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月明星稀。
西域留守軍營地,鄧明遠並未入睡,他向東南方,那是安西軍逃撤,達乾哈木率領精銳武士追擊的方向。
按時間推算到現在應該已有結果,當追到敵軍取得大勝後,達乾哈木會派斥候回來通報。
當然,還會有另外一種結果,中敵埋伏,慘敗而歸。
鄧明遠更期待這一種。
已到了四月份,冷意漸退,他就坐在地上,手上拿著的靳月在山棱關給他留下的那封信。
鄧明遠了數十次,他已經能夠把信的內容都背下來,自收到這封信後,他的心裡就開始不安,就好像是背負了一個無形的枷鎖,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他每天都回憶思緒,這封信上寫的是不是真的?
到現在已經快成了心病,他很想完全不理會,但又做不到……
“鄧大人。”
就在這時,聽到後方有喊聲響起,是阿迪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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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大人,你怎麼還不睡?”
“睡不著。”
鄧明遠開口道:“我很擔心達乾哈木大人的安危,擔心我軍武士們的安危。”
謊言張口就來,在這同時臉上還有濃濃的擔憂之色。
若說以前,他有這種擔憂是真的,可現在是半分沒有,甚至他還巴不得達乾哈木死。
“你這種擔心沒有必要吧?”
阿迪力開口道:“達乾哈木大人可是率領了七萬精銳武士,一定不會有問題。”
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因為兵力差距是實際存在的。
“希望吧,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
鄧明遠始終堅信,達乾哈木會遭遇伏擊!
夜色正濃,也在此同時,達乾哈木率領的殘軍正在休整。
連日趕路太過疲憊,無論是人馬都難以支撐,想著歸途沒有敵軍,到晚上也會抽空休整。
營地裡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外,再沒有什麼雜音。
達乾哈木半睡半醒,他當然很疲累,但身上的疼痛讓他根本無法安然入睡。
箭傷在騎馬奔波之後傷口難以愈合,反而比最開始還要重,他需要安穩的休養才能恢複,還需要吃食。
一路逃亡,饑寒交迫。
也不知阿迪力尋到吃食了沒有。
達乾哈木迷迷糊糊的想著。
已過午夜,正是熟睡之時,在營地外,安西軍悄然摸了過來。
他們是在主力軍隊撤退時分散出去的,做戲就要做全套,在灶坑減少的同時,兵力也要減少,這樣才更有迷惑性。
敵人以為是軍隊崩潰,兵力四散,實則是有意而為。
分散的兵力已經集結,且就在原路守株待兔。
而今,兔子來了!
山棱關守關大將吳池是這次伏擊戰的統領。
他並不著急,一直等著兵力全部集結,敵軍也快要跟留守軍隊彙合的時候才出手。
這個時候,敵人警惕全無,最為放鬆。
他們隻顧逃亡,根本想不到會有埋伏,自然也不會注意。
“敵營真安靜啊,來都睡死了。”
副將靠了過來,開口道:“吳將軍,我們的人都已經到位了。”
“前麵也布置好了吧?”
“布置好了。”
“好!”
吳池開口道:“傳令下去,先期弓箭射殺,以火箭為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