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直了身體,眼睛瞧著林餘恒,我心裡告誡自己再不叫就沒機會了,距離上次林餘恒想我叫他老公已經過去很久了,臨走前,叫一聲老公,也算是不給自己留下太多的遺憾。清了清嗓子,我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老公’兩個字卡在嗓子眼裡了。揚起下巴,我說:“你彆瞅我,我不好意思。”輕笑一聲,林餘恒低下頭去吃著煎蛋嘀咕一句:“又不是要你上戰場。”捋順了一下頭發,我在椅子上還調整了一下姿勢,看著林餘恒身後的牆壁,嘎嘣脆的叫了一聲:“老公。”抬手不自覺的放在嘴邊,我這奇怪的疑難雜症,應該算是治好了。放下手上的餐具,林餘恒抬起頭來,眼角眉梢全是笑。伸出長臂像是摸小貓似的摸著我的頭發:“好聽,”他唇角**起一抹滿足的弧度:“我喜歡。”心裡美滋滋的,得意的晃著腦袋告訴他:“限量的。”“調皮。”早餐過後,我告訴林餘恒晚上要去陪佳琪,說話的功夫我用手機編輯個信息告訴裡了李明朗佳琪的真實情況。林餘恒穿好衣服,頸上掛著領帶到我麵前,揚起脖子說:“去吧,注意點安全,明天晚上就不要喝酒了,後天一天空出來,我們去看爺爺。”幫他係領帶的手一滑,感覺林餘恒的脖子都被我抻長了,我不好意思的對他嘿嘿一笑,重新整理著領帶說:“失手失手,那明天你工作的時候,我去給爺爺買點禮物,順帶買件新衣服,爺爺喜歡什麼?”“他老人家不挑,我能帶著孫媳婦回去,夠他開心一陣了。”係好了領帶,林餘恒稍稍彎腰:“親我一口。”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我跟著小媳婦是的羞澀的催促他趕快去處理恒澤的事。待林餘恒的走後,我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現在有多開心,之後我就有多難過。晚上,挑了件衣服套上,跳上保時捷直接奔著一刻去了。待我停好車,恰好看到佳琪從出租車上下來,見了我,直接就奔我過來了。一把摟上我的肩膀,佳琪齜著牙問我:“說吧,怎麼回事,李明朗白天騷擾我一天,那個傻逼,真他媽的煩。”自知自己對不起佳琪,臉上討好的笑著,我縮著脖子說:“姑奶奶,晚上我請客,今天我請,下個星期我請,大下個星期……應該也是我請。”“什麼叫應該啊,就得你請,彆跟我打馬虎眼啊,明天呢,後天呢?你不請了?”進了一刻,佳琪熟絡跟調酒的小哥打了聲招呼,要了兩杯酒,找了個清靜的角落坐下。跟她碰了下杯子,我說:“明後天賬記著,我報銷,早上餘恒剛囑咐我,叫我明晚不能喝酒,後天去看他爺爺。”“哦艸?”聽了我的話,佳琪眼睛瞪大:“見家長了?什麼時候結婚啊,提前告訴我,我好存份子錢,要不都買酒喝了。” “明年夏天,”我說:“你一天存個一塊兩塊的就行,周末存五塊,法定假體存十塊,等到了我結婚那天,夠了。”我隨口那麼一說,佳琪還真歪著腦袋算起來了,不一會兒,她咧嘴一笑:“你特麼挺會算的啊!”瞧她的模樣,我撲哧一聲笑了,笑著笑著,我眼眶就紅了,好在酒吧燈光暗,佳琪沒看出我的異常。“明後天你不在,作為補償,把你外麵的保時捷接我開開。”沒猶豫,我直接摸出車鑰匙丟在她麵前:“拿去。”瞅了眼鑰匙,佳琪挑了下眉毛:“真借我?你不怕你家男人回頭想用車的時候找你算賬?”隨意的握著杯子,喝了口酒,眼睛看著酒吧駐唱樂隊的位置,緩緩的說:“儘管開,這車,我的。”食指挑起車鑰匙轉了一圈,佳琪問我:“林餘恒將車過到你名下了?你這是要發達的節奏,說吧,什麼時候兌現你的諾言,包養我。”抬手拄著下巴,我帶著笑看向佳琪:“用不了兩個星期,我就包養你。”嘴巴一撇,把鑰匙丟回到我麵前:“說的跟真事似的,老娘差點就信了。”頓了一下,佳琪又說:“跟你說個有意思的,我打算戒酒了,你都不知道,今兒講課的時候,我本來想問那幫孩子哪個是動詞,結果你猜怎麼著,我說了一句,哪個是酒瓶……臥槽,整個學校都是我愛喝酒了,愁死我了。”要是以前,我一定笑的跟傻逼的似的順帶著還得埋汰她幾句,現在我嘴角抽了兩下,想笑都笑不出來。