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之前李睿對羅衡的事還半信半疑,等到這封親信後,李睿再想自欺欺人,都不可能了。
信是羅衡寫給他背後的主公的,而信中所提到的內容,正是之前李睿問羅衡,關於黑市鐵礦圖的下落,以及派人去開采礦山一事。
羅衡在信中說,完整的鐵礦圖馬上就可以拿到手,而且礦山裡挖出的礦石,十分精純,且礦洞裡的礦量很大,證實拚圖所繪的鐵礦圖是真的……
雖然隻有寥寥幾句話,但已能足夠證明羅衡背後真的另有其主,一直以來都是在利用他……
當即,李睿剛剛平複下去的怒火,再次翻湧,甚至比先前更盛。
雙眸死死盯著手中的信箋,李睿咬牙問跪在下麵的婦人:「你叫什麼名字?你跟在徐先生身邊的時候,可有聽他提到過什麼?」
小婦人道:「妾身名喚玉娘,妾身是個婦道人家,什麼都不懂,先生也不跟我說他的事,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玉娘怯然道:「隻不過先生去世前的那段日子,很不開心,常常一個喝悶酒,我問他發生什麼事了,他說……他說他受到人的排擠,連殿下的院子他都沒資格進了,快半個月沒進殿下的房議事了……」
連他的院子都不能進的人,怎麼會有機會進到他的房拿走他的信?
至此,李睿還有什麼不明白,一切都是羅衡做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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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麼久以來,自己竟被一個謀士玩弄於股掌中,李睿怒至極致,竟突然大笑起來。
在這樣的黑夜裡,他的笑聲聽起來格外瘮人。
遇安見他神情不對,連忙讓玉娘下去,上前苦心勸道:「殿下,如今發現也不遲,幸而殿下英明,沒有放他走,如今他落在殿下手裡,殿下要殺要殺剮都可以,千萬不要氣傷了自己的身體……」
窗外夜色濃稠,李睿此時的臉色,卻比外麵的夜色還要黑冷。
他是多麼驕傲自負的一個人,一直以為,都是他掌控彆人,把彆人當棋子使。
像之前的陸晚,陸佑寧,甚至是陸鳶、聶湛、史舟山……為了上位,不論是感情還是朋,他都可以毫不手軟的利用出賣,且從未有半點悔過之心,反而會沾沾自喜……
誰能想到,一直將他人當棋子耍的他,卻成了彆人手裡玩弄的棋子?!
這樣的打擊,讓自負的李睿如何接受得了。
他的胸口氣漲得仿佛要炸裂開來,下一刻,他喉嚨一甜,竟是抑不住噴出一口血來!
「殿下……你千萬要保重啊!」
遇安剛好站在他麵前,被噴了一身的血,嚇得他趕緊上前扶住李睿,就要差人去請太醫來。
「不要……不準去!」
李睿咬牙站起身,「此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若是此事傳出去,他還有臉見人?!
抹了嘴角的血漬,李睿狠聲道:「先打斷他的雙腿,等他招出背後的主公,還有鐵礦圖,再將他千刀萬剮。」
遇安領命下去。
很快,廂房那邊就傳來了淒厲的聲音。
羅衡的兩條腿生生被折斷,痛得他在地上打滾。
李睿將信扔在他麵前,殘酷笑道:「你不是最喜歡做美人壺嗎?若是你不將你背後之人招出來,本王一定將你做成一個最完美的美人壺!」