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device" style="background-color: #c0d16d66;font-size: 16px;border-radius: 10px;padding: 0 10px;color: #957575;text-decoration: underline;font-family: fangsong;"></div> 趙顯明推著自行車,笑容滿麵的來到近前,提鼻子嗅了嗅,笑罵道。 “嗬,真香,兩位也不等我這個主客到場就自娛自樂起來了,太不像話!” 趙漢雲和他也是老相識了,說話也沒什麼可以顧忌的。 “你來晚了不說自罰三杯,還這麼多事,快坐下喝酒,今兒不把你灌趴下了,我跟你姓!” 趙顯明把自行車一扔,笑道,“你灌不趴下我也得跟我姓!” 倆人都姓趙,誰跟誰姓真不好理論。 張學兵瞥了一眼趙顯明的自行車,笑道。 “就這破車,怪不得來晚了,老叔該換換坐騎了!” 趙顯明拉把椅子坐下,自嘲道,“我們主任還騎著大二八呢,我敢當出頭鳥?” 這個時代,很多單位頭頭都騎自行車上下班,絕對不稀奇。 不像是後世隨便誰都有汽車開,一到單位門口,最大的麻煩就是停車難。 聽了這話,張學兵眼睛一亮,今天送給馮主任單位汽車的時候,他受到了啟發。 目前自己手裡這些二手車,對於自己來說,幾乎等於白送,可是對於這些單位來說,那可是雪中送炭。 反正二百多輛車自己也消化不了,而且後期還有大量的貨源,何不當做人情捐獻給各大單位幾輛。 如此一來裡子麵子都有了,將來在本縣誰還敢給臉子看? 不過這份人情不能給的太賤,得鋪墊好才行,否則不是送人情,倒像是送人頭了。 和二人碰了一杯,張學兵把自己的意思簡單一說。 趙顯明低頭沉思起來,片刻才皺眉說道。 “這是好事,你的顧慮也在理,是得提前做好鋪墊,要不然有些沒數的單位,得了屁還想屎吃,不但不知情,還拿你當冤大頭了,這種事不是不可能,而是可能性極大!” 張學兵笑眯眯的說道,“趙叔這事兒,就交給您來琢磨了,到時候還是由您牽線兒,讓他們不光知我的情,還得念您的好,興許您也借機會起來了!” 趙顯明老臉一紅,可不是麼,自己混了大半輩子,到現在還是個小跟班,而且還是縣城的,連個芝麻粒都不算,假如這事情辦的漂亮,興許自己能更上一層樓也未可知。 他連連點頭說道,“我好好給你琢磨琢磨!” 就在此時,廚房裡劉一味老爺子喊道,“哎,來人幫個忙!” 趙漢雲作為地主,立刻跑過去幫忙了。 趙顯明趁著隻有他們兩個,對張學兵說道。 “本月有個機會,評選本縣優秀青年企業家,到時候縣尊大人親自參加,你不如趁這個機會,提出加強城鄉合作輔助農業的口號,捐獻一批車輛。” “按照慣例,你做了這麼大貢獻,致富不忘本,這一屆優秀企業家唯你莫屬,縣尊也臉上有光肯定高看你一眼,那些小魚小蝦就再也不敢打你注意了!” 張學兵笑道,“那我再給貧困縣捐上幾輛螺絲國進口的農機,豈不是更場麵!” 趙顯明眼睛一亮,“能夠錦上添花更好了,興許還能給你弄個什麼扶貧助農先進之類的名頭,不過你真舍得下這麼大的本錢?” 張學兵憋著笑,三十輛農機早就送出去了,這隻不過是回頭賺個吆嗬而已。 反正百花村和高家村也用不了三十台,大不了勻出幾輛給本縣貧困村做做樣子。 