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在兒子和狗之間短暫的衡量後,做出決定。“那你還是彆在家住了,來福比你重要,你還是滾吧。”方蘭雖然也疼來福,但也真怕兒子被他氣走了,踹他一腳,“你說的什麼話!”說完又看向秦時曜,準備勸一下,秦時曜先開了口,“我不是說把來福扔了,你們要是不放心,就把它放在阿煜那,等我搬走了,再讓它回來。”方蘭和秦政同時看向霍文煜,秦政問他,“你醫院不是挺忙嗎?有時間照顧來福?”霍文煜麵色如常,“最近也不是很忙,其實我正想養隻狗呢,一個人太孤單了,回家都沒人說個話,您要是放心,就讓來福陪我一段時間,我先試試手,回頭自己也養一隻。”秦政還想說什麼,方蘭直接拍板,“行,交給阿煜我放心。”秦政:“……”霍文煜跟著秦時曜出門,低頭瞅著懷裡明顯不太情願的狗,忍無可忍。“你怎麼不抱著?”他其實也不怎麼喜歡貓狗。秦時曜嫌棄,伸手把他往旁邊推,“離我遠點,臟死了。”霍文煜:“……”方蘭和秦政把來福的東西放進後備箱。“來福特彆乖,不會隨地大小便,這個你可以放心,但是你要勤遛它……”秦政絮絮叨叨的囑咐,摸著來福的腦袋滿臉不舍,眼瞅著來福就要往他懷裡跳,秦時曜直接喊著霍文煜上車。鎖了車門,才降下車窗跟秦政說:“李明國在商場打拚這麼多年,是條老狐狸,單憑我和聞琛的一句話,並不能完全搞死華實,他並非走投無路,隻要他想,他能找到自救的辦法,他之所以一直給您打電話,是因為他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他想把李康和我綁在一起,讓我幫他守著華實,爸,這種想拖垮您兒子的人,不來往就不來往吧。”秦政聽完這話開始沉默。他一個金融係老教授,怎會不懂這裡麵的彎彎繞繞,隻是那李明國到底是多年好友,所以就想著把兒子叫回來,看能不能有彆的辦法。今天這話聊下來,他也聽出來了,那李康是真的惹到阿曜了。也罷,能幫的他也幫了,不能幫的也怪不到他了,他儘力了。“不過李康到底怎麼惹你了?他侮辱你的人?侮辱誰啊,以前他罵你也沒見你這麼生氣,所以……”“嘿!我還沒說完呢!不孝子!”………因為秦時曜說,晚上七點帶她去酒店拿東西,所以岑汐吃了飯就在位子上等著。忙完工作,就玩了會手機,當瞧見微信某個群未讀消息‘99+’時,就隨手點開看了眼。這個群是在常安禦正的時候,有同事把她拉進的一個‘常安金融投資融資群’,是一個彙聚了常安各個區的業內群。離開禦正後,她把原來的群基本都退了,該刪的都刪了,就留了這個。 雖然這個群裡也有幾個之前的同事,但因為群裡經常有業內精英分享經驗,或者共享有價值的文章資料,她就暫且留下了。把群裡的消息大致看了一遍,岑汐最後點開了那個被眾人激烈討論的源頭視頻。是常安當地財經頻道的一個采訪,紅色沙發上坐著一個重量級的嘉賓,恰好岑汐認識。聞琛,常安聞石資本的創始人,秦時曜的朋友。讓人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一段采訪。意料之中的是,聞琛不愧是常安頭部投資人之一,言談舉止有成功人士的優雅和教養,論點觀念有資本家的野心和嚴謹。意料之外的是,聞琛是常安投資圈裡出了名的泥鰍,說話滴水不漏,又善於廣結好友,從不主動跟人結仇,但采訪臨結束的時候,他說了段話。“其實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就比如前段時間,我對一個項目非常感興趣……算了,多說無益。”他臉上露出極其惋惜的神色,主持人連續追問下,他說,“其實南堯時曜資本的秦總之前也對那個項目感興趣,但是考察之後放棄了。”說完又歎了一聲,“雖然我跟他們的老李總有些交情,但華實已經今時不同往日,總之,以後我是不敢再跟他們合作了。”老李總……華實……這吐槽的明顯是華實集團。這個節目其實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岑汐看一眼視頻右下角的時間,正好是她來時曜資本報到的那個周一。秦時曜在常安時說過。