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說，出軌的男人都有兩部手機。這句話用在女人身上或許也適用。顧寒舟親眼看到沈雨嫣眼中的慌亂，他感到胸中有股壓不住的情緒在翻湧。“是誰？”沈雨嫣看著銷售部主管給沁心發來的喜報和感謝話語，匆匆按熄屏幕。“沒誰。”她低頭，繼續若無其事地吃飯。顧寒舟放下手裡的筷子，沒說話，傭人見狀，上前想要詢問飯菜哪裡不合口味，被他揮揮手阻止。“為什麼有兩部手機？”顧寒舟慢條斯理擦拭雙手，似乎已經沒了食欲。沈雨嫣先是一慌，不過很快鎮定下來，淡淡道：“有什麼問題？我有私事需要處理，兩部手機用起來方便。”她用極致的冷漠作為屏障，阻止顧寒舟窺探她的隱秘。可在顧寒舟眼裡，這樣的行為太過可疑顧寒舟右手拇指和食指用力摩挲，語氣冷下來，“除了林歸帆和秦書陽，你還在接觸彆的男人？”沈雨嫣放下筷子和碗，起身淡淡道：“我吃飽了。”她剛轉身，就聽到身後壓抑怒氣的聲音：“沈雨嫣！”下一刻，一陣劈裡啪啦的碗碟摔打的聲音，刺得她耳膜生疼。“顧總！”傭人們驚慌失措的喊叫此起彼伏。沈雨嫣急忙回頭，看到顧寒舟捂住腹部，痛苦地倒在地上，額頭上布滿一層細密的汗珠。她嚇了一跳，倒吸一口涼氣，慌慌張張跑過去扶他，“你乾嘛呀！”顧寒舟應該是急著追她，才會不小心摔倒，還扯掉桌布，將一桌子碗筷瓷器砸在地上。“我看看，有沒有扯到你傷口。”她伸出手，想要掀起他襯衣下擺，忽然被男人握住手腕，用力一拉。她擔心撞到他傷口，另一隻手急忙撐到他肩膀上，身體隔開距離。“你到底想怎樣！”她猛抬頭，在對上那雙如墨玉般的眸子時，她眼中的憤怒頃刻間消失殆儘。顧寒舟緊緊攥住她的手，聲線冷漠，“為什麼回頭？你不必管我的死活。”沈雨嫣看著他眸中隱忍克製的怒氣，眼眸一顫，眼神不自覺移到他脖頸的位置，那裡皮膚白皙結實，喉結微微滾動，皮膚下血脈經絡清晰，撲麵而來的荷爾蒙氣息籠罩著她。視線再往下，驚覺他腹部的傷口已經開始滲血，染紅了襯衣，觸目驚心。她眼底一熱，心臟有些揪疼，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掐住，“先止血。”顧寒舟緊拽著她的手腕不放，手下力道越發用力，似乎要將她骨頭捏碎才肯放手。“我說了，你不用管我的死活。”他再一次重複這樣的話，紮得沈雨嫣心裡更疼。顧寒舟是為了救她才傷成這樣，看著現在眼睜睜看著他流血，她怎麼可能不顧他死活？ “你現在能彆這麼犟嗎？”她語氣帶著焦急。兩人僵持一陣，顧寒舟鬆開她的手，搖搖晃晃站起來，眼底的怒火沒有熄滅分毫。沈雨嫣跟著站起，想要扶他胳膊，被他躲開。“叫寧醫生來。”他吩咐傭人。在沈雨嫣焦灼的目光中，他強撐著一個人，按著椅背坐到椅子上，抽出一根煙點上。煙霧繚繞，顧寒舟那雙晦暗不明的眸子，逐漸變得迷蒙不清。“告訴我實話，除了林桂帆和秦書陽，你還在和彆的男人聯係？”沈雨嫣皺眉，眼中神色複雜。她反感顧寒舟這樣的質問，但考慮到他身上的傷和他此刻不穩定的情緒，隻好忍下來。“沒有。”顧寒舟將煙夾在兩指間，冷笑，“那為什麼用兩部手機？”她知道，顧寒舟向來心思敏捷，能透過現象推測的本質，隻是沒想到，他會通過兩部手機，想到那方麵的事情。“和我私人感情無關。”想著要是說謊，以後的事情隻會更難圓謊，她索性將實情告訴顧寒舟，不過隱瞞了具體的內容。“我是通過另一部手機，接了些副業，方便聯係的。”顧寒舟沉默地盯著她的臉，沒有從中看到半分掩飾，不像是撒謊。他沒有繼續追問她的副業是什麼，撣了撣煙灰，緩緩道：“彆是詐騙，把自己給套進去。”她無話可說，顧寒舟這麼想，未免將她想得太愚蠢。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寧長卿端著碗衝出來，“又怎麼了？我才剛離開一小會兒。”他急忙將碗放到桌上，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傭人正在打掃碎瓷片。顧寒舟腹部滲血，淡然抽煙。“顧寒舟，真有你的！”他氣得奪過香煙掐滅，接過傭人取來的醫藥箱。“吃個飯也能摔個屁股墩兒，還抽煙！命不要了？”他一邊拆了紗布重新纏上，一邊罵，一抬頭，卻見傭人們神色各異。就連顧寒舟，垂下的眼眸裡也藏著深意。寧長卿似乎覺察出什麼來了，轉頭對沈雨嫣道：“雨嫣，他們都在忙，你幫忙去廚房削個蘋果。”沈雨嫣原本緊張地看他為顧寒舟護理，聞言奇怪，“顧寒舟需要吃蘋果補充體力嗎？”她不懂醫學知識，但寧長卿前一刻還在為顧寒舟的傷勢擔心，現在卻突然說削蘋果，應該和顧寒舟的傷情有關。“不是，我想吃了。”寧長卿隨意道。沈雨嫣：“……”她挪動步子去廚房，寧長卿又叫住他，“記得切成小塊，拿牙簽插裡麵。”沈雨嫣垂在身側的手捏緊。“好。”寧長卿見沈雨嫣徹底沒了蹤影，朝顧寒舟挑眉，“你故意的？”“你說呢？”顧寒舟眼神淡漠。剛才見沈雨嫣要走，他立刻一把扯掉桌布，直接摔在地上，一係列操作，看得身後的傭人都呆住了。寧長卿將繃帶纏好，坐到他對麵，“你至於嗎？”“至於。”寧長卿朝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等傭人收拾好滿地狼藉，依照顧寒舟的意思，他們撤離了飯廳。沈雨嫣端著果盤出來，隻看到寧長卿還陪在顧寒舟身邊。“呦，謝謝小嫣嫣。”寧長卿將果盤接過，隨手插起一塊塞進嘴裡。顧寒舟抬手要去拿沒被他撤回去，“你受傷了，蘋果性寒，你彆吃。”不理會顧寒舟冷下去的眼神，寧長卿端著果盤就要回房間。“小嫣嫣，這裡就剩你，麻煩把老顧扶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