至於給誰呢,首選當然是下山村,那邊就有大片荒地等著開荒呢。 “您就放心,這事我舍得,等我一下,在螺絲國那邊給你和嬸子帶了點東西!”張學兵說著跑去樓上,拎下來一個包裹,交給了趙顯明。 裡麵是一張鹿皮,一張狐狸皮,成色都不錯,適合做圍脖和外套。 趙顯明和他早就過了客套的階段,當即二話沒說收了下來,感激自然放在了心裡。 這時候趙漢雲端著一個大號的托盤走來,上麵熱氣縈繞,看不清是什麼東西,隻是給人感覺非常熱。 他都不敢正臉對著,而是側臉而行,走到桌前立刻放在空位上,急忙扭頭連連大口呼吸起來。 “哎呀,熱死!” 張學兵和趙顯明低頭一看,隻見托盤上擺著一個砂鍋,裡麵全是熱氣滾滾的鵝卵石。 倆人不由得納悶起來,這個劉大師搞什麼鬼,難不成把鵝卵石做成了能吃的美味佳肴? 他們一起看向趙漢雲,老趙也苦笑著搖頭說道。 “彆問我,我就是個端菜的,啥也不知道,反正我絕對吃這玩意!” “好,你小子自己說不吃的,過會可彆後悔!” 隨聲劉一味老爺子端著另外一個托盤走到近前,讓張學兵把盤子裡的東西,放在桌上。 這是一些肉片魚片,還有一盤很肥的白色油脂,有點像是羊尾巴油。 劉一味拿出一個竹篾編製的小網子,放在了砂鍋的中間,離著那些滾燙的鵝卵石不到一寸。 緊接著他拿起筷子,將那些油脂鋪在了竹篾之上。 隨後就是那些生肉片、魚片。 這個過程中,油脂被烤化滴落鵝卵石上,發出吱吱聲響和一陣陣的油煙。 劉一味邊弄邊說,“平日裡整天煎炒烹炸的膩歪了,今兒給你們弄個清淡可口的!” 說完最後一片肉片也鋪好了,老頭子從桌上拿起一杯子黃酒,澆了下去。 耳畔中仿佛春雷炸響般一聲,大量的蒸汽煙霧翻騰而起,簡直就是縮小版的蘑菇雲。 劉一味將蓋子蓋好,一指砂鍋說道,“雲霧一品鮮!” 魚羊為鮮,用羊脂為底,加上黃酒,熥熟甲魚肉片和野生魚片,羊肉的鮮美混著魚類的甘甜,堪稱一絕。 劉一味拉椅子坐下,笑道,“我就出手做倆菜,剩下的讓你們廚房搗鼓唄,夠不夠吃不關我事!” 他能親自出手做兩個菜,也是看在張學兵帶來的那些東西的麵子,否則誰能請得動這位名滿天下的大廚出山? 眾人能有幸品嘗到大師的手藝,就感到非常榮幸了,自然不敢有什麼不滿。 不過四個人吃倆菜肯定不夠,趙漢雲急忙去安排,不一會兒燒雞、烤肉、熏魚,這些家常菜擺滿了一桌子。 觥籌交錯之際,眾人再次被劉大師的手藝折服。 飛龍鳥湯自然不用說,雲霧一品鮮更是讓人恨不得將舌頭都吞進肚裡。 張學兵一邊吃,心中升起了一股惋惜之意,這位劉大師退休之後,隻是守著家裡的小餐館,絲毫沒有將生意做大的想法,真是可惜了。 否則他來投資,加上劉大師的手藝,必然能創出一個名滿華夏的餐飲品牌來。 可是怎麼能說動老爺子呢,他不為名利所動,一心隻想研究廚藝,這可是個難題。 劉一味見到大家被自己手藝征服,心中自然得意至極。 “這是老夫近年來最得意的作品咯,用最普通的食材,搭配出絕世美味,才是廚藝的真諦!” 聽到這話,張學兵眼睛一亮,機會來了。 他加了一片甲魚肉,品嘗之後,歎息一聲說道。 “老爺子,這道菜從色香味意形來說,已經妙到巔毫,隻不過稍微還有點瑕疵!” 劉一味自從當上禦廚之後,就從未聽人說過對自己的不滿,假如不是張學兵說這話,他早就掀桌子了。 劉大師忍著怒氣,咬牙說道。 “你小子要是說不出個四五六來,老子讓你見識見識廚子的刀法!” 張學兵壞笑道,“老爺子,假如我說出來呢!” 