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紮針(1 / 1)

聽到宋大餅的誇讚,宋粟粟臉頰微紅。宋大餅還在繼續說,“張夫子說我媳婦寫字有筆鋒,不像是頭一次學寫字的人。”“我媳婦一握住那筆杆寫字時當真是有模有樣的,寫的字周正得不得了。”他得意極了,活脫脫像是夫子誇得是他似的。宋鴻宇失落垂頭。他又感到了深深的頹敗。他都讀了好幾年的書,以前常被村裡的人誇天生就是吃狀元飯的人。他原以為他是在學堂上是基礎最好的,可以好好露一手。沒想到風頭卻被宋粟粟比了下去,這是他從來沒想到過的。不止如此,他聽說夫子的兒子張平安有過目不忘的天分,才八歲就已是童生,讓他都羨慕不已。“不錯。”林初漁點頭,將另外一隻雞腿夾到了宋粟粟的碗裡,接著又垂下眸子。她想起宋粟粟才被買回來的時候就是個嚴重失憶的狀態,什麼都不記得。宋大餅這麼一說,證明宋粟粟在失憶之前很可能就會識字。而且之前她拿出簪子時,宋粟粟還準確地說出了簪子的料子和估價。這種眼界,更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兒有的。若真是如此,宋粟粟為何失憶又為何落到人牙子手裡,才是個問題。畢竟能讓女兒讀書識字的富貴人家又怎回舍得賣女兒?吃完飯,林初漁詢問趙春,“你帶了銀針沒?”“帶了。”“可否借我用一下?”林初漁一直想買套銀針,但這東西在這裡算是稀奇貨,她一直沒遇到有售賣的地方。“好。”趙春趕緊去帶來的木頭匣子裡取。他想來林初漁這裡學醫,同時又答應了許寡婦去看望許泥鰍,所以有帶平時看診的木頭匣子,裡麵都是他的寶貝。趙春把銀針拿給她之後,林初漁把宋粟粟喚進了屋子裡。“娘,怎麼了?”宋粟粟神色淡然著詢問。被林初漁叫來單獨談話,宋粟粟已經沒了以前的那種局促不安。林初漁在桌子擺了筆墨紙硯,“你寫個字試試。”宋粟粟茫然。林初漁又隨便抽出一本書,指了指上麵的“星”字。“你仿著這個寫。”她說道。宋粟粟以為林初漁是好奇宋大餅誇她的話,想讓她表演一下。她屏住呼吸,專注地在紙上寫那個字。寫完後,她抬起頭望著林初漁,卻見她盯著那張紙思索。“這字夫子教你寫過沒有?”宋粟粟搖頭。林初漁勾著下巴沉思。宋粟粟握筆的姿勢和寫字的筆畫都沒錯。初學者要是隻模仿這字寫,很容易亂寫筆畫的。所以這更加證實了林初漁的猜想。她緩緩開口道,“你有沒有想過,你失憶之前是會識字的?”宋粟粟遲疑了幾秒。 她失落地低眉,無奈搖頭,“娘,我不知道。我也不記得那些了。”沒有以前的記憶,始終是她心間的一道坎。她曾努力地回想,她以前是誰,父母是誰,但都一籌莫展。“彆著急,這隻是我的猜想。”林初漁過去解開她的發髻。她掀開她毛躁的頭發,最後在她後腦勺的位置,看到了一處早已愈合的傷疤。看來宋粟粟是因為外物碰擊導致的失憶。這種失憶很玄乎,有可能突然就想起來丟失的記憶,有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你想找回以前的記憶嗎?”林初漁問。“嗯。”宋粟粟點頭。“那就閉眼,不要亂動。我給你紮針。”林初漁沒有醫治的把握,唯一能做的便是嘗試用針灸刺激她的神經。最後她能不能找回記憶,就得看她的運氣。宋粟粟閉上了眼睛,聽說要紮針,緊張地捏著旁邊的桌腿。和她預想之中的疼痛不一樣。長針紮進她肉裡時並沒有太過劇烈的疼痛,隻是麻麻的,被紮的地方略微發脹。除了腦袋外,林初漁還紮了幾針在她瘸了的腿上。林初漁早看過了,這是她小時候的舊傷,久未痊愈,拖到現在導致並不好治。她吩咐宋大餅每天給她按摩,僅能幫助血液她循環,讓宋粟粟遇上雨天腿部發病時不至於太疼。林初漁不是什麼神醫,不是什麼病都治得好。她隻是正巧出生在一個醫藥世家,正巧又處在一個醫藥技術發達的年代,正巧大學又學了醫,以最簡單的方法獲取到前人總結了兩千多年而總結的行醫經驗。一盞茶的功夫之後,林初漁收回了銀針。宋粟粟茫然地睜開眼。她什麼都沒想起來啊。林初漁解釋,“我沒那個能力,給你紮幾針,就讓你想起來丟失的記憶。”“這隻是有利於你回想而已。也僅有一點幫助。”“你要是嫌疼,以後也可以不紮。”聞言,宋粟粟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在家裡總是喜歡猶豫做不了決定的小姑娘,前所未有的目光堅定。她朱唇輕啟,嗓音清脆道:“娘,我不怕疼,我想找回記憶。”“那以後每天記得提醒我給你紮針。”宋粟粟用力地點頭。既然知道紮針能幫助她找回記憶,她就算是忘記了吃飯,也不會忘記找婆婆給她紮針。出了屋子,宋粟粟吐出一口濁氣,雖然沒想到任何以前的記憶,但紮針之後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媳婦,娘找你說什麼呢。”宋大餅好奇地揪著宋粟粟詢問。“娘說我有可能失憶之前就會寫字。她給我紮了幾針,說可以幫助我記起來。”對於宋大餅的這個相公,宋粟粟習慣了沒有保留。他問什麼,她就答什麼。宋大餅眸色瞬間亮起。“我就說你寫字不像是生手。”“要是你以前真會識字,那咱家就算是有兩個讀書人了。”“整個村子裡,都沒咱家這麼厲害的。”在他看來,他們這才上了半天學堂,還啥都沒學會的,算不上讀書人。“失憶?紮針?”趙春找到了他關注的點,也是眼睛一亮。他湊到了宋粟粟那裡,“大餅她媳婦,你失憶了?”“姐用針紮了你哪裡?能方便給我說嗎?”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