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閉關 風起雲湧(1 / 1)

趙崖婉言謝絕了王天成的好意。他打算以兩個破境引晉升五境的事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因此還是在墨七那邊好一些。離開金刀院後,趙崖便回了家。這時商靖川也從京兆府回來了。聽他講述完京兆府的情況後,趙崖也不禁感歎。作為一個維持燕都城治安的重要職位居然落得這般荒廢,可見這大燕已經崩壞到了何種程度。不過這些話趙崖並未說出來,以免再打擊了商靖川的信心。他隻是告訴商靖川,自己要閉關修煉幾天,這段時間內儘量以低調為主,遇到無法解決的人跟事也不要著急,一切等自己回來再說。商靖川自然應允。而後趙崖又對商落落和醉兒說道:“你們兩個這段時間也不要出門,我已經拜托金刀院的王師兄在附近保護你們,所以家裡是絕對安全的。”醉兒把頭一仰,“放心吧小崖哥,你教我的武藝我一直有在練習,所以有我在,一定能護住落落姐。”趙崖一笑,然後揉了揉醉兒的腦袋,“行,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放心吧小崖哥。”醉兒很是開心的樣子。商落落卻有些擔心,等醉兒走後,她忍不住問道:“很危險嗎?”“倒也不至於,隻是四海幫死了那麼多人,你父親身為京兆府尹應該沒事,但你們就不敢保證了,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我不是在說我們,我是在說你。”商落落打斷了趙崖的話。“我?”趙崖一笑,“我能有什麼危險?”“那你為什麼不能在家中閉關,而要躲到外麵去?是不是這次的突破會有什麼風險?”趙崖沉默了。他早就知道瞞不住商落落,卻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她看出了端倪。“倒也不能說有風險,隻是為了保證絕對的安全罷了。”以兩個破鏡引來突破五境,這種事連墨七都沒有經驗。雖然他已經竭儘全力的將兩個破鏡引的屬性儘量調和一致了,但難保不會有衝突。這會直接導致趙崖在晉升五境的時候風險增大,甚至出現不可控的現象。儘管可能性不大,但為了穩妥,趙崖還是不打算在家中閉關。商落落深深看了趙崖一眼,最終不再繼續往下追問,隻是輕聲道:“那你……萬事小心。”趙崖灑然一笑,“好!”沒有停留,趙崖甚至連晚飯都沒吃便直接離開了。等來到小院之後,墨七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妥當。“準備好了嗎?”趙崖點點頭,取出兩根黑蛟肉乾放進嘴裡,將自身的氣血調整至巔峰狀態。“好,那就開始吧。”墨七拿起這兩顆破鏡引,遞給了趙崖。趙崖伸手接過,毫不猶豫的吞進肚中,然後便坐於蒲團之上開始閉目打坐。 剛開始的時候,趙崖並未感覺有什麼異樣,隻覺肚腹之間暖洋洋的。但很快,這種感覺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冷一熱兩股氣流在體內運轉。而後這兩股氣流開始深入骨髓之中,幫著趙崖清除那最後一點濁惡之氣。趙崖知道,這將是漫長的一步,很多人就是卡在了這一步而無法寸進的。但對彆人來說極難的一步,對趙崖而言卻是輕而易舉。即便沒有這兩股氣流的幫助,趙崖最多也隻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便能將其徹底排出。如今有了這兩股氣流的幫助,速度更是大大加快。趙崖估計照這個速度下去,最多也就一兩天的時間便能完成目標。所以趙崖也不著急,而是以水墨功夫,一點一點的清理著。墨七在一旁守候著,見趙崖神情安然,並無任何異常,不由鬆了口氣。要知道有很多人連最開始的這一步都撐不下來。如今趙崖已經邁出了第一步,那後麵就隻能靠他自己了。