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你竟對我下了毒(1 / 1)

不多時,莫怯就將殷渡擊飛了出去。他重重砸落在廢墟之中,手中劍刃已經斷裂,猶如他們之間的關係,滿是裂痕無法修複。雨已經停了,天空開始放晴,不合時宜的陽光撒在他身上,將他狼狽不堪的樣子照射得更為清晰。他咳嗽著吐過血之後,下巴已經被血染紅了,臉上有兩道很深的傷口,滲出的血將他的臉頰染紅。身上的衣服已經破了幾條口子,可以看到裡麵深可見骨的傷口。他半撐著自己,抬起上半身,就那樣坐在地上,抬眼望著立在自己身前,垂眸滿是怨恨望著她的莫怯。她向來善於掩藏情緒,可她此時眼中的憎惡卻暴露得那麼徹底。周圍意欲上前救駕的兵士都被他嗬斥退下:“退下,誰敢再上前來,誅九族。”他聲音嘶啞,威壓卻不減,無一人再敢上前。穆箏也在不遠處靜靜看著,沒有上前來。“阿慈…”殷渡虛弱的喊,雙眸通紅的看著她,“你當真要殺了我嗎?你就一點舊情都不念了?縱使我有萬般過錯,我們一起經曆的種種,那不是假的…”莫怯不回答,隻緩緩舉劍,劍身上光華流轉,這一劍落下,她跟殷渡就徹底了結了。突然,她劍上的光華消散,她再也凝聚不出絲毫靈力。體內的靈脈被堵塞住,靈力根本無法流通。她試著調用靳閔的靈力,也同樣無法凝聚靈力。那阻塞靈力的東西,連千絲蓮短暫形成的靈脈似的絲縷也阻斷了。她甚至還身子發軟,使不上勁。想起之前殷渡給她吃過的那粒藥丸,她突然冷笑:“你竟對我下了毒。”她那時那麼信他,他卻那時就在防備她了。他知道她靈力恢複了,就在防備她了。而他當時卻說:“你還怕我害你不成?”莫怯臉上的笑越發涼薄,毫無血色的臉上已經沒有絲毫生氣。殷渡已經撐著緩緩站起身來,他望著莫怯,無奈到:“阿慈…”他低低喊著,上前握住了她的劍。沒了靈力,渾身發軟,站都快要站不住了,莫怯的劍被他握著,她怎麼也抽不出來,他手縫間有血一滴滴滴落,但就是如鐵鉗一般。“以後你就好好呆在我身邊。”他望著她,笑得溫和,哪怕臉上已經全是血,那雙眼卻還是含情脈脈,深情的看著眼前的人。此刻的他,再也沒有掩藏自己的情緒。“我哪兒也不會讓你去了,做我的神後,以後等我一統天下,你就是我唯一的帝後,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時間久了,你就會發現,我是真的愛你的,在愛你這件事上,我從未騙過你。你的心不是石頭,總會被我捂熱的吧!我們有那麼多的時間,你總會愛上我的。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他說著,緩緩朝莫怯靠近,一手握著她的劍刃,一手要去掰她握劍的手,輕聲哄著:“乖,鬆手。” 莫怯不想說話,連嘶吼都已經不願,就緊緊的握著劍,試圖要揮動手裡的劍,可她卻絲毫使不上勁。殷渡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望著她,眼中的笑意既溫柔,又因為滿臉是血,隱隱含著幾絲瘋狂:“阿慈,我們不是兄妹,就由我先來打破,你慢慢適應,你慢慢會接受我的。”他取下莫怯手裡的劍,扔到地上,一隻大手捏住莫怯的雙手,另一隻手去觸碰她的臉頰:“等我要了你,你就會發現,我們不是兄妹啊!我們是愛侶,我們一輩子都會在一起。我會比嶽驛,比靳閔待你還要好的,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莫怯被他碰著自己的臉,雪白無血色的臉頰上被染上了血汙,眉頭皺得極深,嗤笑到:“我隻想要你的命。你給嗎?”“除了這個。”殷渡緩緩搖頭,笑得有幾分寵溺,盯著莫怯臉上染著的自己的血,眼中有幾分滿足,滿足於自己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跡,“其它的什麼都可以,你打我,罵我,罰我,我都絕不會還手。你可以儘管來折磨我,隻要你能消氣。”莫怯隻嘲諷的笑著,不願再說什麼。這個以前臉上總是溫和,溫潤自持的男人,骨子裡竟然是如此瘋魔。她竟然從來沒有看出來過。她到底是有多蠢,才會被一個又一個的男人騙?他們的戲,怎的都做得那般好?“走。我帶你去沐浴。”殷渡說著,鬆開了她的手,她現在全身軟得厲害,手就無力的垂著,哪怕殷渡已經鬆開了她,她也做不了什麼了,連站著都很勉強。殷渡一手攬著她後背,緩緩俯身,攬著她腿彎,就要將她抱起來。卻發現她身子動了一下,緊接著有溫熱的東西滴落到他臉頰上。他眸子猛縮,抬眸,就看到穿透莫怯胸膛的劍刃,那銀白的劍刃上,有蜿蜒的血跡,正在一滴滴墜落。緊接著,那劍刃就從背後被抽了出去,莫怯嘴裡不住的湧出血來,身子徹底軟了,再也站不住,向下倒下去。瞳孔圓睜的殷渡一時脫手,竟沒能接住莫怯,讓她從自己手裡滑下。他驚惶回神,急急去接莫怯,卻是自己砸在了地上,才堪堪將她接住了。他把莫怯攬在懷裡,眼淚止不住的落,手顫抖的擦著她下巴的血,好像把那血擦乾淨,她就不會死了一樣。可他不停的擦,那血還是不停的湧著,根本擦不淨。他又伸手去按她胸前的窟窿,源源不斷的給她注入靈力。他哭著喊:“阿慈,阿慈…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麼辦…阿慈…阿慈…”莫怯看著他如此痛苦的神情,如此痛苦的嘶吼,那樣子竟比他毒發時還要痛苦。她既嘲諷又滿意的笑了。如果她的死能折磨他,那也是不錯的。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痛苦的活著。莫怯不看他了,也不對他說話,反而扭頭去看一旁立著的穆箏,她手裡握著的劍刃還在滴血,她的笑同樣涼薄,甚至有幾分瘋魔。莫怯看著她,淡淡開口,虛弱道:“多謝!”這聲多謝,化為寒冰利刃,深深的紮進殷渡心裡。這聲多謝,昭示著她寧願去死,也不願留在他身邊。她是那麼的恨他,恨到能向取她性命的人道謝。莫怯道了謝,才又看向殷渡,諷刺的笑容更甚,在那笑容中,她緩緩合上了眼。那笑容就那麼凝固了,她在嘲諷著殷渡。瞧!他不是想得到她嗎?他再也得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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