感覺到我不太對勁,佳琪探著腦袋湊過來問我:“妞,你怎麼了?我瞅著你不對勁呢?不是跟你家男人吵架了吧?”晃了晃腦袋,我說:“沒,感情好著呢,吵架能帶我回去見他爺爺嗎?”“那這是怎麼了,彆跟我說謊啊,你都坑我一次了,要是再跟我說謊,說不過去了啊!”垮下肩膀,眼睛看著麵前的酒杯,慢慢的開了口:“用不了兩個星期,我就走,離開B市。”“去哪?”佳琪問:“跟林餘恒一起走?”“不知道,”深吸了一口氣:“沒想好呢,我自己走,帶著林餘恒的所有財產,我現在特有錢,你知道什麼叫有錢麼,就是使勁花都花不完的那種。”說完,我就哭了。雙手捂在眼睛上,我一邊哭一邊說:“我包養你,包養你幾輩子都行,你彆教書了,咱倆找個有山有水的地方,天天喝酒,天天玩,買最貴的包,開限量車,我們以前不是說過麼,有錢以後點餐點兩份,一份吃,一份扔了顯的有錢,以後就這麼乾。”越說,哭的越起勁:“林餘恒就一窮光蛋,他現在是我手下一打工的,連他手上恒澤的股份都是我的了,我名下現在具體有多少財產,我自己都想象不到。”紙巾塞進我手裡,佳琪撫摸著我的後背,她可能被我的模樣嚇到了,我還從來沒在她麵前哭的這麼慘過,鼻涕眼淚一起流,毫無形象。“黎離啊,點餐點兩份,咱們一人一份不好麼,扔了怪可惜的。”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我轉頭看向佳琪,撲哧一聲笑了,罵道:“我哭呢,你他媽能不能嚴肅點。”“能能能,當然能。”幫我擦著眼淚,佳琪一臉的擔心:“林餘恒怎麼把所有都給你了,他怎麼了,絕症?”“呸!呸!呸!”瞪了佳琪一眼,吸了下鼻子:“彆亂說話,我家餘恒好著呢。”扯著紙巾,把近期憋在心裡的話跟佳琪一五一十的說了,順帶著也坦白了自己為什麼出賣她,要把孩子的事告訴李明朗。等我說完了以後,麵前的紙巾堆成了個小山丘。緊皺著眉頭,佳琪問我::“不是明年夏天結婚嗎?”撇嘴,我說:“我瞎掰的。”沉默了一會兒,佳琪又問“沒彆的辦法了?隻能走?”“大概吧,”喝了口酒,鼻音重的厲害:“我想不出彆的辦法,現在周文傑跟林振華虎視眈眈的盯著餘恒,我能護住他一天,是一天。”“那你走了以後,林振華和周文傑再聯手,結局還是一樣啊,你走與不走,沒區彆。”到底佳琪不是在這個圈子混的,有些事情,她想不到。“不會,這段時間李明朗一直在牽製周文傑的勢力,原本我是想耍點小聰明,想一個月以後再走,我希望餘恒能在這一個月裡徹底打敗周文傑,那樣,麵對林振華一個敵人,我走與不走,他都不能把我怎麼樣,但是現在不同,林振華隻給我半個月,時間太短,但至少我能知道林餘恒的進展是否順利,不管怎樣,我現在隻能聽林振華,沒彆的選擇。”呼出一口氣,我問佳琪:“你跟我走?瀟灑快活?”佳琪動了動嘴唇,她說什麼我沒聽清,一陣刺耳的聲音傳來,我和佳琪同時皺起眉頭向生源方向看去。隻見李明朗拿過樂隊的話筒,手上捧著一大把的玫瑰花,眼睛亮亮的看著佳琪的方向說:“下麵這首歌,送我一直不敢表白的姑娘。”跟佳琪互相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她嘴巴一抿:“聽聽。”李明朗唱了一首《唯一》。嗓音不錯,也不跑調,中規中矩。佳琪在我身邊撇著嘴搖晃著腦袋:“土,太他媽的土了,這招誰教他的,能不能是你家林餘恒?”我連忙否定:“你彆亂埋汰人。”唱完了歌,一刻的人有幾個不認識李明朗的,捧場的掌聲立刻響了起來。佳琪惆悵的歎了口氣,站起身來接過李明朗遞過來的花。本以為佳琪會拿花打李明朗一頓,沒想到她接過花以後,跨上李明朗的胳膊,扭頭對我說了一句:“見完家長回來聯係我。”在大夥的簇擁聲和李明朗詫異的眼神裡,佳琪挽著他,離開了一刻。佳琪走了,在這兒繼續待著也沒勁,拿上鑰匙和包,頂著一雙有點腫的眼睛,也準備走。剛推開一刻大門的一條門縫,就瞧見不遠處周文傑和楊辰指著我的車說話。我嚇了一跳,立刻退了回來,左右瞅瞅,找了個人多的地方,背對著門口坐下了,希望這兩人進門的時候不要發現我,要是被周文傑抓住,鬼知道他會對我做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