這時饒明月十分羨慕的看了一眼趙崖,然後對墨七說道:“師父,趙少俠什麼時候能突破五境?”“不知道,如果進境快的話一天就行,如果進境慢的話,那就得三五天了。”墨七說道,然後瞥了饒明月一眼。“怎麼?羨慕啦?”“嗯,趙少俠年紀比我大不了多少,他都已經衝擊五境了,我卻連二境都還不是,這裡麵的差距可真是太大了。”“不要跟他比,這家夥的天賦即便放在化外之地都算是誇張的了,你以後少練會琴,多練會武,總有能出頭的那一天。”這段時間墨七發現饒明月居然是個練武的好苗子,不但聰明,一學就會,而且十分刻苦。唯一的缺點就是對胡琴的喜愛太過誇張了,每天練琴的時間比練武都多了。“師父。”“嗯?”“我覺得琴也得練,武也得練。”饒明月十分認真的說道。墨七有些哭笑不得,“好吧,隨你。”翌日。商靖川早早的便來到了京兆府。今天的情況比昨天好多了,至少門前多了兩個守衛。一見商靖川來,這兩個守衛還知道喊聲大人。商靖川點點頭,進到大堂之中先喝了杯茶,然後就開始繼續看卷宗。這些基本都是陳年積案,有很多連當事人都死了,可見年代之久遠。於是商靖川便將這些卷宗分門彆類,年代久遠的放在一邊,年代比較近的放在另外一邊。而後通過查閱,他發現在大概十年前,對於四海幫的控訴開始逐漸增多,並在八年前達到了一個頂峰,後麵便迅速減少,直到現在再也沒有一件有關四海幫的控訴。這當然不是說四海幫改邪歸正了,而是百姓們都已絕望,不敢再控訴了。可越是如此,商靖川的心裡就越是憋了一口氣。他就不信這四海幫真能隻手遮天不成。所以他開始仔細整理卷宗,準備彙總到一起。正在他忙碌之時,就見一個身影大搖大擺的走進大堂之中,吊兒郎當的衝著他一拱手。“下官劉奇,見過商大人。”其實捕頭一般是沒有品級的。但京兆府不一樣,因為在天子腳下,貴人眾多,要是捕頭沒有品級的話,辦起案來勢必寸步難行。所以京兆府的捕頭是有品級的,而且品級還不低,乃是正五品。因此這個劉奇見了商靖川才會自稱下官。商靖川抬頭一看,就見這個劉奇肥頭大耳,大腹便便,活像個富商,哪裡還有半點當差捕頭的樣子。尤其他剛才說話的語氣倨傲,顯然沒把自己放在眼裡。想到這,商靖川心中暗怒,可一想到趙崖的叮囑,他又強行按捺下去,微微一笑道。“原來是劉捕頭,快請就坐。”“謝大人。”有人搬來椅子,劉奇大咧咧的坐下,然後擦了擦臉上的油汗。“下官昨日不知商大人到任,喝了許多的酒,沒能前來,還請大人見諒。”“哈哈哈小事小事,這也怨我沒提前打招呼,但不知劉捕頭現在在外麵經營什麼產業啊?”劉奇也沒避諱,很是自得的說道:“一點小生意,在昌平坊開了家酒樓罷了。”在昌平坊開酒樓!商靖川聞言心中不禁冷笑。這話糊弄鬼還行,誰不知道昌平坊是什麼地方,說白了,那裡的酒樓都是青樓。而這個劉奇能在那種地方經營一家青樓,可見其人脈之深之廣。商靖川表麵不動聲色,點了點頭道:“那以後本官可得見識一下了。”“這個自然好說,商大人若想去的話,隨時跟下官說,我讓手下人提前做好準備。”而後兩人又寒暄了一陣,說了許多沒營養的官場套話,劉奇這才起身告辭。商靖川親自相送至大堂外的台階之上,這才分彆。等出了京兆府之後,劉奇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接過手下人遞來的毛巾,鑽進轎子裡,沉聲道:“去齊王府。”等到了齊王府,見到齊王燕思複後,劉奇跪在地上將今日跟商靖川見麵的經過講述了一遍。聽完之後,燕思複也頗感驚訝。“哦?他真是這麼說的?”“是,奴才哪敢欺瞞王爺,句句屬實。”就在昨天,這劉奇被人傳喚到齊王府,見到燕思複後,僅僅幾句話他就明白自己的機會來了,因此立即抱住了這條金大腿,處處以奴婢自居。燕思複也沒拒絕。雖然開始的時候他並未瞧得起這個劉奇,可等後麵一了解才發現這個劉奇手段十分不俗,居然在昌平坊中經營著一家青樓,生意頗為紅火。這樣一個人願意主動當狗,燕思複自然樂得願意。“看來這個商靖川也不是十足的蠢材,很明顯他知道你有根基,所以不敢主動動你,但他一來就查閱卷宗,顯然來者不善,再加上之前他跟四海幫的交惡,應該是要對四海幫發難了。”