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她與沈君澤還真是同一類人,不然也不會因著這樣一個奇葩的理由湊在一起這麼多年。 “聽來倒是一個悲傷的豪門愛情故事。”允肖杭淡淡道。 聽他語氣裡略帶嘲諷,遲曼曼白了他一眼,“這種父母之命棒打鴛鴦的太多了,像你這樣隨隨便便就在外麵娶了個女人當老婆的,畢竟還是少見。” 允肖杭眼皮子抽了抽,“我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 “嗬嗬嗬……”遲曼曼表示不信。她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你父母……” “他們都已經知道,並且同意。”允肖杭已經先一步解釋,順便提了下,“原本還想著旅行完時間太趕,這下剛好可以專門回去一趟。” 不過就是隨口一問,結果卻被安排上去見允肖杭的父母,遲曼曼表示十分拒絕,“不不不……”她大驚失色後突然一絲討好的笑意,“我不是這個意思……”就這麼去見父母,是不是太快了點? 允肖杭偏過頭來看她,“那麼是什麼意思?” 她咽了口唾沫,“我隻是想問問,他們是不是……尚在。” “……”允肖杭眉頭一抽,“尚在。” 頓了頓又道,“我父母健全,爺爺身體也不錯,奶奶已經不在了,去世很多年。我還有一個大伯,一家人常年在國外,不過等我們舉辦婚禮的時候,會回來的。” 聽見他說婚禮,遲曼曼忍不住乾咳了一聲,“好了……了解。” 她隻是不想再聽他說下去了,照這樣下去,遲曼曼估計他要連他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要向她介紹一遍,說不定連家裡養過幾條狗都要說一下。 “你呢?”他突然問道。 “我?”遲曼曼愣了下,反應過來他是問她的家庭情況,心裡微微一酸,偏著頭做出灑脫狀,“你不是知道麼,我是個孤兒,在福利院長大,父母早就死了,我連他們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 不是不記得,是有些記憶不願意去想起。既然已經沒有,懷念也是枉然。 允肖杭的眸色黯了黯。他是知道她是個福利院長大的孤兒,問她也隻是想要聽到從她口中向他介紹自己的情況,隻是沒有想到她好像有些……排斥。 是了,寥寥幾句看似無所謂的態度下,其實她並不願意提及。 “前麵就要到了,要不要我送你進去。”他將話題岔開。 遲曼曼搖搖頭,“不用了,沈君澤那個……”那個神經病,看見你指不定要發什麼神經來。 “那個人,我跟他說明白就好。” “要是說不明白呢?”允肖杭看了看她,“你不都說他是一根筋。” “他就是怪我結婚沒跟他說一聲。”遲曼曼解釋道,“算了,就算是一根筋我也得說清楚,總之我以後是不再做這棒打鴛鴦的事情了,包括對你。” 包括對你和冉曉清之間的事情,我也不影響了。 後麵四個字讓允肖杭的眉頭倏然一皺,“我和冉曉清之間,你沒有做的任何不對。” “嗬嗬嗬……你覺得我沒有做的什麼不對那當然最好——好了我先進去了。”遲曼曼敷衍著,順帶打開了車門。 “曼曼。”允肖杭的聲音自身後響起,聽得遲曼曼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滿目驚悚地轉過臉去看他,隻見允肖杭嘴角邊攜了一絲難得笑意,“我就在這等你,有什麼事情記得打我電話。” 遲曼曼木然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的時候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允肖杭叫她“曼曼”?她怎麼覺得這麼惡心來著? * 遲曼曼趕到包廂的時候沈君澤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慕色是沈君澤常來的娛樂場所,吃喝玩樂唱歌跳舞樣樣俱全,連包間裡的沙發也格外大一些,當做床睡絲毫不違和。 沈君澤整個人呈現出一個大字型躺在沙發上,臉色緋紅迷離,姿勢慵懶不雅,枚紅色的襯衫扣子全部被解開,胸前露出一大片,整個一副遭人蹂躪後的模樣。幾個穿著緊身超短裙的姑娘圍在一張桌子上打紙牌,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好像沙發上此刻躺的就是一個道具而已。 聽見有人開門的動靜,姑娘們齊齊將臉轉過來,一個長得倒是十分清純的姑娘忍不住呀了一聲,“他還真有女朋友!” 聽說是女朋友,姑娘們的眼神更加聚焦在了遲曼曼身上,又一個年長點的突然嗤笑了一聲,“怎麼可能?沈大少怎麼會有這樣子的女朋友。一點沒有氣質!” 握草沈大少的女朋友應該是怎樣的氣質? 遲曼曼忍住氣,徑直走到沈君澤躺著的沙發跟前。 被斷定不是沈大少的女朋友之後,姑娘們見遲曼曼的眼神明顯多了幾分敵意。“哎,你是不是走錯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