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師剛才來的電話裡說顧陳昱今天跟人打架了。”連悅緊握拳頭,表麵平靜卻奈何不了內心的擔憂。連悅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工作和編劇大賽決賽的事,也就沒怎麼注意顧陳昱,加上他回來地越來越晚,兩人本就少的可憐的對話內容也更加簡潔。雖然和顧陳昱相處的時間不多,但連悅認為顧陳昱隻是孤僻了點,他可能不善於跟人交流,但他絕對是個三觀正行為端的人。“鐘嘉陽。”連悅眼睛裡閃過一抹異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忽然出聲。“怎麼了?”“要不你在前麵把我放下,我自己打車過去。”連悅說,“這種事應該會拖很久,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去。”鐘嘉陽的眼神有些嚴肅,“我先送你去學校,趕緊過去了解清楚事情的始末比較好。”末了,他又說:“待會兒我自己回來就好。”連悅隻是突然想到顧陳昱是個要強的人,他一定不願意自己狼狽的場麵有鐘嘉陽。聽到這話,連悅放下心來,不再堅持。快到崇安中學的路上,連悅一直望著窗外麵的校園。“待會兒到了那裡,你想好先乾什麼了嗎?”鐘嘉陽出聲問道。“當然是搞清楚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要是顧陳昱錯了,我就讓他好好跟人道歉,要是他被人欺負了……”呃,其實她覺得後者的可能性很小。“反正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唄?”連悅翹著疑問的眼神望向鐘嘉陽,見他並未露出認同的神情,她不免有些不明白了。“怎麼,我說得不對嗎?”鐘嘉陽幾乎沒有猶豫就搖了頭。“這還怎麼不對了?”連悅當時就不明白了。鐘嘉陽笑起來,“一般這種情況就跟談判沒多大區彆。”連悅虛心請教。“談判桌上,有句話叫做提出你認為對方不可能辦到的要求和對方談判,讓談判進入到一個僵局,在這個時候雙方通常會選擇各退一步。”連悅轉動著烏黑的眼珠,以往都是靈活的表情,此刻卻有些迷惘。鐘嘉陽看她一眼,繼續說:“這件事無非就是兩種情況。一、這事的確是顧陳昱做錯了,那麼你就會把你們放在一個求人原諒的情景裡,如果對方緊咬著不放,那麼你們的處境就會更壞;第二種就是這事顧陳昱沒錯,如果對方是個蠻不講理的人,一定會從顧陳昱平時的性格和對同學的態度入手,也就是說,無論是哪種情況,你都不能弱了氣勢。”連悅一副受教了的神情,“也就是說,我得擺出一副我很難搞的模樣來,讓他們認為我是個事兒逼,這樣不管是顧陳昱是對是錯,對方為了息事寧人,就會想要早點結束這件事?”鐘嘉陽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給了她一個“還不算太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