——“馬上聞琛會接受一個采訪,采訪中會提到我來華實考察,他會趁機透露我拒絕跟華實合作的事。”他說的采訪應該就是這個,岑汐早知道會有這個采訪,當時還想著關注一下的,後來發生的事情太多,給忘了。這個節目剛結束就有人搞了視頻發到群裡,群裡的討論熱情高漲,她當時也沒看。如今視頻再被發出來,是群裡有人說,近來華實的小李總李康在到處求人,求到他們公司了,低聲下氣挺狼狽。岑汐翻了翻群裡的消息,視頻下麵,大家的中心思想是:華實集團完了,被常安的聞琛拋棄,被南堯的秦時曜舍棄,指定內部有大問題,兩大佬都不碰,誰還敢去投資?從頭翻到尾,岑汐隻有一個想法:得罪秦時曜,果然隻有死路一條。七點的時候,秦時曜從辦公室出來,身後還跟著幾個部門負責人,他揮揮手,幾人便悄聲離開了。岑汐正埋頭在桌子上,沒注意前麵的動靜,直到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伸過來,把她手裡的小本子拿走。“哎,你……秦總?”看清來人,岑汐嚇了一跳,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秦時曜見她忐忑的盯著自己手裡的小本子,笑了。“怎麼?不能看?秘密?”岑汐尷尬,倒不是什麼秘密,就是剛才她看完視頻,覺得秦時曜挺可怕,未免自己以後惹到他,又把王泉的小本子拿出來瞄兩眼。私生活的記錄準不準有待商榷,畢竟養狗這一點就不準,但紀錄工作上的事應該是準的。“不是什麼秘密,就是……”秦時曜隻是掃了一眼,沒翻動,直接還給她,“東西收一收,可以走了。”他見過這個小本子,是王泉的,上麵記錄著他的一些習慣。所以她在研究他的喜好?挺好。………岑汐在酒店隻住了幾天,東西很好收拾,不想讓秦時曜等太久,她十五分鐘就拉著行李箱下樓。辦理退房的時候,在前台遇到一熟人。霍文菲。這裡不是五星級酒店,以霍文菲的身份,應該不會屈居在此吧,但是,這女人在辦理入住。霍文菲也看見了她。“岑汐?你怎麼在這?”霍文菲臉上的表情很怪,先是驚訝,然後是警惕,最後是憤怒。岑汐不想跟她說話,辦理完退房就準備走,霍文菲卻朝前一步擋住她,妝容精致的臉上微有一絲猙獰。“你為什麼在這?你跟蹤周閒?你是不是還在纏著周閒?”跟蹤周閒?岑汐愣了一下,周閒也住這裡?短暫的驚訝後,岑汐又恢複平靜,不知道周閒在不在,反正她住進來幾天沒看到過周閒。“讓開。”霍文菲站著沒動,岑汐就打算從她旁邊繞開,霍文菲一把抓住她的行李箱。“岑汐,周閒是我的人,你最好不要跟我搶,你知道跟我搶東西的後果,對嗎?當年在霍家挨的那頓揍,應該足夠讓你印象深刻吧!”岑汐站定,慢悠悠的挑了下眉。“嗯,一個為了冤枉我,不惜用刀割傷自己的兒子,一個為了冤枉我,睜眼說瞎話做偽證,當然印象深刻。”她走近一步,握著行李箱另一端的手微微收緊,笑容更諷刺。“你也印象深刻吧,畢竟當初為了冤枉我,你還把自己的胳膊掐出血了呢,霍榮華要打我的時候,還是你遞的棍呢,嘖,其實我一直很好奇,比你胳膊還粗的棍,你是從哪找到的?還是你們算好了日子,提前藏的?”霍文菲明顯不想提當年的詳細情節,眼睛裡浮現躁意,冷聲警告道:“當年的事都過去了,彆以為我不知道,前段時間在網上黑父親的人就是你對吧,你以為這樣就能引起父親的注意?岑汐,如果你懂點事,就趕緊滾出南堯,不然我不能保證當年的事,會不會再重來一遍!”她之所以對岑汐的事保持沉默,是因為秦時曜的警告,也是因為霍文煜用她和周閒的事威脅她。但這不代表,她見到岑汐就要給她好臉色。尤其事關周閒,周閒隻能是她的!對於霍文菲的警告和威脅,岑汐絲毫不在意,不過這人送上門了,還故意提當年的事刺激她,那就怨不得她了。岑汐擼起袖子,“你讓不讓?”“不讓,你先說你怎麼在這?你是不是跟蹤周閒……”啪!一個巴掌,重重的落在霍文菲臉上,岑汐甩甩手腕,對上她不可置信的目光,咧唇笑笑。“你臉上有蚊子,不用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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