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著一束嬌豔欲滴的鬱金香從外麵走進來,見鳳依然一臉病容,清瘦了不少,心底泛出一陣陣愧意:“你還好嗎?”鳳依然不知該用什麼態度去麵對他的關切,回了他一個淡淡的笑容:“還活著!”軒轅墨辰將鮮花插進花瓶,拉過椅子,在她床邊坐了下來:“雖然有些話說出來可能會引起你的反感和不快,我還是想說,我覺得,曾經的我們,並不是陌生人,而是彼此戀慕的一對兒情侶。”鳳依然欲出言反駁,軒轅墨辰突然用手指掩住她的嘴唇:“失去記憶,不代表沒有判斷力。”他拉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感受到心臟跳動的頻率嗎?隻有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它才會跳得這樣沒有規律。”鳳依然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皺眉反問:“你是不是到現在還懷疑我和阿澈之間的夫妻關係是否屬實?你親眼見過我們的結婚證,證件是不是真的,你心裡比誰都清楚。”軒轅墨辰固執地給出結論:“也許是阿澈使用了不光明的手段,將本該屬於我的你,硬生生從我身邊搶走?”鳳依然哭笑不得:“你想太多了,並不是這樣!”軒轅墨辰不甘心地追問:“你究竟討厭我什麼?”“我並不討厭你……”“既然不討厭,你為什麼不肯對我講實話?”“我所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鳳依然不忍心看到他被失憶的痛苦所折磨,忍不住安慰:“你很好,真的很好。當年在闕冥讀書的時候,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為你怦然心動。像你這麼優秀的男生,沒必要將時間浪費在我這個小人物的身上。”軒轅墨辰小心翼翼地問:“為我怦然心動的女孩子,曾經包括你嗎?”看著他卑微又可憐的樣子,鳳依然的心也跟著難受起來。她違背意願地點了點頭:“心動過!”從他眼中捕捉到一抹狂喜,鳳依然又接著說:“可那時的你目空一切、高高在上,我對你隻能仰慕,卻不敢逾越。共讀一所學校的那段時間,我們在一起接觸的次數五根指頭都數得過來,這種情況下,你覺得我們有可能嗎?”軒轅墨辰急切地拉住她的手:“現在開始,還來得及。”“你糊塗了吧!”鳳依然甩開他的手,怒斥:“我已經嫁做他人婦,而你也有了自己的女朋友。你這樣對我糾纏不休,有沒有考慮過彆人的感受?為了一時衝動便要毀了所有人的平靜,你對得起誰?”軒轅墨辰被她罵得漸漸恢複了理智。他可以對姚蘇顏視若無睹,卻不能為了一時之氣和自己的好兄弟鬨到決裂。他一次又一次對鳳依然糾纏不休,良心上已經非常對不起司徒澈了。再鬨下去,恐怕和阿澈連朋友都沒得做。 “抱歉,是我逾越了,隻顧自己,沒考慮到彆人!你好好養病,我不會再來打擾你。”看著軒轅墨辰強忍悲痛離開了病房,鳳依然的心也跟著難受起來。如果兩年前沒有發生那些是是非非,她的人生是不是比現在更單純一些?在醫院住了三天,鳳依然再一次被醫生獲準了出院資格。短短時間內接連住了兩次院,鳳依然覺得自己最近的運氣真的是衰透了。為了給好友洗刷黴運,沈珈藍提議請客吃飯,被邀請的,還有路明美和秦靜璿。路明美倒是在百忙之中抽出了時間,之前因為做手術請了好幾天病假的秦靜璿,被上司以超市人手不足,不能批準她休假為由,不幸地錯過了這次聚會。聚會地點是彩虹市一家口碑非常不錯的西餐廳,餐廳內播放著悅耳流暢的鋼琴曲,室內冷氣很足,成功隔絕了外麵的高溫。沈珈藍動作熟練地切著牛排,邊切邊抱怨:“也不知道秦靜璿這個傻瓜到底是怎麼想的,上司不給她批假,她就不能強勢一些堅持原則?”路明美哼道:“階級不同,立場自然也不同。如果她執意違背上司的命令,輕則扣除當月獎金,重則直接被解雇走人。所以這件事情都怪你,非要將聚會時間選在中午十一點,你就不能等靜璿下班之後再約見麵?”沈珈藍咬了一口鮮嫩的牛肉,抱怨道:“她下班是晚上九點鐘,正好有一位重要的客戶在那個時候約我見麵。像你這種每天坐辦公室吹冷氣的上班族,怎麼會理解我的辛酸與無奈?”這番話,逗得鳳依然忍俊不禁:“珈藍,再說下去,你就要給自己拉仇恨了。我們這些隻知道吹冷氣的上班族,每月賺到的薪水,連你手中的一隻包包都買不起。我們都沒抱怨呢,你居然好意思抱怨。我看你是日子過得太瀟灑,故意在我和明美麵前炫耀存在感吧。”沈珈藍大喊冤枉:“依然,明美是個嘴毒心狠的,你怎麼也跟著她一起湊熱鬨?”路明美嗔怒地瞪她:“說誰嘴毒心狠呢?說話要有憑證,不然我告你誹謗。”沈珈藍故意酸她:“喲,不愧是交了律師男朋友的人,開口閉口就拿法律武器來做反擊,就誹謗你了,去告我呀!”鳳依然從兩人鬥嘴的內容中聽到了重點:“明美,你脫單了?”