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殷渡舍命吃餅(1 / 1)

殷渡看了黑餅片刻,就望向莫怯:“我剛用過早飯,就不必了。”莫怯正想開口,莫悔就搶先開口了:“你不吃就是看不起我哥,先前她敬你酒你不喝,現在給你餅你也不吃。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哥?看不起就給我出去,這裡不歡迎你。”“沒有沒有,在下絕沒有看不起你哥的意思。”殷渡趕緊解釋。“那就快吃,說那麼多廢話沒用。我哥不跟看不起她的人來往。”莫悔說到。殷渡盯了黑餅片刻,一咬牙,拿起了筷子,伸去夾餅的手都是哆嗦的。殷渡夾了一塊放進嘴裡,先是嚼了一下,然後像是牙被硌掉了一樣,整個人都僵住了。然後他再沒有嚼,一口咽下去了,同時他眼神已經無光了,還隱隱有淚花。他木著一張臉對莫怯笑:“這是你做的?”莫怯“嗬嗬”了一聲,她做的可能更難吃,“怎麼樣?好吃嗎?”“不錯。”殷渡麵色痛苦的笑著繼續往嘴裡塞,“好吃。”莫怯看著他吃了幾口,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還強忍著不讓眼淚留下來,眼睛都憋紅了。她都不忍心看他繼續吃下去,於是打斷他:“渡哥,你既然已經用過早飯,就不用勉強自己再吃了。”“不勉強,不勉強。”殷渡繼續吃,沙啞著嗓子,“好吃的,好吃的。”然後莫怯就看著殷渡把那盤餅給吃完了,他現在臉色都蒼白了,嘴唇黑乎乎的一圈,就跟用炭塗過一樣。莫怯看殷渡難得這麼狼狽,不由得好笑:“吃飽了嗎?要不要再來點?鍋裡還有很多。”然後她從殷渡的眼神中看出了驚恐。“我現在算是沒有看不起你了吧?”殷渡問,“那日是我不識抬舉,若是你覺得衝撞了你,你儘管責罰。隻要你說到的,我一定做到,隻要你告訴我,東西你是從哪裡得到的。”“好啊!”莫怯笑著,“我再給你盛一盤,你吃完了,那天的事就算翻篇了。”“好。”殷渡沒有絲毫猶豫。莫怯看他回得果決,不由得心酸了一下,這麼多年過去了,殷渡還是那麼渴望得到她的消息嗎?她“嗨”的笑了一聲,“跟你開玩笑的,那天是我喝多了,才口出狂言,還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這幾日都曾上門去找你道歉,可你都不在。既然今日你上門來把話說清楚了,那天的事就算翻篇了。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莫怯不知道殷渡為什麼看了靳閔一眼之後,才猶猶豫豫的回答:“好,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渡哥,我們…”莫怯想說換個地方說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清脆溫柔的聲音打斷了。“杜尋…”在場的幾人都聞聲望去,琴言正緩步而來。看到在場的幾人,她嘴角含笑,微微欠身施了一禮,舉手投足間都是優雅端莊的氣質。聲音更是如春風拂過,能融冰化雪。 莫怯看著這跟自己一樣的臉,動作卻跟自己天差地彆的琴言,總覺得怎麼看怎麼彆扭,好像自己被束縛住了一般。她不知道若是她當年回去了,已然沒有了靈力的她,是不是也得像琴言這樣循規蹈矩,說話溫聲細語。那樣還不如殺了她。她是自由翱翔於天際的鷹,若是成了籠中雀,她會死的。她可做不來什麼端莊貴氣的大家閨秀。還不如現在這樣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來得痛快。既然是殷渡身邊的琴言是這般姿態,那說明殷渡就是喜歡這種口味的。莫怯越發覺得當初殷渡說喜歡她,把她弄成神後出懸賞令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剛才走得那般急,是出了何事?”