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間,葉不凡隻知道自己掉下了懸崖,其他事情一概不知道。他的頭昏昏沉沉的,他想醒過來,但是身體內部湧來的疲憊讓他的努力便成泡影,他仍舊是不可避免的昏迷下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他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已經從白天到了黑夜。他艱難地睜開自己的眼睛,迷茫地看著周圍,記憶像洪水一樣回到他的腦袋。他從懸崖上掉了下來,現在應該是在山穀底下,但是這山穀底下黑暗無比,伸手難見五指。這附近很安靜,幾乎沒有任何蟲鳴鳥叫,葉不凡心裡不禁一陣疑惑,看起來這周圍應該有其他活物。大概對自己身邊的形勢做了一個判斷以後,葉不凡嘗試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腳疼得厲害。他沒有出聲,扶著周圍的一棵樹勉強站起來,隨後給自己的傷口敷了藥。傷得應該不會很重,隻是普通的擦傷,多虧這附近都是柔軟的青草,這才讓他逃過一劫。他記得跟他一起掉下來的還有那個追殺自己的人......萬一,那人也恰巧沒有死,事情就變得很麻煩了。想到這,葉不凡強忍著身上的傷痛,一步一挪的前去尋找那人。約摸走了十步,葉不凡就已經適應了這種疼痛,隨即開始大步走起來。四周圍仍舊是一片黑暗,十米之外的東西已經看不是很清楚了,葉不凡走地很小心。那個可以逃出自己識海的人絕對不簡單,如果在這裡被偷襲,葉不凡不敢保證有百分百的勝算。就在葉不凡小心的挪動時,踉踉蹌蹌之下,他腳下發現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出於警覺心,他立刻蹲下去看。他眯起眼睛仔細看,接著僅有的一絲光線看著,那地上的東西,赫然就是逃出識海的那個人,葉不凡碰到他不算是小動靜,但那人卻一直不動。葉不凡象征性地踢了幾腳,發現他仍是不動,心下已經有了判斷。他的手伸向那人的鼻子去探鼻息,那人已經沒有了呼吸。他不禁鬆了一口氣,現在最大的威脅已經被大自然除掉了。周圍的環境好像變得清晰了一點,上麵似乎投了一點光下來,葉不凡得意看清周圍的景象。原來他現在正處在一個原始森林,這裡的樹木似乎高聳入雲,每一顆都有葉不凡的腰身粗細。但是這些樹的距離隔得又十分的遠,所以葉不凡方才才不至於摔倒。葉不凡猜測到,現在應該已經天亮了,沒想到他竟然昏迷了這麼久。人一旦有了時間觀念,就會不自覺地想到饑餓。葉不凡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過東西,瞬間覺得自己手腳癱軟無力,幾乎連站定的力氣也沒有。他再次蹲下,搜了搜那人的口袋是否有什麼可以充饑的東西。 這人身上帶的東西不多,但是壓縮餅乾一類的應急食物倒是不少,葉不凡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現在倒是不至於餓死了,但此地終究不可久留。吃罷食物,葉不凡變調動自己的靈力去鑒彆方位。出乎他意料的是靈力在這裡竟然一點作用都不起,在這裡靈氣仿佛被阻隔了一般,一點都沒辦法使用。他嘗試了好幾次,但結果都還是一樣,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他看了看四周,都是參天大樹,也許是這些樹影響了磁場,導致他沒辦法判斷方位。既然如此,葉不凡選擇先在這附近修養一陣,反正這裡沒有彆人,是個閉關的好地方。身邊也有足夠的事物,肚子的問題倒不用太擔心。他坐下打坐了一陣,隨即覺得周身的傷勢都恢複了一些。身上的靈力被他悉數調動到腿上受傷的位置,比起那人,他的傷實在是不算什麼。那人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傷口,肚子處還有好幾處的被樹枝穿破的地方,死狀不可謂不慘。就算是葉不凡回想起來,都不免覺得有些讓人反胃。強壓下自己的胡思亂想,葉不凡再次進入到打坐狀態,幫助自己療傷。靈力的作用是強大的,他很快就感覺自己的腿腳恢複了大半,隨即站起身來試探著。那種刺骨的疼痛已經消失了,他幾乎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行動了。他忍不住又拿出了從那人身上搜出來的餅乾,啃了幾口發現實際上的存糧已經所剩無幾,根本不夠他撐到離開這裡。更何況他現在對這個地方是一無所知,連最基本的方位都無法判斷,這是最致命的。壓下心裡的煩鬱,他開始在這周圍尋找起食物來。這附近的活物簡直少得可憐,葉不凡走了好幾圈,都沒有發現一隻鳥雀。就在他要放棄的時候,角落裡一隻兔子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兔子狡猾得很,一看見葉不凡朝自己走來,便立刻逃竄。葉不凡雖然在療傷是已經耗費了大半的靈氣,但他豈容到嘴的食物就這麼逃走,男子漢大丈夫,不能為這區區兔子所難倒。他追著那兔子一直跑,來到一處結滿果實的果樹處。這些野果掛在樹上,個個看著都是上好的佳品,葉不凡瞬間忘記了那被自己追趕的兔子,想著趕緊把這些果子摘下來。一頓亂摘之後,葉不凡裝了個盆滿缽滿,那是一個心滿意足。一時間也忘記了那兔子給自己帶來的辱屈,在地上享用起野果來。果然是這些牲畜懂行,這些野果個個皮薄多汁,給許久沒有喝過水的葉不凡好好地滋潤了一番。食罷野果,葉不凡便閉起眼睛準備歇息一陣。隱隱約約之間卻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機敏如葉不凡,立即找了個地方隱匿起來。他仔細聽著,似乎是人的聲音,像是有人在這附近暗自交談。現在天已經大亮,但是在這些參天巨樹的掩蓋之下,仍舊像是旭日初升一般暗沉,葉不凡隱匿在樹上,自然沒人發現。聲音越來越近,葉不凡聽得也越來越清楚,就是兩個青狀男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