路明美臉色微紅,不太自在辯解:“彆聽珈藍胡說八道,我哪裡交什麼男朋友,不過是工作上互有往來,聚在一起吃過便飯。”沈珈藍勾住鳳依然的手臂,湊到她耳邊小聲說:“我沒騙你,明美真的戀愛了,對方是個律師,長得還蠻帥的。是她臉皮薄,不敢承認罷了。”路明美被好友調侃得又羞又惱,辯無可辯的情況下,她小聲解釋:“充其量就是聊得來而已,還沒發展到說破的地步。”忽然想到什麼,她對鳳依然道:“說起這個人,依然,你應該也認識。記得當年讀書的時候,你不是給一個成績很差的高中生做過家教嗎,那高中生叫白修傑,珈藍說的這個律師,是白修傑的哥哥,白修嶽。”鳳依然仔細在腦海中尋找了一圈,總算想起了白修嶽的來曆。她一臉吃驚道:“你和那位白先生,居然湊成了一對兒?”路明美急著解釋:“我和白律師隻是比較聊得來的朋友,因為業務上的一些往來,幾個月前才有了交集。往來的過程中,他一眼認出我的身份,這才有了共同話題,針對彼此的現狀多聊了幾句。白律師聽說你父親車禍過世時很是難過了一段時間,他說你父親救過他的命,雖然這幾年沒了聯係,心中一直記掛著這份恩情。他條件不錯,弟弟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學,目前在京市讀書,是學醫的,將來一定很有前途。至於我和這位白律師……”說到這裡,路明美苦笑一聲:“家庭環境相差太多,不敢奢想未來的事情。”沈珈藍撇嘴:“都什麼年代了,互相喜歡的兩個人,誰會把家庭背景這種事情放在眼中?再說了,你現在在彩虹市混得人模一樣,還配不上那個姓白的嗎?”路明美搖搖頭:“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唉,不提那些煩心事,來來,咱們碰一杯。”鳳依然與好友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時,並沒有注意到隔壁桌有幾個人正在死死盯著她。不是彆人,正是生日宴那天,和鳳依然發生過口角爭執的姚蘇顏。姚蘇顏身邊圍了好幾個濃妝豔抹、打扮不俗的富家千金。其中一人道:“蘇顏,你脾氣真好,情敵近在眼前,居然可以做到無動於衷,我要是你啊,早就撲過去抓花她的臉,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在那邊談笑晏晏?”“就是呢!”另一個女孩子跟著湊熱鬨:“她害得你在墨辰的生日宴上洋相大出,被人從海裡撈出來時,你累得都快虛脫了。蘇顏,這口氣,你真的咽得下去嗎?”在“閨蜜團”的攛掇之下,姚蘇顏的火氣蹭蹭往上冒。明知道這些閨蜜都是塑料姐妹花,故意在她胸口插針,她仍舊控製不了心中的怒火,看到鳳依然時,那天在遊艇上的一幕一幕,像噩夢一樣纏繞住她。永遠忘不了被司徒澈推進海水中時,圍觀的那些人像看小醜一樣看著她在水中掙紮不休。她苦心討好了兩年的準男友,在她無助地哭泣時,居然調頭就走,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欠奉。屈辱、不甘、以及圍觀者的嘲笑和冷漠,讓她如墜冰窟,憤懣難平。事後,她給軒轅墨辰打電話時,非但沒有等來他的安慰,反而被他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甚至還警告她立刻滾回國外,這輩子不想再見到她。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鳳依然所賜!姚蘇顏想不明白,鳳依然像個第三者一樣破壞掉彆人的感情之後,有什麼資格坐在這裡享受美食與盛宴?端著紅茶的服務生正好從姚蘇顏身邊經過,惡念一起,她抬起腳,狠狠絆了服務生一下,沒有任何心裡準備的服務生重心不穩地摔倒在地,滾燙的紅茶朝鳳依然這桌灑了過來。服務生平地摔倒的那一瞬,五感極強的鳳依然瞬間察覺到危險的到來。看著裝滿熱茶的茶壺向這邊噴灑,鳳依然動作迅速地起身,抓起桌布,以極快的動作將滿滿一壺熱茶擋了回去。沈珈藍和路明美都被嚇壞了,尤其是沈珈藍,她坐的位置最是危險,要不是鳳依然眼疾手快,熱茶灑在身上,就算不燙毀容,也會被燙掉一層皮。她騰地起身,指著服務生痛斥:“你怎麼做事的?想要謀殺不成?經理呢?去把你們經理給我叫過來……”自知惹禍的服務生快要被嚇哭了,有能力在這種地方消費的客人,非富即貴,她一個小小的服務生,根本惹不起這些人。鳳依然拉住沈珈藍的手臂,輕聲說:“不是服務生的錯,有人故意絆她,想借她人之手向我們發起挑戰。”鳳依然起身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了姚蘇顏,心中暗罵,這還真是冤家路窄。沈珈藍不解地問道:“什麼情況?”鳳依然低聲說:“那位姚小姐,就是墨辰的現任女友。”
第420章 第420章 向她開戰(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