琴言望著殷渡,一雙眸子水汪汪的,臉更是嫩得能掐出水來,那張小嘴粉紅粉紅的,像是樹上剛摘下的櫻桃。她就這麼站在此處,就仿佛風都自慚形穢了。莫怯低頭看了邋裡邋遢的自己一眼,隻覺得自己跟琴言是泥雲之彆。她想看看在場的幾人是不是都被琴言迷住了。看向靳閔時發覺他竟然沒有在看美人,他盯著莫怯麵前還沒有吃完的餅在深思。顯然他隻關心怎麼把餅做好吃,這讓她有點好奇靳閔心儀的那位姑娘到底是何等美人了。她再看向莫悔,莫悔一雙眼直直的落在琴言身上,愣著神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她再看向殷渡,殷渡更是平靜,他沒有看琴言,隻說到:“沒什麼事。你先回去。”“好。”琴言應完,又施了一禮,就款款離去。她身姿婀娜,踩在地上仿佛那地上都能生出花來。看得莫怯都在心裡“嘖嘖”了兩聲。琴言都走出去了,莫怯發覺莫悔還看著琴言身影消失的地方在發呆,顯然是被迷住了。莫怯笑著喊:“莫悔。”莫悔這才回神望她:“嗯?”“你喜歡這樣的姑娘?想討這樣的姑娘做媳婦?”莫怯笑著打趣。“不是。”莫悔盯著莫怯的目光有些急,“我不喜歡她,隻是看到她,讓我想到了一個人,不由得看呆了。你不要誤會,我絕對不喜歡她。”莫怯笑著點頭:“好好好,不喜歡不喜歡。”莫悔要是喜歡這樣的,她可難辦了,畢竟這是殷渡的人。“剛才眼珠子都差點跟著她跑了。”靳閔突然陰陽怪氣的開口,“還說不喜歡,我看你分明喜歡得很。”“我…”莫悔急得站了起來,盯著莫怯,“我都說了,不喜歡。這姑娘矯揉造作,有什麼好的?”莫怯看殷渡就沉默的坐著,不知道是因為他有事相求不好發作還是什麼,總覺得他對琴言怪怪的。她以前跟殷渡一起的時候,殷渡雖然自己也會調侃她,可他容不下有人說她的不是,自然她自己也容不得,最後她都會叫囂著“不服來戰”。失了靈力的這些年,她才學會了委曲求全。莫怯笑著打圓場:“你們彆爭了,人家正主還在這裡呢!你們這樣談論人家姑娘,不好吧!而且你們以為你們是誰?你們看上了,人家姑娘就任你們挑,人家才看不上你們呢!”莫怯說完對著殷渡殷勤的笑:“他們腦袋缺根筋,都是口無遮攔的,還望渡哥不要放在心上。”“無事。”殷渡看那兩人被莫怯這樣說,也沒人有任何的意見,他無所謂的回答,“不知莫哥現在可有空?我們借一步說話。”“好。”莫怯答著就起身了。兩人到前麵鋪子裡時,看到門板碎成了幾塊躺在地上。莫怯望著殷渡一笑:“這門。”“我會…”殷渡還沒有說完,靳閔跟莫悔就異口同聲到:“我來修…”意識到對方居然跟自己說了同樣的話,兩人都震驚的望著對方,隨後他們眼中就噴發出怒氣。莫怯見殷渡定定的看著那兩人,就“哈哈”乾笑了一聲:“他們兩個就這樣,啥事都針鋒相對的,不知道在爭個啥,你彆介意哈!”可能是做餅結下的梁子,她感覺那兩人現在做什麼都要分出個高低來。她到是覺得挺好玩的。像靳閔那麼清冷的人居然都能這麼幼稚。殷渡隻看著那兩人搖頭,笑得客氣:“不介意。”他說完神色複雜的看了莫怯一眼,再看那兩個開始爭搶門板的人。看上去身高腿長長相英俊的小夥子,居然像是瘋魔了似的。他同樣身為男人,清楚這樣的殷勤是為何。隻覺得無禁城窮山惡水的,這人口味也奇特。“那你們好好修門。”莫怯朝他們揮手,“我先走了。”莫怯說完,莫悔就站起來了,一看就是要跟她一起走。莫怯佯裝生氣的皺眉:“好好看家,我很快就回來,要是跟上來我就生氣了。”“好。”莫悔垂頭應著。莫怯就跟殷渡離開了。走出了好遠,殷渡還回頭看了鐵匠鋪一眼,莫悔還定定的站在那裡,神情鬱鬱的望著莫怯。那眼神分明很深情,像是怕他搶走了他的人。另一人則是望著他,那雙眼眸眯著,像是在想著怎麼弄死他。殷渡匆匆收回目光,又看了莫怯一眼:“你們是親兄弟?”“不是。”莫怯搖頭,“莫悔是我撿的。”“那另一位呢?”“朋友,跟你一樣。”殷渡瞳孔縮了一下,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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