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詫異,我的眼眶瞬間紅了,可憐巴巴的瞅著林餘恒垂下的眼眸問:“餘恒,你說什麼?”抬起眼皮,瞅著我的模樣,林餘恒的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和不舍,寬厚的手掌扣在我的後腦處,讓我靠在他的肩膀上,默然不語。“你,厭惡我了?”閉上眼睛,嗓子徒然發腫,一隻手死死的拽著自己腿上林餘恒的襯衫,難以想象,被林餘恒厭惡的日子,我要怎麼過。“在說什麼?”捏起我的下巴,林餘恒微微蹙起眉頭:“傻丫頭,想哪去了,我怎麼會厭惡你。”抿著嘴,我垂下眉毛問他:“那為什麼要送我走?”低頭下來,唇角一軟,林餘恒沉著嗓子告訴我:“今天我能及時趕到,是林餘無帶的路。”“林餘無?”帶著疑惑,我有些不解,他告訴周文傑孩子的事情,無非是想讓周文傑找林餘恒的麻煩,這會兒又帶路,絕對不是出於好心。“條件呢?”我問:“林餘無跟你開了什麼條件?”“倒是不傻,”難得他嘴角上翹了一下,重新攬我入懷,卻又沒有摟的太緊。“他要了恒澤的一點股份。”林餘恒說的輕巧,語氣淺淺淡淡,像是在說晚飯吃什麼一樣。可我聽得清楚,也聽得明白,恒澤是林餘恒的心血,林餘無要了恒澤的股份,說不定會在裡麵翻出什麼幺蛾子,要是恒澤垮了,林餘恒經濟的支撐,瞬間少了大半。“餘恒……”從他懷裡坐起身來,我緊張的抓著他的手臂問:“恒澤的股份,你給了他多少?”輕笑一聲,林餘恒慵懶的眉角:“沒多少,能換到你的安全,賺大了。”“可……”不等我在說話,林餘恒快速的打斷我:“黎離,C省離這裡遠,足夠安全,有黎夜照顧你,我放心。”“我不走!”倔強的看著他,手上的力度加重:“林餘恒,我不管,我要跟你在一起。”“很危險,”他眼底柔和,掌心溫度炙熱:“這些傷害你的人,都是針對我的,黎離,我不想你有事。”鬆開他的手臂,我屁股往後挪了挪,眨巴著眼睛瞧著他,心裡盤算著該怎麼打消他想要送我走的念頭,想了一下,我一字一頓的說:“我去C省,會讓我哥給我介紹其他的帥哥,我就喜歡長的帥的。”“他敢!”眼睛徒然瞪大,林餘恒語氣泠然。“他不敢,我敢,反正我哥的宗旨就是我開心就好,你讓我走,那我就走。”我知道,勸說這方麵我比不過林餘恒,他的磁性的嗓音就是作弊,但是激將法,我比他熟練的多。猛地向前,林餘恒直接將我撲到在後座上,無奈的吐出一口氣,眉頭緊緊的扭在一起:“你有毒。”咬唇,手臂勾住他的脖頸,我得意的翹起嘴角:“承認吧,你離不開我。” 勾起一抹迷人的笑,林餘恒一邊起身,一邊說出了一句讓我心抖的話:“我愛你的時候,確實離不開你。”那,會不會有一天,他忽然就不愛我了?後背像是被人塗了膠水,黏糊糊,我試著想要坐起身來,失敗了。從相識到林餘恒到今天,他的手段有多不留情,我的心裡清楚,他的危險和絕情,絕對不是鬨著玩的,我相信,若是有一天他真的要我走,我肯定留不下。蠻力將我拉起,這一小段插曲讓我忘卻了周文傑帶給我的惡心,剩下的路程我沉默不語,林餘恒問我怎麼了,我說,累了。回了彆墅,李明朗要給先給我看傷口,我沒同意,死活要先洗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發現在林餘恒在門口等我,他已經處理好了自己身上的血漬,小心的牽起我的手,讓我坐到李明朗身邊。除了手腕處有被繩子勒的痕跡以外,其餘的也就沒什麼了,簡單的處理了一下,李明朗跟著路虎走了。屋內隻剩下我和林餘恒的兩人,靜悄悄的,我們能清晰的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心裡還在在意著車上林餘恒的那句話,我翻身騎到林餘恒的身上,捧起他的臉問:“餘恒,要是你來的晚了,還要我嗎?”抓我的小手臂,林餘恒沉著深邃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他嘴巴一張一合:“沒發生的事情,彆問。”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我的心一直懸在半空中,他的神秘我看不透,可我的心卻早就沉淪。如果將愛情比喻成一場戰爭,在林餘恒麵前,我早就一敗塗地,並且沒有任何的翻身的機會。“黎離,我說過,你讓我上癮。”可能是因為自身成長的經曆,這會兒林餘恒的話讓我悲觀起來,扯著嘴角露出一個苦笑,我將頭偏在一邊,語氣帶澀。眯起眼眸,他的喉結上下滾動,結實的手臂緊緊抱著我站起身來,直接帶我去了臥室,“想讓我戒掉你?