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所有家奴洗完澡出來。濕漉漉的頭發還滴著水珠。隻不過現在正值夏日，在太陽底下沾著，頭發上的水分也揮發得快。林初漁坐在屋簷之下，喚了一聲“都抬起頭”，這下總算看清了家奴們長什麼樣。洗了澡也沒白淨多少。一個個又瘦又乾巴，皮膚枯黃粗糙。用歪瓜裂棗形容也妥當。狀態就和在電視裡看見的那種非洲難民一樣，瘦得脫相！“……”林初漁。此時此刻，她突然回想起了，穿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天時宋粟粟的模樣。緊接著，林初漁挑了四個看著歲數不大，看著稍微順眼一些的小姑娘。“你們老家在哪裡？多少歲了？為何賣的身？”林初漁詢問。聞言，四個小姑娘紛紛回答，老家都是錦州城附近的。其中一個額角有一塊指甲蓋大紅色胎記的小姑娘是家奴生的孩子，今年十六，到了歲數後被主人家賣給了人牙子換錢。大抵也是在大戶人家待過，回林初漁話的時候也沒怯場。另外三個小姑娘原本是農戶所生，遇到家中窮困才被爹娘所賣，年紀都十六左右。林初漁看著有胎記的小姑娘說，“以後你就叫春香。”“你們剩下三人，就叫夏香，秋香，冬香。”“等會兒跟我回去，平日裡需要幫著打掃院子。”“謝夫人賜名。”春香最為機靈，當即跪地磕了一個頭示忠誠。“謝夫人賜名。”其餘三人見此，也跟在春香後麵，學著模樣磕頭，異口同聲道。“有人會養馬嗎？”林初漁又問。有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舉起了手，“夫人，我會。”“我是奴生子，我爹就是馬奴，我會養馬，也會馴馬。”“哦，那你也跟我回去。家裡養了幾匹馬，交給你照料。”之後，林初漁又挑了兩名會做菜的丫鬟。還有一個有家丁經驗，因為歲數大了被原主人發賣的老伯帶回家去看門，偶爾有人到她新家那裡去找她時，有個傳信的也方便一些。“剩下的人，以後就留在這院子裡幫著乾活。”林初漁說著。她在村裡建的這院子占地不小，除了澡堂外，還有灶房，倉庫，可以容納百餘人的宿舍房屋和林初漁布置的工作間。林初漁親自領著剩下的人，分男女安排了住宿的房間。過後又帶了四批人，分彆帶到不同的工作間開始分工。王富貴那邊囔囔了好幾次林初漁的洗發水太暢銷，供不應求。林初漁索性直接建個廠。用買來的家奴做廠工，比到外麵雇人還劃算。除了洗發水，她還可能增加做肥皂的業務。林初漁需要他們幫著加工做肥皂，還有熬藥材做洗發水。做肥皂的原理簡單，需要貝殼粉+草木灰+油脂。 總體分為三個步驟。第一步：將燒製過的貝殼粉混入草木灰和水，沉澱之後能得到堿水。第二步：堿水混入熬製好的豬油中，不停攪拌都能產生皂化反應。要是再加入用花提取出來香精，還能讓其產生香味。第三步：這時候將肥皂液放入磨具，等待冷卻晾曬後脫模切割。為了不泄露配方，林初漁將三個步驟分到了三個封閉的大房間去完成。連草木灰和貝殼粉，她都是用係統加工好，直接放倉庫裡，保密封好的。相比於做香皂，洗發水的步驟更簡單，隻需要一個屋子就能做。林初漁也是直接通過係統，將配好的藥材研製成一團黑色的粉末。到時候隻需要用麻布袋子裝藥粉，放進鍋裡熬煮好，再過濾幾次放入竹筒裡就成。安排完一切後，眾人都又站到了院子裡。林初漁開口：“在我這裡，你們隻用乾活，不用伺候人。”聞言，眾人心中浮現出一絲喜悅。林初漁給他們交代的工作並不難，也不算累。加上這裡還有吃有住，比在大宅院裡伺候人好多了，最起碼不用擔心得罪主人受到懲罰。就在眾人僥幸遇到個好說話的主人家時，林初漁又繼續說道：“但是之後進了屋子，在裡麵乾什麼，就是你們最親近的人問，都要保密！”“誰要是敢亂說話，走漏了消息，我必定砍了他的舌頭，嚴懲不貸。”說到這裡時，林初漁的語調都冷了幾分，眸子裡寒光乍現。林初漁就怕對這些人太客氣了，反而會讓一些人起歪心思。所有該敲打的時候就得狠狠敲打一下。眾人聞聲，身體一顫，也重視起了林初漁說的要保密一事。他們的命都握在林初漁手裡。就算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逆著主人家的吩咐乾。見成功震懾住眾人之後，林初漁又及時給了他們一顆“甜棗”吃。“當然，要是有人透露了屋子裡麵乾活的事，有異心後就告訴我，等我查到屬實之後，按功獎賞告發者銀子。”聞言，眾人又將此話，暗暗記在心裡，期待著哪個管不住嘴的幫他們賺賞銀。當然，他們自己肯定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緊接著，林初漁就帶著眾人開始試工。每間屋子裡的東西都是準備好的，什麼都不缺。材料都由她配好，要他們加工的步驟並不難，隻要不是個傻的都能快速上手。真要是遇到稍微笨一些的，打兩個手心板子也就學會了。不多時，院子的空氣就彌漫起了草藥熬煮過之後得到的淡淡香味和豬油味。人販子送來的奴仆好多都是連著幾人沒吃飯，饑腸轆轆，一看到熬製豬油的時候，豬油在鍋裡咕嚕嚕冒泡，最上麵漂浮著一層榨乾的豬油渣，口水更是嘩嘩地流。果不其然，林初漁走了幾圈。就逮到了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在負責熬豬油的時候偷拿了幾塊豬油渣丟進了嘴裡偷吃，被林初漁逮到現形。林初漁並沒有放過這一次殺雞儆猴的機會。她冷冷盯著偷吃油渣的男人，又吩咐另外兩個男人說：“你們二人把他拖出去，將這身新衣服給扒了，他不配穿。再打二十個板子後丟柴房裡。明天將他從哪裡來的就丟到哪裡去。我這裡可以收殘廢，癡傻者，但就是不收這種手腳不乾淨的家奴。”“夫人。你饒了我吧。”“我就是實在太餓了，沒忍住才鬼迷心竅。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偷吃了。”聞言，男人當即瘋狂磕頭，哭得淚流滿麵。賣他的人牙子可不是個善人。他要是被送回去，恐怕會被折磨得小命不保！林初漁沒有生出絲毫的憐憫之心，她冷笑，“其他人不也是餓著的嗎？怎麼他們能忍，就你忍不了？”“滾吧。你在我這裡，不可能再擁有第二次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