人依著一張小幾坐下。 “嘗嘗這周剛來的新茶。”沈君澤難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有板有眼地跪坐在那裡沏茶,然後遞給她。 “謝謝!”冉曉清雙手接過來,正襟危坐在那裡,語氣輕快卻不失嚴肅地,“想要跟我聊些什麼?” 這樣直白的開場白真是有些讓人意外,沈君澤卻是一點都不意外,“怎麼你不認為我找你隻是單純的敘敘舊嗎?” 冉曉清一雙美目笑的彎彎,寓意不明。 “好吧!”沈君澤放下自己手中的精致小巧的紫砂茶杯,“我找你,的確有些事情想要了解。” “不是關於我這些年過的好不好的?” “不不不……”他反應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你這些年好不好,我想知道,我找你了解的事情,我也想知道。” “我這些年過的挺好的。”冉曉清雲淡風輕地,“還是說你想要了解的事吧。” 她離開沈家近十年了,對於沈君澤如今這與過去迥然的脾氣品性並不是太了解了。但是混跡娛樂圈這麼多年,遇上的人三教九流,關於商人她還是十分了解的。 無利不起早,無奸不成商。要說當年的沈君澤這找她,或許她還真會以為他是因為心中對她那一份執念不願舍棄而糾纏。可是如今的沈君澤是個商人,他才不會平白無故地將自己帶到茶樓來,親自沏茶倒水,隻是為了問她這些年過的好不好。 他才不是那麼癡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