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裡空氣不流通的緣故,王斯年感覺……有點熱。他的眼神也沒和徐蕭瀟有交流,而是落在不遠處的一個箱子上麵,並心不在焉地說:“彆誇大其詞了。”“我有沒有誇大,你心裡清楚!”徐蕭瀟扭過王斯年的下巴,讓他與自己對視。而後語氣堅定地說:“就你這些天的狀態,如果不進行乾預,你真的會抑鬱,那你的生活會變成灰色的,你也不會開心!”因為徐蕭瀟的小動作,王斯年沒能避開她的視線。四目相對,他看到了她眼底的認真和執著,以及……王斯年吞咽下口水,故作平靜地問:“你……這麼關心我啊?”其實王斯年之前也說過類似的話。但是此刻的他,不像之前那麼囂張,或者充滿了挑逗。而是帶著試探和小心。徐蕭瀟卻沒有將他的改變放在心上,隻說:“是啊,你是王老的孫子,他老人家很擔心你。”王斯年對這樣的回答並不滿意。他還學著徐蕭瀟剛剛的樣子,抓住她的下巴,湊了過去。然後問:“那你呢,你徐蕭瀟,有沒有擔心王斯年?”現場的氣氛,一下變得有些古怪。徐蕭瀟推開王斯年的手,很坦**地說:“也是擔心的,雖然你有時候氣得我想掐死你!”這樣的回答……讓王斯年突然笑了下。他笑得很明媚,卻引來徐蕭瀟的質疑:“笑什麼?”“笑你不敢掐死我,隻能想想罷了。”王斯年昂起下顎,表情有些囂張。而這樣的他,倒是恢複了一些之前的活力。徐蕭瀟也不知道該欣慰還是該鬱悶。反正她知道,把他治好了,他日後怕是更有力氣氣人了!徐蕭瀟歎了聲,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而後,她又和王斯年商量道:“我也不求你知恩圖報,隻希望你想氣我的時候,想想我幫過你這事。”徐蕭瀟很忙,工作也很累,真的不想再和王斯年鬥智鬥勇了。她希望今日之事能是個契機,兩個人就算不能和平共處,也能井水不犯河水。王斯年知道徐蕭瀟什麼意思。他盯著徐蕭瀟的眼睛,給出了答複:“看心情吧。”哈,這家夥,他就不知道順坡下驢嗎?還裝腔作勢起來了!徐蕭瀟對他翻了個白眼兒,便懶得再與其溝通。之後翻出個記錄本,將剛剛的數據,以及王斯年的情況記錄下來。她寫的很認真,王斯年還湊過去看了一眼。隻是這麼一看,他不滿地質問:“什麼叫病例一號,我就不配擁有名字嗎?”“我們一直都這樣寫的,保護病人隱私。”“不行,我不要代號,你寫我名字!”徐蕭瀟歪頭看過去,一臉的不解:“這重要嗎?” “重要,我覺得重要!”無奈歎了一聲,徐蕭瀟說:“行,尊重你的選擇,希望你可彆後悔。”“哼,我才不會後悔呢!”王斯年盯著徐蕭瀟,將上麵的代號都改成了他的名字,然後心生滿意。隻是很快,王斯年又發現了問題。他看到這記錄上麵,還有第二次實驗,第三次實驗,處於空白的狀態……那該不會是要……王斯年的心中,突然生出不好的預感。他忙問:“這樣的治療,還要進行幾次?”“少說三、四次吧。”一想到大腦那麻酥酥的狀態……王斯年渾身都透著抗拒!還說:“其實,我現在感覺很不錯,不需要再治療了。”“你是專家還我是專家?怎麼治療,聽我的。”“但……我已經知道了你的用意,不會生氣了!”“誰說加快腦部血液流速,隻能生氣?開心,驚嚇,都可以。”聽過這話,王斯年沉默了瞬。然後他不理解地問:“那你乾嘛偏偏要選擇了惹我生氣?”還能因為什麼,因為想要報複唄。但是這樣的理由不可能說出來。徐蕭瀟抬頭,心平氣和地回應道:“既然是實驗,各種情況就都試一試。”這番回複,有點兒戲。也讓王斯年不開心地控訴:“徐蕭瀟,你當我是實驗小白鼠啊!”“哎,如果你真是白鼠就好了,最起碼不會嘰嘰喳喳,在我耳邊吵我!”做好記錄,徐蕭瀟將東西收好。而王斯年看著她的側臉,提醒她一件事:“彆忘了,去告白!”因為這一句話,徐蕭瀟的動作停頓了下來。然後,她歎氣:“你怎比我還執著啊?”“因為我特彆期待你表白的現場!”王斯年說話的時候,臉上儘是欠揍的笑容。徐蕭瀟聽得頭好大!心情也很煩躁!可誰讓做出許諾的人,就是她自己?當初挖出來的坑,隻能咬牙填上!徐蕭瀟鬱悶地歎氣,而後聲音僵硬地說:“我得看一下時間。”“時間我幫你安排好了。”“你安排?”“嗯,因為之前的講座舉辦得很成功,學校領導已經和江成昊協商過了,後天會再辦一場小型講座。等講座結束,就把人約去荷花池。那個時候的荷花池人少,幽靜,適合告白。”後天辦講座……那不是後天就要告白了?不行不行!徐蕭瀟趕緊拒絕道:“我還沒準備好呢!”“其實表白能不能成功,和你準備的如何沒關係,倒是時間拖得越久,越折磨人。”這……見徐蕭瀟麵帶猶豫,王斯年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如快刀斬亂麻,就後天吧!”對徐蕭瀟來說,這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點挨一刀,的確是個解脫。隻是……她沒好氣地瞪著王斯年,喃喃:“為了湊個熱鬨,你還真是費儘心思!”“我這也是在給你創造機會,萬一你告白的時候,江成昊被豬油蒙了心,同意了呢?”嗯……也不是沒這種可能。若是真讓她瞎貓碰到死耗子……徐蕭瀟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抿著唇,突然就笑出了聲!看著徐蕭瀟那美滋滋的樣子,王斯年側過頭,麵色微冷。心想這女人還當真做起白日夢來了?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