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屈巫走近了堂屋,站在門口的房莊主一見屈巫,喊了聲“門主”就歎了口氣。 屈巫正要問話,聽到羋夫人又開始了破口大罵。 “難怪我們爺總是三天兩頭的不見人影,原來是被你們這些騷狐狸給勾去了。你個臭不要臉的,竟然還敢找上門來,當姑奶奶我好欺負嗎?” 屈巫沉著臉跨了進去。羋夫人沒想到屈巫這時會回來,她極力在他麵前塑造的溫柔賢淑的形象頃刻間化為烏有。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 屈巫看都沒看羋夫人一眼,徑直向跪在地上的一個瘦弱女子走了過去,他已經猜到了這個女子是玉兒。 淚流滿麵的玉兒抬起了頭,見屈巫站在自己麵前,忙喊了一聲:“恩公!” 屈巫伸手將她扶起,說道:“玉兒姑娘,你為何到此?” 羋夫人明白自己在屈巫麵前的形象已經不可挽回,乾脆破罐子破摔。她走過來冷笑著說:“一個公主心瑤還不夠,又來一個青樓玉兒。夫君真是香的臭的都不嫌啊!沒人不讓你納妾,何必如此偷偷摸摸?當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住口!”屈巫怒吼一聲,臉色鐵青地揚起了手,卻僵在了空中,緩慢地捏成了拳頭,隻聽得關節“叭、叭”一陣亂響,又慢慢地垂了下來。 姬心瑤在他心中,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雖然至今,他對她的愛戀都是自己在唱獨角戲,但他決不允許任何人潑她臟水,一絲一毫的冒犯都不可以。 羋夫人可以在府中肆意妄為,可以指著他屈巫的鼻子大罵,他都可以一笑了之不予計較。 但他絕不允許她玷汙姬心瑤。她竟敢將姬心瑤與青樓女子相提並論,明顯地含有鄙薄,這挑戰到了他的底線。 那一霎間,他起了殺意。可當他看到羋夫人眼中的怯意和怨憤,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想到了兒子屈狐庸。 屈巫好不容易讓自己平靜下來,從牙縫裡生生地擠出一句話,說:“夫人請自重!” 然後,轉臉問玉兒道:“身上的毒解清了?為何不回齊國?” 玉兒突然又跪了下去,眼淚汪汪地說:“恩公,公主說玉兒的毒都已經清了。玉兒本出自殷實之家,父母膝下僅玉兒一人。去年橫遭變故,父母慘死,家產被奪,玉兒被擄至醉春樓。早已無家可歸。玉兒本想留在株林侍候公主,可公主說我應該來侍候您。求恩公收留玉兒做個粗使的丫鬟吧!” 想不到,這個玉兒竟如此伶牙俐齒。寥寥數言,將自己的身世和一切緣由都解釋的清清楚楚。 然而,玉兒這一番話,卻讓屈巫的心沉了下去。姬心瑤還真把玉兒當他的相好了。一股說不上來的滋味在他心裡翻騰起來。我屈巫是那樣的人嗎?你姬心瑤看錯了! 羋夫人聽得玉兒左一個公主,右一個公主的說著,再見屈巫的臉色沉了下去。眼睛一轉,心裡有了新的主意。 羋夫人換了副麵孔,假仁假義地對屈巫說:“夫君,這玉兒姑娘看上去也著實可憐,就留下她吧!” 玉兒一聽,連忙趴在地上給羋夫人磕起頭來,連聲說著“謝夫人,謝夫人。” 屈巫看了眼羋夫人,不知她心裡又在轉什麼主意,但可以肯定她沒安什麼好心。屈巫猶豫著。他不能確定玉兒留下,在羋夫人手中是禍還是福。 可若是玉兒流落街頭,無依無靠。生得那般嫵媚,保不定又會被什麼人打上壞主意,救她的心血豈不付之東流?還是暫且留下她,以後再說吧。屈巫暗想。 於是,屈巫對羋夫人說:“那就依夫人之言吧!” 羋夫人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她微微地點了點頭,對玉兒說:“起來吧,去換身衣服。” 屈巫出了堂屋,見房莊主還站在門口,微笑著說:“玉兒留下了。回去告訴小公主,屈巫領情了。” 房莊主怔住了。門主這是領情的意思嗎?雖然麵帶微笑,語氣卻是冷冰冰的啊!難道我們都意會錯了?玉兒不是他的相好? 正在此時,宮中來了一閹官,傳達楚莊王的旨令。屈巫革去大夫之職,罰俸祿一年,閉門思過,無旨不得擅自外出。 屈巫說了聲“遵旨!”麵無表情地接過了旨令,頭也不回地向自己的後院走去。 羋夫人驚呆了,屈巫得罪了大王?她趕緊拉著那位傳令的閹官,問是怎麼回事,那閹官隻說屈巫今兒個進宮,氣壞了大王,具體何事並不清楚。 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