燕思複還是有點水平的,因此很快便猜出了商靖川的意圖。“對付四海幫?就他?”劉奇有些不敢相信。“當然不是就他自己,他身邊可是有一位少年高手呢!”燕思複冷笑道。“不過這件事對我倒不算壞事,我這個京兆府牧乃是他的頂頭上司,如果他真能做出點成績來,那也是我的功勞,如果不能,那就是他自己找死了。”說到這,燕思複突然想起了什麼,淡淡道:“劉奇!”“奴才在。”劉奇很是卑微的應道。“你能在昌平坊開青樓,想必跟四海幫有聯係,將這件事通知給他們,就說這位商大人一上任就打算拿他們開刀了。”“是!”劉奇對於這些位居高位者的手段有了一個更為直觀的認識。僅憑幾句話,便將商靖川立於一個裡外不是人的境地。有了好處是燕思複的,出了問題就是他商靖川背鍋。不可謂不高明。劉奇走後,燕鵬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皺著眉頭說道:“父親,這個劉奇臭名昭著,你為何要用這樣一個人呢?”燕思複一笑,“鵬兒,你還是太天真了,什麼叫臭名昭著,就因為他心狠手辣,逼良為娼?其實根本沒人在乎這個的。”“而且我用他了嗎?這不是他主動自願的嗎?”“我不過是讓他給四海幫帶了句話,告訴他們商靖川的事,然後靜觀其變而已。”“可是父親,我不覺得四海幫會為了幾個手下的死便敢去挑釁商靖川,畢竟再怎麼說他也是朝廷命官,除非四海幫打算造反。”“嗬嗬,你不了解內情的,如今韋家和一些魔教中人勾勾搭搭藕斷絲連,以玄陽宗為首的一些宗門更是加大了摟錢的力度。”“在這種情況下,四海幫的壓力驟然加大,皇甫震承受不起被一個京兆府尹死死盯著的代價的。”燕思複自信滿滿的說道。可燕鵬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安。尤其看著自己父親那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樣子,不禁令他回想起師姐燕溪照曾說過的一句話。這世上總有些人以為自己是棋手,可最終他們會發現,棋子也是會殺人的。那商靖川不足為慮,可對於他身邊的那個趙崖,燕鵬卻是心裡沒底。與此同時,四海樓中,一場規格極高的會議正在進行當中。很久不曾露麵的皇甫震正在大發雷霆。“快一個月了,結果那殺害咱們那麼多幫眾的夜叉麵具人依然杳無音信,你們都在乾什麼?”盛蓮花,郎鬆柏,熊坤三人全都低頭不語。皇甫震怒氣未消,點手一指熊坤,“熊坤,你是唯一跟夜叉麵具人交過手的,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是!”熊坤將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言語中對夜叉麵具人的實力多有誇大,並將自己受的傷說的極為嚴重。皇甫震自然是心知肚明,但也沒有拆穿。隻是在最後才冷冷道:“說了半天,這個夜叉麵具人應該隻是個半步五境?”“是!”“混賬,這樣一個人,就算再厲害能厲害到哪去,你們三個海主通力合作,肯定能揪出他來,結果你們除了勾心鬥角外,還有什麼本事?”又發了一通脾氣後,皇甫震終於冷靜下來。他也知道自己喊半天也於事無補,隻是現在宗門給他的壓力越來越大。這個神出鬼沒的夜叉麵具人更是令他疑神疑鬼,認為沒準是其他宗門的人在給自己使絆子。這都令他有些神經質。“現在說說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京兆府尹,誰他媽能告訴我到底是他媽怎麼回事嗎?”“為什麼空置了這麼久的京兆府尹,在這個關鍵時刻突然有人上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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