劉大師含恨點頭,“好,你要是能說出一樣來,老夫從今天起再也不下廚了!” 張學兵一繃臉說道,“那可不行,你老要是不下廚了,不知道多少人得恨死我!” 旁邊二趙了解張學兵,知道他又要下套了,當即倆人也不說話,悄悄地喝酒吃菜,等著看好戲。 劉大師搖著腦袋說道,“那你要是能跳出一個毛病,老夫就答應你一件事,這可行吧?” 張學兵眯縫著眼睛,笑的像是一隻狐狸,“好一言為定,兩位趙叔當證人哈!” 二趙忍著笑意,點頭答應當證人。 老爺子伸出手掌和張學兵擊掌為誓,“你小子要是挑不出毛病,今兒老子把你切片蒸了!” 張學兵豎起一根手指說道,“第一,這道絕了!” 老頭子一瞪眼,“這是毛病麼,誰不知道做絕了,少廢話,你要是消遣老夫,從今後咱們誰也不認識誰了!” 張學兵微微一笑,“您老耐心點啊,聽我說完,據我所知目前八大菜係加上那些旁支末流都沒有這種做法,所以說這道菜最大毛病就是開創了一種新烹調技法的先河,但是正因為如此,您老取得名字太次,配不上這道開天辟地的名菜身份!” 劉老頭除了掌握各種古法之外,經常喜歡自創新意,但是取名字的時候就很隨意了,沒想到這個毛病被人家挑了出來,他一時啞口無言。 二趙在一旁也聽得一愣一愣的,心道這種事都當做毛病挑出來了,這個小兵可真夠壞的,關鍵是老爺子還沒發反駁。 劉一味好半天才點頭神色黯然說道,“老夫自幼學習廚藝,文化水平自然不高,取得名字有時候粗俗了一些,配不上美食,我認了,小子你說吧,打算讓老頭子乾嘛?” 張學兵露出白牙,壞笑一聲說道,“彆急啊您老,我還沒說第二條呢!” “啊,還有毛病?”劉一味差點坐地上,不由得開始懷疑起人生來了,難道老子半生積累驚豔之作,就這麼多的毛病? “好,好,你繼續挑,隻要有理我都認了!”劉一味咬牙說道。 張學兵伸出兩根手指,“第二麼,這道菜絕了!” 旁邊仨人差點噴了血,兩個毛病都是一樣,連字都沒換,這是要挑戰大家的底線嗎? “你說,你說!”劉一味瞪起了大眼。 張學兵神色突然黯然起來,聲音低沉的說道。 “老爺子您畢生精力都放在了美食上麵,厚積薄發才創出這麼一道名菜,這可謂是絕唱了,可想而知,您老歸西之後,誰還能如此,豈不是說這個傳承絕了後?” 雖說這話說的不吉利,但也是實情。 劉老頭現在已經年過古稀,就算是保養得好,將來還能活多少年? 他撒手人寰之際,就是這積累多年的廚藝失傳的那一刻。 這些年老頭子不是沒想找傳承人,可是自己的兒子、徒弟,隻能學會烹調技法,卻無法達到廚藝的那個地步,讓老頭子一直耿耿於懷。 此刻聽到張學兵的話,他神色黯然,低頭不語起來。 就在此時,張學兵忽而高聲說道,“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幫您排難分憂!” <div id="device" style="background-color: #c0d16d66;font-size: 16px;border-radius: 10px;padding: 0 10px;color: #957575;text-decoration: underline;font-family: fangsong;"></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