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月緊趕慢趕,還是來遲了。等他們趕到時,就見大片的屍體,有人的,有野獸的。陸恒和表哥那邊的歹人,最後一個也被陸恒一劍殺了。“快去幫忙,這裡,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給我殺了!”蘇凝月簡直恨得是咬牙切齒。“是,小姐。”三人立馬拔出劍,加入了戰鬥。就在蘇凝月向陸恒和沈懷玉奔去時,就見陸恒身後有一人,竟然悄悄爬了起來。一柄短刀,朝著陸恒的後背就要刺下去。沈懷玉和蘇凝月異口同聲道,“陸恒,小心!”可沈懷玉雙腿不得動彈,情急之下,手中的匕首擲出,匕首擦著陸恒的脖頸插進了那人的胸口。但那人也是發了狠,竟然撐著一口氣還要刺下。一切發生的太快,加上陸恒已經是強弩之末,刀尖在沒入陸恒身體的瞬間,蘇凝月一劍斬下了那人的腦袋。想象中的疼痛沒有穿來,陸恒倒下前,就見蘇凝月竟然用手生生捏住了那柄斷刀的刀尖。陸恒終究撐不住了,兩眼一黑,栽倒了。“陸恒,陸恒!”蘇凝月不顧手上的疼痛,將陸恒扶起。“表哥,我來遲了。”沈懷玉幫忙接過陸恒,二人合力將陸恒抬上馬車。“謝謝你,月兒。”若不是月兒,陸恒今日,怕是必死無疑了。“趕緊走吧,也不知道等會兒還會不會再來人。”蘇凝月忍著疼痛道。另一邊,因著三個武藝高強的蘇家暗衛的加入,很快,戰局已定,在場的土匪無一生還,全部被誅殺乾淨了。而野獸們,也像是有人指揮著一般,一起退出了戰場。“表哥,你受傷了!”蘇凝月這才發現,沈懷玉的藍色衣衫上,有幾處血跡,觸目驚心。“我無妨,趕緊帶陸恒去醫治吧。”沈懷玉焦急道,“還有,你的手。”沈懷玉也是無奈又心疼,沒想到,月兒的性子竟然是犟到了這般地步。幾人不敢在原地逗留太久,這馬車都是血跡,一進城中,惹得百姓們紛紛圍觀議論。“嘖嘖嘖,看來,又是遇到土匪的……”“唉,可憐,可憐啊,估計又死了不少人呢。”百姓們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紛紛搖頭感歎。當時蘇凝月提議,到一處安靜的地方休養,再差人請大夫過來。沈懷玉卻是搖搖頭,“這是官匪勾結,這般明目張膽,想來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我們不僅不能去安靜少人的地方,還得去全城最繁華的地方,便是再囂張,這種事情,誰也不敢鬨到明麵上。”蘇凝月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隻有我們在明麵上,他們才不敢輕舉妄動,我們才能安全。”“對。”沈懷玉看著陸恒,這孩子,跟著自己,儘是受苦了…… 酒樓的店小二似乎也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客觀,可要幫忙叫個大夫?”蘇凝月下車,“多叫幾個大夫過來。你這裡有幾間上房?”“好嘞,我們碎雲樓一共六間上房,您看?”“我全要了,快燒些熱水來。趕緊送到房中,還有毛巾剪刀之類的。”蘇凝月吩咐著。“好,好,馬車要給您休整一下嗎?”“嗯,夠不夠?”蘇凝月掏出一塊兒金子,扔給了店小二。“哎吆,夠了夠了,小姐您放心,一定給您準備退貼。”店小二向後高喝一聲,“六間上房,迎客~”進了房間,陸嬤嬤趕緊給陸恒和沈懷玉擦洗起來。“我不急,我隻是皮外傷,趕緊查看陸恒的。”沈懷玉坐在輪椅上,焦急不已。前方的路途還未可知,光是他們就走得這般艱難,也不知道無憂先生和南星,是怎麼過來的。“月兒,我看看你的傷口。”沈懷玉也不忘蘇凝月。一個豪華客房裡,阿醜在一邊躺著,另一邊躺著陸恒,中間還有蘇凝月和沈懷玉這兩個受輕傷的。“表哥,我沒事兒的,我就手上一點點,我可以叫我那幾個暗衛進來幫忙嗎?”沈懷玉點點頭,“讓他們趕緊你給的手上些藥,包紮起來。”“是,表哥。”一個暗衛守在門口,另外兩個進進出出的幫忙換水,拿東西。還沒擦洗乾淨,兩個大夫就被店小二帶著過來了。“小姐,大夫到了。”“好,快請大夫進來!”蘇凝月趕緊道。兩個大夫一起為陸恒縫合傷口,止血,這才堪堪保住了陸恒的一條小命。等包紮好,兩個大夫也已經是累得滿頭大汗。“我說年輕人啊,你們不知道這裡鬨土匪嗎?怎麼不多帶些人。”另一個人想說什麼,最終也沒說什麼,累得坐在桌前一杯接一杯地喝著茶水。“有勞二位大夫,我等第一次到此地,確實不知道,另外,帶著病人,繞路實在不方便,這才走了此路。”沈懷玉客客氣氣道。今日進城後,一路走來,好像這城中的所有人都知曉匪患的事兒,全都司空見慣了。光是兩個大夫打開帶來的醫箱都能看出來,他們顯然是已經知道等待醫治的患者是什麼樣的。帶的全是資料刀劍等外傷的藥和用品。“真是命大,這小子身上的傷,都快成一幅地圖了,若不是身體強健,換做一般人,早已經去閻王爺跟前報道去了。”這一位大夫也是連著喝了好幾杯水,這才平複了呼吸說道。“是,多謝大夫了。”“還有你呢,你這傷倒是不重,且等我再歇上一歇,為你包紮。”沈懷玉見陸恒無事,這才放下心來,自己的傷,確實不致命,都是外傷罷了,等上一會兒也無妨。另一個大夫卻道,“老李頭,你啊,來,年輕人,脫下衣服,我給你包紮。”沈懷玉看向蘇凝月,“還是先給我表妹看看吧,她的手……”“我說讓你脫,你就脫!趕緊的,她那手,我看包紮得挺好,還是你嚴重一些。刀劍無眼,有時候傷口包紮不及時,感染了臟汙不治而死的也不是沒有,萬不可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