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兒一雙眼盯著徐長老,直到把他看得低下了頭去才挪開目光。“還有誰有什麼意見?”韓三立之前一直沉默著,此時見無人敢應狐媚兒說話,不得不開口道:“狐媚兒,隻憑此人隻言片語,你就斷定我勾結外人,要對花間派不利?”狐媚兒聞言冷哼道:“韓三立,你既然敢做,為何不敢承認呢?”“我韓三立處理花間派一應瑣屑十餘年,儘心儘力、從不逾矩,你這欲加之罪我為何要承認?”狐媚兒冷笑一聲,指著桌邊坐著的一名長老道:“齊銘,說說當日幾派圍困我山門之時,為何護山大陣突然告破。”一名長老聞言站起,韓三立臉色大變,瞪眼瞧著他,但他卻根本不看韓三立一眼,也不去看周圍任何人,隻是低著頭道:“是。”“當日幾派圍攻我派,諸派掌門也知我派護山大陣厲害,並未強行闖陣,隻是將山門圍住,讓我宗弟子不得進出,但韓長老吩咐我將位於禦獸堂之中的晶石取走,護山大陣不共自破,所以幾派掌門才輕易進入我宗。”“一派胡言!”他沒等繼續說下去,韓三立柳怒喝一聲,打斷了他。狐媚兒掃了氣騰騰的韓三立一眼,淡淡地瞥向桌邊另一人,道:“周長老,齊銘所說是否屬實?”周長老原本低著頭,聽到狐媚兒叫到他之後一激靈,迅速和看向他的眾人對視了一圈,麵色複雜地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站起身來,對著狐媚兒躬身道:“求狐長老寬恕。”狐媚兒沒有表態,隻說到:“說說吧。”周長老不敢違背,當下指著韓三立道:“當日護山大陣被破,起初並未發現什麼原因,所有人都以為恰好某處陣眼的晶石能量耗儘了,可當日我回到堂中檢查時,卻發現禦獸堂的晶石不見了,當時各派之人已經離開,我卻沒敢將事情說出,如果不是後來韓長老以此事威脅我,我也不會知道這件事和他有關。”他看向怒瞪著他的韓三立,指認道:“韓長老後來找到我,威脅我在新任教主之位的爭奪中支持他,否則要將此事告知長老會,廢除我的長老職務。我雖不能確定齊長老所說之事,卻能確定禦獸堂中的陣法節點當日晶石丟失一事絕對和韓長老脫不開關係。”“血口噴人!”這次韓三立不說話了,另一個一直沒吭聲的長老看到後不甘心,還想再繼續掙紮一下,於是拍案而起。桌上的人基本沒人理他,都在等著韓三立說話。韓三立看著低著頭不敢跟他對視的周長老,歎了口氣道:“是,是我。”他目光掃視一圈,與在座的長老一一對視後才開口說道:“花間派在寒風洲也算是一方霸主,以前倒是還有些聲勢,但如今呢?” “你看看在座的這些人,有幾個神宮九重的?為何以前沒有人敢有搶奪花間派資源的念頭?因為他們不敢!在前幾任教主在位的時候,宗門內不要說是神功九重,神宮九重巔峰都有許多。在那時候,不到神宮境九重怎麼可能坐在這張桌子之前?現在呢?”他目光掃過幾個修為較低的長老,又道:“為什麼?自這一任教主繼位以來,神宮境九重以上的修者少了那麼多?你難道真的不清楚嗎?”“有的人明知道我是在當宗門的叛徒,卻願意跟著我,你知道為什麼嗎?”他瞪著狐媚兒,“你雖然不是教主嫡係,但也利用了秘境的資源,在座許多比你年紀大了許多的,縱然天賦不如你,但對宗門的貢獻和在宗門內的資曆總不會不及你吧,可你看看,就是這些理應為宗門效忠的人在支持我,你可想過為什麼?”他這一番話說得在場眾人都沒了言語,連狐媚兒和等人也有些臉色不好看,但他並沒有就此停住,而是接著又道:“在座的或多或少應該都猜到了,上一任教主已經過世了,連她在位的時候都隻是帶著花間派在走下坡路,我們為什麼還要聽一個甚至還不如她的繼承人呢?”“你說我是叛徒,不錯,我確實和那些人商議過,隻要能助我獲得花間派教主之位,我願用花間派的秘密來交換,可是我不這麼做彆人就不會覬覦了嗎?花間派往昔是多麼強大,如今既然無法負擔這昔日的榮光,那為何不讓我找一條保全的辦法,難道真要跟著你一起葬送在十數個門派的圍攻之中,才算是對得起花間派?”葉不凡沒想到他能承認得這麼乾脆,又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甚至說得狐媚兒這邊的幾人都有些不知該怎麼回應。但他聽完韓三立所說,不屑地笑了一聲,“簡直荒謬。”韓三立聞聲看向他,“葉長老有何高見?”“高見沒有,隻是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之徒,忍不住感慨罷了。”“你!”之前想要阻止狐媚兒的長老再次站了起來,指著葉不凡道:“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你連花間派的人都算不上,你配在站在這裡說話嗎?”葉不凡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隻對著韓三立道:“你說了那麼多,不還是想要奪權嗎?你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不也還是叛徒嗎?”“按你的意思,教主嫡傳一脈比起其他人占了太多便宜,所以才讓花間派沒落至此,可你難道不會轉身看看嗎,教主嫡傳一脈的神宮九重修士比起剩下的人還要多嗎?”“你修為已至神宮九重巔峰,在宗門之中的地位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敢說你如此做是要為其他人討一個公道而不是為了一己私利?”葉不凡把韓三立問得啞口無言之時,卻陡然有刺耳的鈴聲響起,韓三立將傳訊陣法之中的影像放出後,所有人頓時吸了一口氣。“長老!長老!離花間派最近的幾個宗門幾乎傾巢出動,正向著我宗山門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