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檸醒來之後已經早上九點，身邊的人已經離開。她迅速洗漱好，隨後開車到了公司。助理在門口走來走去，滿臉寫著著急。看見她的時候，眼睛突然就亮了。“檸姐，你終於來了！”薑晚檸一眼便察覺到不對，“發生什麼事了？”“又有一份合同出事了。”薑晚檸霎時間停下腳步，皺眉，“還是我們部門？”“嗯。”蘇彩虹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說道，“早上剛發現的，現在都在會議室等著你。”上次搞事的人已經被薑晚檸調去彆的部門，怎麼還……“你大致跟我說下情況。”兩人一邊走一邊梳理情況，不敢浪費絲毫時間。部門的同事小玉負責核對，合同打印出來後還有另外三人查看。合同剛出事不久，大家都不敢放鬆。核對好幾遍確認無誤後才送到林深手裡。最後卻還是出了紕漏，將本該逐年疊加的費用寫成了固定費用。薑晚檸放下包之後迅速朝著會議室走去。心裡清楚這個合同肯定已經簽了，不然不會鬨這麼大的動靜。會議室氣氛降至冰點，沒有人敢出聲。薑晚檸推開門進來的瞬間，所有人都為她捏著一口氣。“對不起，我遲到了。”她冷靜走到鬱衍右下角的空位坐下。“薑總監倒是睡得安穩。”坐在主位的鬱衍沉沉出聲，“一月一次的例會也能遲到。”薑晚檸垂著眼，不動聲色。心裡卻暗自罵了他好幾遍。她的鬨鐘常年開著，早上起來時她下意識看了眼手機。卻發現鬨鐘是關閉狀態。這不會是她關的，除了他，沒有其他人。“我的錯，下次不會了。”“還有下次？”薑晚檸，“……”會議室為她擔心的有，看戲的也有。“薑總監應該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鬱衍沉默了一會，“準備怎麼處理？”薑晚檸掃了眼自己部門的同事，臉色都不太好。“公司損失是事實，隻是……”薑晚檸停頓了會，“我的人，不會犯同樣的錯誤。”“所以？”鬱衍冷笑了一聲，連帶著會議室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你在懷疑我的人。”除了她部門的人，還有其他人接觸了合同。薑晚檸沒直說，緩和氣氛道，“公司向來公平公正，我隻是不想讓我的人受委屈。”“林深。”鬱衍喊了一聲，坐在他後方的人立馬起身。“薑總監，你懷疑也是合理的。”林深就是那個接觸過合同的人，但他臉上沒有絲毫慌亂。“這是那天的監控。”屏幕上立馬出來一段視頻，她的人將合同打印出來，幾人輪流核對。 之後送到林深辦公室。林深可能有空，拿起桌麵上的幾份合同就進了鬱衍的辦公室。“薑總監，還有質疑我的地方嗎？”林深看向沉默的薑晚檸，“有的話可以提出來。”“林特助，怎麼保證拿進去的，就是原本的那份。”薑晚檸遲疑了一會才問出這個問題。剛剛能看見林深拿著幾份文件進去，中間沒有絲毫停留。她問這個問題，無非就是在懷疑林深在背後搞鬼，偷偷換了動了手腳的文件。“薑總監，你是說，林深陷害你？”鬱衍的嗓音沉了沉，自帶威懾，“我沒理解錯吧？”“檸姐……”坐在她身後的人擔心，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謹慎回答。“我……”薑晚檸來之前已經檢查過最終的版本，是沒問題的。為何林深送進去的，就是錯的。“鬱總，我檢查過最後敲定打印的版本，沒有任何錯處。”她沉默了一會，最終鼓起勇氣，“我想去鬱總辦公室看看。”會議室又是一片安靜，眾人再次為薑晚檸捏了一把汗。“如果找不到呢？”鬱衍的反應出乎意料，他並沒有生氣，反而嘴角勾著笑，“薑總監準備怎麼辦？”他是在逼她給出處理方案。“如果真的是市場部的失職，任憑鬱總處置。”“好。”鬱衍敲了敲桌麵，“這是薑總監自己說的。”薑晚檸剛準備點頭，就見他起身，“如果真是市場部的疏忽，薑總監就引咎辭職吧。”會議室的人紛紛愣住，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鬱總……”“這都是我們犯的錯，跟檸姐沒關係……”市場部在場的人紛紛起身維護薑晚檸。“散會。”鬱衍絲毫不停留，直接離開會議室。在他離開的瞬間，辦公室瞬間炸開鍋。“這薑總監是不是得罪鬱總了？”“是啊，不然怎麼會因為這一件事就讓她辭職？”“鬱總向來要求嚴格，上回市場部就讓公司損失了幾千萬，這才過多久，又出現類似的事情，估計鬱總是真生氣了。”“薑總監能力這麼強的人，鬱總說不要就不要，真狠。”議論的人聲音不大，但在密閉的會議室裡格外明顯。薑晚檸起身，會議室的聲音戛然而止。眾人紛紛看向她。“檸姐，我們陪你一起去。”薑晚檸搖頭，“我自己過去就行。”她說完便直接離開，很快來到了鬱衍辦公室。“鬱總。”她抬手敲了敲門，推開門進去。林深站在一側，而鬱衍坐在大班椅上看著她進來。薑晚檸沒說廢話，直接上前，“是這些文件嗎？”“嗯。”他點頭之後薑晚檸便開始翻找。“你喜歡南城嗎？”薑晚檸聞言，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微微皺眉，“鬱總怎麼突然問這個？”“喜歡的話，我可以安排你到那邊工作。”他盯著她的側臉，不想錯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你不是也想在南城找人嗎？”薑晚檸手上動作沒停，又挪過一堆文件開始翻找。“我可以去，但我不能背著這個罪名離開。”從他開口，薑晚檸便意識到什麼。隻是還不願相信。她呼出一口氣，停下手中的動作，突然看向站在櫃子前的林深。“林特助，我能看看你後麵的櫃子嗎？”林深下意識看向大班椅上的人。“你都已經猜到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