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壯壯在然後在澇災開始的時候逃難與家人分散，原本以為一家子都沒了，隻剩了他。但是他爹得知林七這裡在收留禹州城的災民後就過來投靠，機緣巧合才和牛壯壯相認。看著他爹還活著，已經是夠牛壯壯覺得慶幸的事兒了。“沒事，爹那邊正好有空，可以自己跑來見你。”老牛摸著牛壯壯的臉說道，一雙布滿老繭的手都在微微顫抖，渾濁的雙目模糊了淚。“兒啊，你這是不是又瘦了啊？”老牛說道，最後又從包裡掏出一個錢袋子。這是這個月從林七那裡結的工錢。他沒有去參加搶劫的隊伍，所以並沒有欠這裡的人錢。他小心翼翼的把這些錢藏著，為的就是現在把這些交給牛壯壯，這是他這個老父親唯一能做的了。見此，牛壯壯趕緊推拒，“我現在跟著大哥混，不差吃的，不差喝的。聽說到了冬天的時候還有大棉襖穿呢。”“你喜歡喝酒，這些錢你留著喝酒吧。”說著，他又摸了摸後腦勺，“肯定是你錯覺了，我哪能瘦呢？彆人都說我這個月長胖了不少咧。”“對了，老大昨天請我們吃雞，我還給你留了個雞腿。”牛壯壯笑著從懷裡拿出一個浸了油的油紙，翻開之後露出裡麵金黃的大雞腿。“你吃吧，就不要擔心我了，我天天都有大雞腿吃呢。”為了讓他爹放心，牛壯壯還是誇大了一些。但說的也差不多，跟著大二爺他確實能吃飽。牛壯壯怕他爹拿了雞腿之後放壞了也不舍得吃，就親自監督他吃完。老頭一口一塊滑嫩的雞腿肉，眸子裡閃爍著亮光。等他爹把雞腿吃完，牛壯壯才也拿了一個錢袋子出來。他的錢袋子要比他爹的要鼓許多。“爹，你看，我跟著老大才一兩月，就能掙這麼多錢呢。”牛壯壯說話的時候，語氣裡滿滿的都是自豪。“這些你先幫我收著，我要跟著老大去保家衛國，暫時也用不了。”“你也要去當兵？”老牛一愣。“嗯嗯！”牛壯壯點頭。老牛的千言萬語的擔憂都彙聚在了顫顫的眸色之中，最後落了一句，“好！爹支持你！”“你也老大不小了，爹以後得好好存錢，等你回來就給你娶個媳婦兒。這樣你娘在天之靈也能瞑目了。”“好！我一定安安全全地回來，給咱們家光宗耀祖。”……林初漁家。灶房裡，煙囪一直冒著嫋嫋炊煙，就沒有停過。周圍都散發著香味。院子裡幾個被等著投喂的孩子。沒過多久，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宋大餅就端著個盤子走了出來。白玉瓷盤上擺了一條炸得金黃酥脆，像盛開的花似的魚。魚肉上麵還淋了一層油亮的湯汁，看著就讓人食欲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