沒門。”我靠近他耳垂輕輕的吹氣:“餘恒,說你愛我。”身子一轉,林餘恒將我壓在**,抬起頭認真的看著我,蠱惑的嗓音帶著點儀式感說:“黎離,我愛你。”左手的中指一涼,我下意識的看過去,手指上多了一枚精巧的鑽戒,大小正合適。哪有女人不愛鑽石。臥室的光亮的雖然微弱,可鑽石折射出來的光芒依舊閃亮,帶著驚訝抬起手,我的視線落在手指上,又移到林餘恒的臉上,驚喜的問他:“你什麼時候買的?”很滿意我的反應,林餘恒稍稍抬起一些身子,揚起唇角告訴我:“早就買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拿出來。”咬著嘴唇,我的眼睛像是手上的鑽石一樣閃亮亮瞧著他,滿眼的欣喜。“開心?”他明知故問。努力一下鼻子,我蹬著腿的說:“當然開心了,開心的不得了!”“是麼,”他又靠近我,手開始不老實的去撥弄我的褲子:“這些天我一直忍著,要是憋壞了,你要負責。”後麵的事情順利成章,之前欠下的所有瘋狂,在我身上,通通討了回來。我累壞了,趴在林餘恒的胸口,享受的閉著眼。手指在他的下巴處輕輕的揉捏著,緩緩開口問道:“餘恒,那兩個人是誰?今天跟你一起的那兩個。”“大舟和浩子,個字高一點的是大舟,怎麼想起問他們了?”手掌摸著我的後背,酥麻的觸感很舒服。“沒什麼。”我故意逗他:“看著挺壯實的。”“嘶……”手掌下移,林餘恒用力的捏了一下我的屁股:“找死?”“哎呦”了一聲,我往前蹭了蹭逃出他的魔爪:“我錯了。”我仰起頭,手從他的下巴處移到他的臉上:“你真32?”輕笑了一聲,林餘恒睜開眼,半眯著眼眸瞧著我:“用不用給你我的身份證?”瞥了一下嘴,我嘀咕一句:“保養的真好。”接著,我沉了一口氣,重新將臉貼回他的胸口:“餘恒,有件事情,我想問你。”“講。”“我出現以後,你是不是麻煩也多了?林餘無拿了公司的股份,會不會對你造成很大的影響?”我的聲音帶著愧疚,越來越小。額頭感覺到一個淺吻,隨後林餘恒又低又緩的磁性嗓音響起:“我活著這麼多年,最不缺的就是麻煩,而你,是我解決麻煩的動力。”“遇見我之前呢?”幾乎是脫口而出:“遇見我之前,什麼是讓你解決麻煩的動力?”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他沉默的幾秒,空氣像是都要凝結了。“仇恨。”一貫低沉的聲線,帶著不易察覺的哀。“還有生存的欲望。”手掌移動到我的後腦處,林餘恒撫摸著我的頭發,終止了這個話題:“該睡了。”再多問顯的我太不識趣,嗯了一聲,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的懷裡,閉上眼睛,緩緩進入夢鄉。他是林餘恒,外人麵前的他永遠都是一副堅不可摧的模樣,我知道,其實他跟我一樣,用自己的不幸打造了一套看似堅硬鎧甲,其實內裡,都有著一顆脆弱的心,隻不過,他的脆弱,還不想與我分享。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我們誰都沒再提昨天有關周文傑的惡心事。我照常去上班,到沈然辦公室彙報工作的時候,沈然看見了我手腕的新傷,立刻緊張的問我:“黎離,這是怎麼弄的?林餘恒欺負你?”我把手往回縮了縮,又把手表往下拽了拽:“沒有,出了點意外,不小心弄的。”沈然顯然是不信,他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一臉擔心的瞅著我,語氣帶著急切:“你說實話,彆看林餘恒有實力,他要是敢欺負你,我照樣揍他!”有人護著自然心暖,為了讓沈然相信我,我抬起左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安心啦,他愛我還來不及。”看清了我手上的戒指,又對視上我滿是幸福的眼神,沈然動了動嘴唇,原本清澈的目光逐漸暗淡下去,我見他有些不對勁,湊過去問:“怎麼了這是?蔫吧了?”費力的扯出一個笑,沈然的手不自然的擺弄著辦公桌的上文件:“他對你好就行。”頓了一下,沈然用複雜的眼光看著我,眼底的糾葛訴說的痛楚:“黎離啊,有個事,我提前告訴你的一聲。”他糾葛的神色和無力的語氣,都預示著接下來的話,不是什麼好話。“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洪然地產,大概是要轉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